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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摄影基地,司徒看着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想联系一下习东平,约个时间见面。林遥按住他要拨号的手,说,“我来吧。习东平还是比较抵触你的。”
谁来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亮子就行。
林遥拨了号码。习东平接的很痛快,只是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号码是林遥,瞬时间愣住了。
“东平,在听吗,”林遥放轻了声音,“亮子今晚有事,忙不过来。我告诉你一声,今晚不要等他的电话了。”
习东平在电话里嗯了一声,随即,笑道,“林警官,亮子是不想跟我见面。我能理解。你打电话来,也不是简简单单为了这事吧?没关系,我也想通了,亮子说得对,案子这么大的事,我不好太任性。不如约个时间,我们见面谈。”
林遥看了眼司徒,心说:习东平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嘛,至于把你们师傅搞的心烦气躁吗?
搞定了小徒弟的前男友,夫夫俩在回家的路上算计了一下目前为止还有多少条鱼放在外面。司徒打着哈欠,随口道来,“鲁菲菲、陈景、萧飒、于砚府。”
“于砚府到底跑哪去了呢?”林遥说话的时候放下了车窗,让冷空气进来,暂缓眼部不适。几天来的日夜颠倒,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只有在稍冷一点的时候才会觉得好受些。
司徒察觉到林遥的不适,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眼睛又发热了?”
“嗯,这几天没睡好。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嘛,会有一段时间的后遗症。没事,慢慢就好了。”林遥安抚着司徒,并不用为自己的眼睛担心,“顺便去看看亮子他们吧,你跟叶慈也好几天没见了。总该坐下来商量商量。”
“明天再去,你回家好好睡觉。”
司徒担心林遥的眼睛,案子的事再急,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林遥看到他不容反驳的脸色,知趣地没有继续要求。但是很多问题堆积在一起,即便是回了家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他索性让司徒一个人去看看,并保证回到家后老老实实洗澡睡觉。
自家小祖宗的倔强不是一天两天了,司徒也是拿他没办法,把人送到家门口,叮嘱了几句。车子也没下,直接去找叶慈。
通过电话联系,司徒才知道那三个人已经站在大火后的废墟前。司徒赶过去,刚好遇上叶慈从废墟里走出来。叶慈招呼他上车,司徒顺便扫了眼周围,问道,“我那俩徒弟呢?”
“还在里面。”叶慈说,“小温想听听地下有没有动静,一时半会出不来。亮子陪着他。”
小徒弟很上心,对于这一点,司徒还是觉得林遥没收错人。他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跟叶慈说了温雨辰的背景。叶慈的表情本来就少之又少,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变化过。司徒说完了,问他怎么看。叶慈摇摇头,说:“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
叶慈看着司徒,就像看到一个白痴,“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跟军方翻脸。”
刚刚递到嘴边的咖啡,顿了一下。再扭头看司徒,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司徒,你想多了。”叶慈说,“军方的办事方法跟地方警局不一样。真要到了撕破脸皮那一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做事讲究的是隐秘、迅速、甚至是斩草除根。论实力,咱们没有可比性。”
的确是没有可比性,司徒还不想跟枪杆子死磕。大不了什么都不管了,安心在家养媳妇呗。
“小唐呢?”司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叶慈没吭声,指了指后面。司徒扭头一瞧,才发现一条毯子下面还躺着个人。唐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扒开毯子露出头来,看到司徒,对他嘿嘿一笑,“司徒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不回家睡?”
“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意思。”说着话,唐朔坐了起来,“大兵哥,亮子他们还没出来吗?”
“再等一会儿。”
话赶话的功夫,叶慈的手机响了。是霍亮的来电。叶慈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亮子在电话那边有点兴奋地说:“快来,我们家孩子听出地下有动静。”
叶慈为之一振,招呼唐朔和司徒,一起下了车。
废墟里非常难走,他们艰难地前行了大约十来米,才看到一个用木头临时撑起的小小入口。叶慈反手拉住唐朔,叮嘱司徒,“尽量踩着我的脚印,不要引起二次塌方。”
这种勾当叶慈干的多了,知道怎么走,走哪里才会安全。司徒庆幸是让叶慈来探路,否则的话,指不定会埋进去几个人呢。
下去的路更加难走,司徒没有叶慈那么变态的夜视能力,只好打开手机用来照明。脚下几乎没有路,只能踩着一块块碎砖慢慢下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点灯光。
“这边儿。”亮子站在一处断壁下,护着小孩儿,“司徒,你怎么来了?”
司徒摆摆手,没说话。接个人终于站在一起之后,刚把耳塞戴好的温雨辰指着脚下三十厘米左右的洞口说,“我们只能挖这么大。下面有水声,不是地下水,是自来水。”
“能挖开吗?”司徒问叶慈。
叶慈把几个人推到一边,蹲下来摸摸这,碰碰那。须臾,忽然起身脱了外衣和裤子,唐朔乖乖地接过来,叠好放在一边。
叶慈脱的只剩一条小裤裤,那身材,惹来霍亮一声口哨!司徒白了眼徒弟,心说:你敢对着饕餮流口水?活腻了吧?
“哎呀,叶大哥身材真好!”不等司徒教训霍亮,温雨辰由衷地赞扬一句。相当的不畏死活。
唐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一点不介意自家的大兵哥被人看了去。看了也是白看,都是他的!叶慈压根没搭理身后那几个闹货,试了试洞口的宽窄,弄掉一些尖锐的东西,随后,在三个人面前特么的就进去了!
进去了!麻痹的只有三十厘米的洞口,他居然进去了!司徒表示很逆天,很嫉妒!缩骨功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练。
温雨辰也有点傻眼,偷偷扯了扯霍亮的衣襟,低声问,“我眼花?”
霍亮拍拍小孩儿的腰,特别顺手,并安慰他,“习惯就好了。”
唐朔弯腰对着已经下去的叶慈喊,“大兵哥,会不会冷?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地下传来叶慈冷静的声音,“麻烦。”
小动物一皱眉,“穿上!”
一只手从黑乎乎的洞口伸了出来,效果意外的惊悚了。唐朔满意地把衣服给了他,顺便又给了电话,让他照明。很快,叶慈在下面说:“小温,声音那哪边?”
小孩儿摘掉耳塞,趴在废墟上,听了听。摇摇头,“好多呢。这样吧,咱俩的电话保持通讯,我给你指路。”
就这样,温雨辰一边听一边给叶慈指路。霍亮看着小孩儿的膝盖跪在瓦砾上,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垫着膝盖。再看小孩儿,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的迷糊。小小的脸上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一览无余,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温雨辰的眼睛似乎没了焦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朵上。引导叶慈的时间大约有十来分钟,忽听叶慈说遇到了障碍,前路被坍塌的墙堵住了。他需要清障。
专心的小孩儿告诉司徒等人,叶慈说下面应该是个地下室,很大,东西很多。需要咱们耐心一点。唐朔赶紧搭话,“你让他小心,有困难这次就算了。回去拿了工具再回来。”
温雨辰把话传过去,叶慈没吭声,继续清障。
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叶慈花费了一些时间。半个小时后,才清理出一个可以进去的洞口。他打开手机照明,看到的是一条幽长的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在不远处的上方,挂着一个已经被砸掉一半的牌子。他钻进去,沿着走廊向前走。仔细观察房门上有没有什么标示。
一些房间根本打不开,一扇扇房门试过去,终于在第九扇门推开了一些空隙。进去之后,看到里面到处都是被燃烧过的纸张,还有几台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两张办公桌倒在地上,抽屉也掉出一半来,露出里面还有没被烧毁的东西。
在上面等着的人不敢催,怕叶慈出了危险。司徒烟瘾犯了,刚要点上一支,就被小动物狠狠瞪了一眼。他讪讪地把打火机收好,咬着烟过干瘾。温雨辰已经在瓦砾上趴了一个多小时,霍亮那点说不清到道不明的情绪也愈发焦躁起来。拍拍小孩儿的后背,低声问他,“累不累?”
“还行。”温雨辰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叶慈从那条走廊里出来了。叶慈,向你右边走,我能听出来那边的空间更大。有回声。”
尼玛啊!你是有多逆天?空间回声都能听见!
须臾……
温雨辰脸色一变,抬头看着司徒,“司徒,叶慈说他发现一具尸体。”
越来越乱!司徒愤愤地咬着牙,脑袋转的飞快,拿过温雨辰的电话,跟叶慈说:“别动尸体,拍照。看看有没有能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带上来。”
本来只是想探探底,却不料搞出一具尸体来。估计葛东明又要抓狂了。
过了四十多分钟,叶慈终于上来了。他带上来一些烧了一半的纸张和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将手机递给司徒,“没有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照片你自己看。”
司徒顾不上看叶慈手里的东西,急忙打开手机相册,看尸体照片。
尸体成侧卧状在地上,已经变成了灰黑色。被烧的极为惨烈。基本上看不不出原型了。而尸体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尸体旁边倒着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还有一些被砸过的仪器。叶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人不是烧死的。他的喉咙、口腔、鼻孔没有吸进烟尘。”
“你不是把尸体的脖子割开了吧?”司徒诧异地问。
“不割开喉咙我怎么看?”
众人静默……
死因无法确定。叶慈只能说死者死亡大约有半个月,跟魏奕的死亡时间相近。年纪不能确定,大约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男性、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还算正常不胖不瘦的。他能看出的情况也就这些,剩下的就让司徒去烦恼。
霍亮扶着温雨辰站好,催促道:“先上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几个人收拾妥当,离开了废墟。
上了车,司徒那脸色就阴沉的可怕。他打开叶慈带上来的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怎么看都不大懂。数据、代码、好多拼凑在一起的字母,单拿出来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压根不明白。没辙了,他把温雨辰叫到身边来,“认识吗?”
车的前排就两个座位,副驾驶霍亮坐着,驾驶席司徒坐着。温雨辰挤在俩人中间,快被夹成饼里的馅儿。霍亮见他身子扭着不舒服,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把人放在了腿上。温雨辰腾地一下子红了脸,扭过头,轻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霍亮没在意姿势问题,只让小孩儿认真看司徒给的东西。
温雨辰低眼一瞧,“嗯,实验数据。这个应该是……不全啊,看上去挺像脱氧核糖核酸的数据,但是后面这几张是关于海马体的实验数据。”
海马体是个啥东东司徒还是知道的。这玩意主管人的记忆,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魏奕。
“司徒,你看看这个。”后面的叶慈把手里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司徒的手里。
司徒还纳闷这是什么?便看到分辨不清质地的东西上,贴着一张圆形的粘贴,粘贴上面的图案让他司徒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老的计时器,造型、颜色、眼熟的不能再眼熟。这是他们在上一个食人案中于凶手冯果家找到的那个计时器!
这算是什么呢?logo?司徒被自己的臆想弄乐了。问叶慈,“你哪找到的?”
“死者手里抓着。”叶慈说,“我见过你们找到的那个计时器,觉得像就带出来了。”
等一下!死者手里抓着的?这玩意粘性很强,还没有被撕毁,完完整整的。司徒咽了口唾沫,“叶慈,
你把尸体的手心割掉一层皮?”
温雨辰和霍亮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淡定如初的叶慈。叶慈抱怨着,“没有趁手的工具,估计带下来一点肉,你将就着吧。“
“我操!”司徒险些把东西扔出去,幸好霍亮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按在了死人的皮肉上。
“快,给哥哥擦擦手。”霍亮欲哭无泪。
温雨辰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干脆从兜里掏出一个桔子,撕了桔子皮给霍亮仔仔细细地擦手心。转身的时候扭了扭屁股,那个谁家的徒弟顿时憋住一口气,脑袋嗡嗡作响。
司徒大手一挥——走,去特案组!
“你们自己去。”叶慈清冷的声音扼杀了司徒的打算,“我带小唐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我不管。”
“你好意思吗?”
“好意思。”
“你是今晚的主力,你不去给说明情况?”
叶慈不再废话打开车门拉着唐朔下车,丢给司徒一句话,“让葛东明找我。”
操,你是爷!你才是真正的爷!
去往特案组的路上,霍亮一直估计着葛东明知道这一切后的反应。等真的见到了人,说明了情况,葛东明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司徒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喝咖啡,等着他。
温雨辰找到一瓶洗手液,推着霍亮去洗手。俩人都回来了,葛东明好抱着脑袋呢。霍亮噗嗤一声,笑道:“明哥,咱不至于的。”
“你们都是我祖宗!”葛东明终于开口说话,“我他妈的绝对会英年早逝。”
司徒放下咖啡,郑重其事地说:“那具尸体,我建议你们不要动,就当不知道。我们也不会再去。现在的关键,是弄清楚这个标志的问题。”
小孩儿乖乖举手,说:“我估计那地方肯定是个试验所,藏在地下,很隐蔽。因为魏奕被杀,所以他们提早做了处理,烧毁一切跟实验有关的东西。但是试验所太大,东西太多,烧的不干净。所以才让咱们找到点线索。”
说着说着,小孩儿望望天……“我怎么觉得烧的很仓促呢?”
“是很仓促。”司徒说,“匆忙之余干的事,势必会留下不少东西。比方说那具尸体。如果对方是有准备,有计划烧毁一切,那么,那具尸体也会被销毁。我们能发现尸体,就说明当时的人很着急,根本没时间处理掉尸体。”
葛东明记住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说:“起先,咱们怀疑魏奕是因为涉及到某些大人物的*而被灭口。你们查出他跟一些实验有关,那咱们的调查方向就变成了‘试验所那边的人杀他灭口’。可现在看来,试验方未必是幕后黑手。”
现在看来的确不是了。司徒想到:如果是试验方杀魏奕灭口,那么,试验所没必要烧毁,即便烧毁,也不会这么匆忙。换个角度来分析,这件事似乎更像是:魏奕忽然被杀,试验所怕引火上身,匆忙之间放弃了实验地点。
这个被废弃的试验所,是从叶慈那位大堂经理口中得知的。于砚府让大堂经理送餐到试验所,谁都会以为那里是魏奕被潜的地方。起先,司徒以为那只是个高级点的隐藏深一点的淫/窝。现在真相已经出来。魏奕的确是去做那里,却不是被潜,而是被研究。这样一来,那些潜了魏奕的大佬们,就更加值得深究了。
关键是:唯一知情的于砚府下落不明。
“你们等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司徒离开了葛东明的办公室。
他打开林遥的办公室,想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给司徒彦打了电话。这么晚,他不确定司徒彦是否还开机,但是很快,电话就被接听。司徒彦清醒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我还在想,你也差不多该找我了。”
“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想联系你。”司徒说了实话,“我是想找韩栋,明天让他给我个电话。”
“不用。他就在我身边。”
啥?这大半夜的,韩栋在你身边?你俩干啥呢?
“司徒,找我什么事?”韩栋一贯不死不活的动静传过来。听到关于那个计时器的问题后,他沉默了片刻,“我没见过那个东西,他……卫君没给我看过,我不知道冯果手里那个是不是他的。”
既然这一条线索断了,那就试试下一个。反正这件事他一直想问问韩栋,现在有了机会,不能错过。司徒说:“你见过冯果身上有纹身吗?方方正正的,上面有罗马数字。”
这一回,韩栋沉默了很久很久……
片刻后,韩栋问道:“你发现别人也有那种纹身?”
“冯果身上真的有?”
“不是他。”
司徒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韩栋跟谁上过床?除了冯果只有卫君。既然不是冯果……
“怎么可能!?”司徒难以置信。
韩栋说:“真的。我见过不止一次,在他的,嗯,在他的大腿内侧。罗马数字1,后面还有-us。”
“你没问过他?”
“为什么要问?”
好吧,韩栋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司徒让韩栋把电话交给司徒彦,开口便问,“你是不是一直监视我呢?”
“不是监视,是关注。”司徒彦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导师,对你都很感兴趣。”
“为什么?我哪里值得你们研究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司徒彦大笑了起来,最后,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恶意,给司徒提了个醒,“你要知道,现有的情况下隐藏着很多值得挖掘的真相。”
比方说:凶手杀了魏奕之后,扒了他的衣裤找东西。没找到也就没找到,继续找就是了,为什么要给魏奕穿上裤子?
司徒在醍醐灌顶的一瞬后,开骂!你他妈的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司徒彦坦言,因为他跟唐警监一直有联系。为了弥补在食人案他私心的愧疚,他答应唐警监随时做特案组的预备役。所以,也知道些魏奕案的情况。
日了!新的旧的线索都穿在了一起,这案子怎么比当年的协会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