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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有事,脸上却不动声色。全昊把桶里的水倒出一碗,先递给了最先救得小女孩。
小女孩还是站不起来,递到她面前的水她也没第一时间接。而是恭恭敬敬的面朝全昊磕了一个头,这才小心的把碗接过。
等全昊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毕竟他来自倡导人人平等的世界,从没跪拜过别人,也没被人如此大礼拜过。一时间很不适应。但对方拜也拜了,言语又不通,只能是用力摆摆手表示当不起,同时提醒自己下次注意。
小女孩只喝了一口,就皱眉把水吐了出来。她慌慌张张的指指碗里,又指指海的方向,连续的摆手。意思这是海水,不能喝。
全昊也打手势,告诉她不是海水。自己拿过碗喝了一口,做了个力量的姿势。表示这水喝了能让人恢复体力。
小女孩将信将疑。碗里的水确实比海水清澈。既然救命恩人喝了,又告诉她这水有好处,也就不再犹豫,仰头把咸水喝了个干净。
全昊又倒了一碗,递给两名精神较好的男孩中的一位。他也没第一时间接,而是跪下磕头。全昊连忙伸手扶他,不料这人意图很坚决,闪开了他的手还是一头磕在地上。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因为看过全昊和小女孩的比划,他知道这水是专门配的。虽然咸但对身体有好处,所以喝得没一点犹豫。
另外的一男一女也都顺从地喝下了盐水。但也都坚决的磕头。尤其那位女孩,全昊扶住她叫她不用磕头,她倒惊慌失措的哭起来。仿佛别人磕头全昊都受了,唯独自己不被允许是要被遗弃了。全昊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放手受了她一拜。女孩拜完喝过盐水才畏畏缩缩的爬了回去,表情放松了许多。
还有两个仍昏迷的也要灌盐水。小女孩自告奋勇的接过这个任务。在她看来全昊已经把两人交给了她照顾,这事自然归她管。她还坚决拒绝了另一名女孩的帮忙,生怕自己被看成没有用。
只有那名小男孩,全昊喊了几次叫他过来,可小男孩光顾烤贝壳吃,听到也只是摇头。他只能作罢。如果强行拉他过来,可能他又要不满了。
第二个喝下盐水的男孩鼓起勇气,捧着一个椰子爬到全昊脚下,举起来请求他帮忙。椰子壳很硬,手脚无力又没有工具的人是打不开的。所以他只能求助。
现在人多了,全昊发现得给他们取个名号,不然很容易弄混。除了小男孩小女孩不变,第一个喝盐水的男孩被他命名为男孩甲,第二个自然是男孩乙,剩下那个昏迷不醒的是男孩丙。依此类推,女孩分别被称呼女孩甲、女孩乙。
对男孩乙的请求,全昊稍一犹豫便对他摇了摇头,指指海上。海上又有三条独木舟正缓缓漂近,后面还不清楚有多少。椰子汁富含糖分和其他营养,军队里有时都能直接当葡萄糖用。在缺医少药的当下是不可多得的能救命的东西。他必须保证尽可能多的人能分到,说不定一颗椰子就能救一条命。
男孩乙见他不肯答应,竟然又磕起头。他当然知道椰子能救命,问题是他更想救自己的命。他又没小男孩的精神可以自己跑海边拣吃的。只能祈求恩人慈悲。
最终全昊也没给他椰子,不过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吃什么不重要,只要有的吃。又从营地把煮饭锅带了过来,里面装着四分之一的大米。随后拎过来一桶水和柴禾。他把米拿给几个人看。白花花的大米比什么手势都更能稳定人心,这些人早都感觉不到饥饿了,但不可能不知道大米是好东西。精神随之一振。男孩乙也不死抱着椰子不放了。
在食物的**下,众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行动力。很快就在全昊指挥下架好锅开始煮饭。一桶清水做饭用掉少一半,剩下的全昊只给每个人分了一碗就不让动了。他储存在营地的食水一个人用绰绰有余,人多一平均,每个人头就分不到多少了。在救下的人们有力气帮忙前,必须精打细算。
对全昊的分配模式,清醒着的两男两女都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了。虽然都不眨眼的盯着塑料桶吞咽口水,却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个人敢碰,甚至都没人敢待在水桶一米范围之内。明明有水却只能看不能喝,全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煮饭这段时间全昊又接到了两男一女,过会又是两女。由此男孩女孩都排到了戊。五人意识都还清醒,当然免不了精神萎靡。还是老规矩,一人一个椰子,一碗盐水。然后视他们的身体状况决定给不给一碗清水。期间一直昏迷的女孩乙也醒过来一次,算上她等着吃饭的嘴就有十张了。而海上还有至少二十余艘独木舟正漂来。全昊掀开锅盖算算米饭的量,这口锅做出的饭给四五个人吃饱绰绰有余,填十张嘴就不大够了。不止他明白,这一点其他人也都清楚。所以先到的几人对后来者态度很冷淡。男孩甲乙和女孩甲组成一个小圈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新人。虽然不说话但明显表现出排斥。对此,后来的两男三女自然凑到了一起。沉默却也绝不肯退缩。只有小女孩独立于两个圈子之外。自从全昊交代过,她一直和两个昏迷的病人在一起。虽然自己也很虚弱,她还是尽最大努力在照看他们。连开锅的米饭发出的清香都没让她离开半步。
为平息矛盾,全昊只好又下海叉了两条鱼上来。简单地开膛破肚去掉内脏,连鳞都不刮就扔进锅里煮。米饭快熟了吃饭的家伙又不够。他一共只有五只碗,一只在花岗石宫,还要留一只自用。只能每人准备一张香蕉叶子。不小心又看到他们黑的不成样子的脏手,打了一桶海水命令他们洗手。全昊感觉自己就像成了这群人的保姆,简直事事都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