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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钱玉玲现身

面对柴秀这样恳求，秦若男只能答说破案本来就是自己本职工作，一定会心力去做，随后又安慰了她几句，等到柴秀情绪渐渐得到平复，才找到机会询问她平日里和张磊关系。\[四*库*书-小说网siKsh\]

对于张磊，柴秀倒没有刻意去说些抹黑话，虽然从言辞之间不难听出她对那个火爆脾气大小伙子也颇有些腹诽，但说出来话显然是经过斟酌，嘴上没有明说，意思表达倒还是挺清楚。

听柴秀讲，她和张磊两个人性格差距本来就大，自己原本并不C市生活，是因为婚变之后，加上孩子事情，想要远离伤心地，所以才远走他乡，来到这里，被聘到这家健身中心之后会员之中口碑越来越好，因此受到了老板重视。偏巧张磊前女友原本也是这家健身中心形体教练，上课内容和柴秀很类似，自打柴秀来了之后，她人气就越来越低，找她做私教顾客也有很多都跑去“投奔”了柴秀，这让那个姑娘很不开心，几次怂恿张磊到老板那里去说小话，希望老板能把黄金时间课程安排给自己，把柴秀挤到边缘时段去，好还能开开绿灯，私教推荐上面给自己一些照顾。

虽说是自己外甥女朋友，可是作为健身中心老板，自然还是把生意看得为重要，眼见着柴秀人气很高，比那个女孩子受欢迎，健身中心老板当然不可能满足这种会伤害利益要求。这件事惹得那个姑娘很不开心，觉得张磊力度不够，一赌气就离职去了别处，两个人感情自然也宣告结束。

从此之后，张磊就愈发看柴秀不顺眼，觉得她坏了自己事，影响了自己感情，经常对她冷嘲热讽，说她假清高，装好人之类。

至于这番讲述里究竟有没有掺杂柴秀个人情绪，这个就很难界定，秦若男只能从柴秀表现出来直观情绪来做出粗浅判断。

和柴秀谈过之后，秦若男也找了一下健身中心老板，倒不是真像柴秀希望那也去干涉张磊给小学生们上体育课事情，毕竟张磊没有对孩子造成实质性伤害，这件事与方万失踪之间也没有直观必然联系，就不是她秦若男这个刑警管辖范畴，她能够做就只有提醒，让老板对张磊进行管教和提醒，免得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事情，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柴秀都包括内。

秦若男提醒，老板当然不敢完全不当回事，自己外甥理亏先，现人家没不分青红皂白给扣帽子就已经是很好了，哪还敢理亏时候狡辩，他客客气气又向秦若男赔礼道歉了一通，希望她念张磊年纪小不懂事，千万别把事情往严重了去渲染。

秦若男对此没有表态，一来事态严重与否不是她能够做主，二来，就算是故弄玄虚好了，能让张磊绷起一根弦来，以后做事注意些分寸也不是什么坏事。

离开健身中心，秦若男联系上安长埔，与他汇合，交流一下彼此收获，秦若男这边虽然发生了张磊那么一段插曲，毕竟始终都是健身中心内，安长埔相对就辛苦了一些，跑了不少地方，关于那个与钱玉玲发生过矛盾风流医生，和方万事情似乎关联不大，方万失踪前后，他行踪比较稳定，上班下班，包括值夜班，这段时间他工作那家医院正接受上级检查，对医务人员考勤特别严格，所以此人几乎是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另外还有很重要一点，那就是和这名医生关系暧昧异性不止一个两个，此人医院里风流是出了名，对于不肯与他同流合污人，除了恶言相向，他倒也没有做过任何实质性打击报复，据说当初钱玉玲之所以会选择离职，一方面是这个男人纠缠，主要原因是离婚使得她也已经身心俱疲。

另外，调查风流医生过程中，安长埔也顺便向钱玉玲平日里关系比较好亲友打听了一下“一脸横肉”情况，询问了几个人之后，终于有一个人声称见过画像上人，认出确看到过钱玉玲和画像上长相略显凶悍男人打过交道，只可惜当询问起对方姓甚名谁，与钱玉玲什么关系，却又答不出来，只说是看到过，具体并不了解。

虽然有些让人失望，但至少可以确定，“一脸横肉”确是真实存人，而非方达为了抹黑钱玉玲杜撰出来虚拟人物。

有了这样进一步收获，对“一脸横肉”具体调查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展开了。

秦若男把张磊情况说给安长埔听之后，安长埔也面色严峻思索了一会儿，终给出个人建议是关注张磊，但是不至于把调查重心转移到他身上。这一点与秦若男倒是不谋而合。

于是调查主要任务依旧是钱玉玲下落和“一脸横肉”身份。

这一查就整整查了两天，秦若男和安长埔两个人几乎把钱玉玲C市关系网都摸排了一遍，差点跑断腿，可是钱玉玲踪影依旧没有找到，并且她圈子里人也很少有人见过“一脸横肉”，别说什么了解。

到了第三天，两个人对钱玉玲处境越来越感到担忧时候，转机出现了，失踪已久钱玉玲，自己主动现身，先是给秦若男打了一通电话，约了时间，并且准时赴约出现了公安局重案组办公室里。

并且让人感到惊讶是，与她一同出现，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令秦若男和安长埔都深感意外人。

“一脸横肉”，这个似乎真存却又怎么也打听不出来神秘男人，和钱玉玲一同出现了重案组，当看着那张与画像极其相似，几乎相差无几脸，秦若男和安长埔一瞬间谁都没有说出话来，心中不知道是该感叹画像专家神乎其技，还是应该揣测一下此人来意和身份。

“一脸横肉”长得确如画像中一样，天生一脸凶相，两条眉毛眉峰高耸，又黑又浓，两眉间明显川字型隆起，让他看上去似乎脾气不大好，加上身材敦实健壮，外套袖子被粗壮手臂撑鼓鼓囊囊，给他增加了几分凶煞之气。

相比之下，站他身边钱玉玲，就仿佛是一条藏獒身旁病恹恹瘦猫，没精打采，憔悴不堪。

距离上一次他们见面，并没有过去许久，可是钱玉玲前后气色上巨大差异却让秦若男大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女人，仿佛几天之内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原本她就不是一个丰满女人，可也没有像现这般枯瘦，好像一夕之间被人抽走了身上大半脂肪，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不算发达肌肉和骨头。

钱玉玲看上去很没有精神，第一次见她时候就略显凌乱头发，如今是疏于打理，松松散散随便一挽用卡子别脑后，脸颊因为急速消瘦而显得有些皮肤松弛，黑眼圈浓重好像是故意画上去一般，她嘴唇干裂，裂口处露出鲜红血色，与苍白唇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她脖子也因为消瘦而显得加细弱，一副几乎要支撑不起头颅样子。

还有钱玉玲此刻身上穿那一身衣裤，看上去有些脏兮兮，上身风雨外套皱皱巴巴，下身裤子也是一样，裤脚还沾着干涸泥点儿，鞋帮上也有很多污渍。C市这两天又迎来了入冬之后一次大降温，街上人早已经纷纷脱下薄外套，换上了厚重保暖过冬大衣，钱玉玲这身打扮，与外面气温显得有些不大合拍。

秦若男看着钱玉玲身上衣服有些眼熟，使劲儿回想了一下，发现她身上穿着，就是当日自己和安长埔应邀到她家里去听她讲述收集到夏颖罪证时那一身，从头到脚，都没有换过。

并且从衣服褶皱肮脏状态上来看，似乎不仅仅是没有换过，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被脱下身过。

钱玉玲对秦若男打量毫无反应，之前电话里，她说话就是一副有气无力模样，现是整个人失了魂一般，站办公室当中，两眼空洞洞盯着自己面前地面，谁也不理，一声不吭。

“你还好吧？”秦若男走过去，询问钱玉玲。

钱玉玲原本还发呆，被秦若男走近身前这么一问，忽然双手掩面，扑通一声跪倒地，大声哭了起来，这突如其来反应把秦若男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试图扶起跪地上钱玉玲，无奈她怎么都不肯起身，几次尝试未果，也只好作罢。

“一脸横肉”沉默看着这一切，此时也叹了口气，走上前用力把钱玉玲从地上架起来，抬起头来无奈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还是我来说吧，我们是过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