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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陌生来电
秦若男只是随口一问，柴秀却瞬时变了脸色，原本笑吟吟脸上平添了许多哀愁，不知道是不是秦若男看错了，她眼圈好像也一瞬间湿润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
“我？？没有孩子。”柴秀低声回答。
秦若男顿时感到十分窘迫，意识到自己可能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柴秀心中不能碰痛处，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柴秀态度分明说明了一件事，这个看上去秀丽温婉形体女教练因为某种难言之隐所以对孩子可望而不可及。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秦若男尴尬看着柴秀，心里面感到内疚极了，“你别见怪！”
“没事儿，”柴秀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对秦若男柔柔笑了，“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喜欢小孩儿，现这样一周里有几次给小孩儿上形体课，其实对我来说特别开心。”
秦若男默默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开口继续眼下这个话题好，毕竟自己和柴秀刚刚才认识，无意之中戳了对方痛处这一点她感到十分抱歉，但是以这么浅交情而言，说一些交浅言深安慰话，反而好像对方伤口上撒盐一样。
柴秀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各自沉默着，秦若男满怀着内疚感，柴秀则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看。
又过了好一会儿，教练休息室门开了，那个名叫张磊年轻人先走了进来，他额头汗津津，神色却不似初见时候那么阴沉，紧随他身后走进来安长埔也同样是一脸汗，看样子活像是刚刚跑完八百米一样。
“多谢你对我们工作配合！”安长埔笑着对张磊点点头。
张磊咧开嘴，嘿嘿一笑：“你就别客气了，那啥，我可记下来你电话号了，回头找个时间，你陪我切磋切磋，也帮我提高提高！”
“其实以你这样身高，练到今天这种程度已经很不易了！”安长埔谦虚回答，转眼见秦若男莫名其妙看着他们，也没急着说明，而是冲她一招手，“你们这边也谈差不多了吧？那咱们就回去吧！”
不光是秦若男，看起来就连柴秀也很好奇这两个男人态度变化，不过作为同事秦若男尚且没有追问，柴秀自然不好意思开口，几个人先后走出休息室，张磊说还要去帮舅舅处理一些事情，先同他们告别，余下三人一同走出健身中心大门。
一出门，秦若男刚要开口询问柴秀丈夫有没有来接她，柴秀已经迈着小碎步跑向站大门一旁灯影下男人。
“我老公来接我，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你们随时联系我！”柴秀见到丈夫，加流露出小女人娇态，一边冲安长埔和秦若男摆摆手，一边挽上丈夫胳膊，她丈夫，一个看起来清瘦斯文眼镜男，也微笑着对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夫妻二人就手挽着手走了。
秦若男看着两个人背影，觉得是那么和谐，心中不禁有一点羡慕，她很调整了自己情绪，不动声色跟着安长埔一起上车。
“今天也只能到这儿了，方达说所有他能联系上亲戚朋友都没有见过孩子，明天我打算先扩大走寻范围，包括学校周边和健身房周边商铺、民居之类。”安长埔告诉秦若男自己打算。
秦若男对此没有提出异议。
“都这个点儿啦！”安长埔抬腕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健身中心这么一耽搁，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你要是没地方吃饭，咱俩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吧！”
“不了，你自己去吃吧，一会儿我想趁着没关门，去剪剪头发。”秦若男也看了看时间。
“行，那理发店哪儿？一会儿把你送去！”
“就我住地方附近，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对了，”秦若男想起自己心里疑问，“那个张磊是怎么回事？怎么前后情绪变化那么大？”
“他呀，”被问起张磊，安长埔忍不住笑了，“那小子其实心思挺单纯，说出来都挺好笑，他小时候做梦都想当警察，课余时间还特意报名去学习散打，结果学习不好，高考成绩一塌糊涂，考不上警校，连其他大学通知书也没有拿到，家里就把他送去了一家私立健身教练培训学校，觉得他反正体育特长，家里头又有开健身中心舅舅。”
“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因为自己愿望没有实现感觉心里不痛？”
“不痛肯定是有一点，主要是不服气，觉得自己除了文化课成绩不够之外，论身手，都不是他对手，就因为他文化课分数就让他当不成警察，他觉得不平衡，所以刚才跟我说，想让他配合调查，先得和他比试比试！”
秦若男吓了一跳：“所以你们俩就真比试了？”
“我不和他比划比划，他会好好配合么！反正说好了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和气，我又不可能输给他，怕什么！”安长埔回答颇为自信。
比试结果秦若男根本不需要再浪费口舌去询问，从后来张磊对安长埔热情态度就能知道，看样子张磊虽然有些固执，倒也还算是个磊落人。
“那关于方万，他怎么说？”
“他确定方万有来上课。张磊说那天他和女朋友吵架，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以前方万还有其他几个小男孩儿就比较调皮，他平时比较懒得理睬，结果那天心情差，上课时候又被方万捣乱，凑一起嘀嘀咕咕说悄悄话，鬼鬼祟祟，所以张磊一气之下就把方万和另外两个小男孩儿臭训了一顿，还罚他们后留下来整理上课时候用羽毛球，那三个孩子比其他学生下课走都晚。”
“也就是说，截止到目前，从我们所掌握信息来看，后见过方万人，除了他那两个同学之外，张磊也算是很重要一个了！”秦若男意有所指。
安长埔点点头：“这么说没错，不过他暂时有不场证据，那天下课之后他又带了几个私人教练课程，刚才把学员姓名和联系方式都给我了，不难验证真假。”
秦若男听了没有再追问什么，方万失踪她心里画着一个大大问号，工作几年，谈不上经验丰富，但是常识和直觉都告诉她，越是这种看似平淡不起眼，却又不合常规案子，里面越是容易暗藏玄机。如果说方万年纪再大上几岁，或许事情还会有不同，可是一个年仅1岁孩子，身上没有多少钱情况下，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无踪，这绝对不是一桩简简单单离家出走。
安长埔把秦若男送到她住处附近，自己开车离开了，秦若男步拐进一旁小街，找到那家打从到C市安顿下来就一直光顾理发店。
她这个人性格，总是恋旧，一旦习惯了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就会依赖，不愿意换变动。所以当她走进理发店，门口收银台小姑娘立刻熟门熟路叫了她熟悉那个理发师——崔立冬。
“秦姐，你来啦！”崔立冬正打扫着自己面前座椅和地面，看样子也是刚刚给客人剪完头发，一见秦若男来了，热情同她打招呼。
没一会儿，秦若男就洗好了头发坐崔立冬面前椅子上，崔立冬替她围上围布，细心掖紧脖子周围，两手撑椅背上看着镜子里秦若男，问：“还是按照老样子来剪对吧？”
秦若男本能想要点头，可是心里却忽然之间犹豫起来，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头因为忙碌而没有及时修剪头发，比起之前爽利长度而言已经有些邋遢，可是说长却又并不长，外面满眼都是长发飘飘姑娘，她发型与那些女孩儿相比，已经足够中性了。
“我想把头发蓄起来，你帮我稍微修剪一下就行。”她脑海中浮现起傍晚时对话，忽然之间就下定了决心。
崔立冬倒是有些吃惊，他和秦若男认识时间算不上很长，从她来这里工作到现，不到半年，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想要蓄长发。
他没有说什么，秦若男还是能够从他一瞬间表情看出崔立冬惊讶，她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苦笑。看来自己真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非得被身边人牢牢贴上“男人婆”标签不可。
崔立冬动作利落开始修剪秦若男头发，有一搭无一搭和她聊着天，很就按照秦若男想要留长发目标，替她简单打理好了层次。
“秦姐，想要留长头发话，也要经常过来修剪，否则头发长没了层次会很难看。”剪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崔立冬反复叮嘱秦若男。
一旁等着收钱收银员用暧昧目光看着他，偷偷笑，秦若男心思还没有从方万事情上完全抽离，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举动。
回到家，刚刚进了家门，还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弄口吃，秦若男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