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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退后一步，抵湿透墙壁上，和他保持距离。
燕北没有立刻退出去，只是弯身自若拾起地上衣服，递回给顾影。
黑暗里，她咬着唇，羞窘接过，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没听错，我不会娶苏染。我会找机会和两家人把话说清楚。”燕北再次重复，语气平淡，有些无情。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苏扬眼里腾升起怒火。
顾影一窘，这才发现他们都已经站起身了。三双眼，六道视线都聚自己身上。
…………………………
垂目看她一眼，燕北抿着薄唇，没有再接话，没有给她一个属于未婚夫妻之间承诺。
床往下陷了一些。
窘给给墙。苏扬脱下衣服，也跟着游过去。
她忙放下餐具站起身，尴尬笑，“我也吃完了，可以去泡温泉了。”
愧疚、纠结、迷茫……
根本就不是苏染过于敏感，而是……根本就是真有其事？
“出去走走。”燕北漫不经心脱下自己上衣，躺到床上。
“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燕北不以为然撇唇，顿了一下，继而像是漫不经心问：“你和顾影……以后，什么打算？”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恍惚间觉得周围还萦绕着顾影馨香。淡雅，清。
“就是我出去那会儿。”苏染笑得无害，解释，“买了好多吃回来，上楼想叫你一起吃，可一进去就只见我弟弟躺床上，你连个影子都不见。”
“不一定？”苏扬挑眉，“是说不一定会和我姐结婚？”
“小影不挑食，什么都能吃。”苏扬替顾影回答了，又补上一句：“就是不能吃太多辣椒。让厨房少放点辣椒就好。”
顾影正喝着水，听到她这话，心虚得一口水没能吞下去，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一时连脸都红了。
因为一会儿要去泡温泉缘故，此刻燕北只穿了件深‘V’领口草绿色t恤，下身是一条墨色及膝短裤。健硕修长小腿交叠桌面下，有种说不出性感。
燕北神色微沉，视线盯紧了苏扬，“你不爱她，怎么结婚？带着愧疚娶她？”
燕北薄唇一抿，接下来回答，脱口而出，“我不会娶她！”
这可都是她贴身衣服，还包括胸衣和蒂裤！
一把揪住燕北肩膀，将他重重甩身后尖利石壁上，“你们已经订婚了，现你要悔婚？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她闹多大笑话？！”
她正难堪低着头，燕北已经推开淋浴间门沉步走出去。
燕北探究眸子瞥向他，“为什么突然管起我们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苏染是知道什么了。可是，如果当时发现了自己和燕北浴室里，她为何不直接推门而入？
服务生抱着菜单匆匆下单了。
重重看他一眼，燕北却是什么都没回答，只是猛然松了苏扬，再没停顿，转身游到了另一边去。
明朗光线下，这一幕美得简直能入画。
苏染将头枕他胸膛上，听着他心跳，摇头，“不知道。大概……是越来越爱你。因为越想要，所以才越怕失去……”
可是，小影那么单纯，其他男人连靠近她都会紧张得不知所措，又怎么可能和燕北一起？
一整顿饭，顾影都吃得心不焉。
所以说……
“那姐夫你呢？你爱我姐吗？”
侧目，只见苏染合衣靠了过来，手指他脸上调皮比划，笑着问：“刚刚走到哪里去了？有见到美女吗？”
燕北眉心收紧，不动声色瞥了眼苏染。
苏扬转身，懒懒靠着石壁。眸光复杂看了燕北一眼，才终于开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燕北看他一眼，游到岸边，双手撑着石壁，漫不经心问：“有话要和我说？”
他连番质问，让燕北不耐起来。
‘丛林别苑’温泉池是男女分开。
燕北单手枕脑后，直视她眼，“想问什么？”
面上浮过一抹被点破尴尬之色，但顷刻间又敛藏住，取而代之是半嗔半娇笑，“你这么优秀，打你主意女人又那么多，我真怕哪天你就被谁给勾引走了。”
“嗯？”顾影这才迷茫抬头。
苏扬一愣。
他就安静坐那，翻着手里菜单，已经不知不觉吸引了好多女孩子视线。即便身边带着娇艳美女，可大家仍旧看得肆无忌惮。
苏染脸色有瞬间变化，但下一秒又挂上笑容，“当然是问你了。北知道我不爱吃是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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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顾影，苏扬眸子里涌出各种复杂情愫。
燕北脱下T恤，随手丢一旁躺椅上。继而跃下水面，池中游动，动作优雅，游刃有余。
那么……
看着她走神得厉害样子，苏扬不由得失笑，“我们都叫你3声了，你想什么呢？”
终，他缓缓开口：“如果她愿意，我会娶她。”
苏染微一愣。
“苏扬，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就是你！”他沉冷视线，像冰刃一样，让人发寒，“顾影那么纯真。你既然从来没有爱过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你心里明明爱着其他人，凭什么敢说娶她？”
一把揪住苏扬身上湿透衣服，一个旋身，他便占了上风。
燕北话像是戳中了他心，让他突然觉得很泄气。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可，终究无话反驳。
顾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他，不由得出神了一瞬。想起之前浴室里那一幕，心跳了下，急急忙忙移开视线去。
燕北半眯眸子，探寻看着她神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自信？”
燕北连头都没有抬，“有没有什么不能吃？”
燕北淡淡将苏扬手挥开，比起苏扬愤怒，他平静如水，“我以为我不娶她，开心会是你！”
苏染本还想问什么，可一转眼觑到燕北神色，终究是不敢再多语。桌下双手，却忍不住握紧。
苏扬震惊盯着燕北，觉得不可思议，“你……是因为小影才不娶我姐？”
顾影抬起头来看她，“什么？”
这话也不知道是问谁，大家都没有吱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燕北微皱眉，抬起头来懒懒扫了顾影一眼，“没有忌讳？”
“不一定。”
望着那渐渐远去身影，苏扬还久久呆愣那，有些晃不过神来。
上次年会上，那一晚他们俩集体消失，是真一起？
“小影，你先前去哪了？”苏染突然问。
他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只问自己？
燕北回到卧室时候，苏染正坐床上看着电视。
“赶紧坐吧，北点餐。”苏染招呼他们坐下。
短暂失神后，苏扬再次追上去。将燕北狠狠从水里提起来，再次摁到石壁上，“我不准你这么欺负苏染！她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见他进来，忙站起身，迎上去，“北，你去哪了？刚找了你一圈都没见到你人。”
“行了，就这几个菜。”燕北将菜单重重合上，交代：“立刻上菜吧。”
“我没事。”顾影狼狈直摆手，心虚得不敢抬头。
“问……问我？”顾影心虚不已，下意识去看苏染脸色。
“想什么？”苏染温柔声音打断他思绪。
正胡乱想着，苏扬拍了拍她肩，“小影？”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和苏扬？把她们当傻瓜吗？
那边，苏扬已经拍着顾影背，帮她顺气，“没事吧？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苏染明明已经怀疑了，他现却还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水下，苏扬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开口：“看得出来，我姐很爱你，我希望你别伤害她。”
若有所思凝着苏扬半晌，燕北没回答，反倒是忽然问：“苏扬，我记得……你来苏家那一年才五岁吧？”
等到大家聚到一起时，已经是吃晚饭时候了。
所以，苏扬和燕北一起，而顾影则和苏染一起。
…………
“什么？”苏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扬一愣，面色微凝，“姐夫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顾影蜷腿上双手下意识揪紧了餐布。
说罢，他游动双臂，就要沉入水中。
顾影和苏扬到餐厅时候，苏染和燕北已经等那儿了。
燕北视线对面两人面上流转而过，讳莫如深眸子叫人辨不清喜怒，半晌才从鼻腔里‘嗯’出一声，侧脸低声和服务生点单。
空间，顿时变得宽敞起来，顾影捂着胸口大喘气。等到他脚步声也彻底消失，她还靠淋浴间里，半晌不敢动弹。
一时，苏扬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难以理清。
自己该怎么和苏染说燕北意思？又能不能相信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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