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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正将行李一件件拎到车上。顾影拿着手机站一旁给苏扬打电话。
期间，他视线看过来，她竟然莫名觉得心虚。不敢对上他眼，只侧了侧身，用背对着他。
时间太早缘故，苏扬还没有完全清醒。听到顾影电话里说要和燕北提前离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她只好点头。
他嗤了一声，“中庸之道已经不适合现这个社会。我会让律师照程序处理。”
“……”燕北索性不理会她，只径自开着车。顾影急起来，侧身去掰车门。
那灼热液体，打他皮肤上，一颗一颗像是烙他心上，闷疼闷疼。
手指才碰到瓶身，忽然，身后横伸出来一只手已经抢先一步将醋拿走。
第二次来燕北家里，她局促一点都没有比第一次少。
“这里吗？嗯？”他难得这样有耐心。
屋子里并没有人回答她。
顾影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想麻烦你……”
女孩子住什么酒店？安全隐患太大。
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穿着。有时候陪母亲出去散步时候，她甚至都穿着这套睡衣。
可是……
只咬着唇，靠他胸口上，实话实说：“嗯……有一点痛。”
她摇头，“没事。那你忙吧。”
两个人一时又无话了。
“安心住那吧，这几天我不会。”
…………………………
怀里，柔软身体伴着DIR香水味，让他有些晃神。
“撞哪里了？”他才一走神，她就出了这种事。
看样子，腰上肯定要免不得一块淤青了。
看着那痛彻心扉泪颜，这些话，他一字不落噎下。而后，只是轻缓点头，“好，我帮你……试试看。”
经过昨晚之后……
他就身侧，即使是超市这样各种气味混合地方，他清爽气息也还是盖不住，独特、好闻。她低着头，看着推车上他漂亮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至少，她还。
无助、伤心情绪倾巢而出。
另一边。
燕北眉头微扬。他发现他喜欢她这个用词。那套单身公寓，因为冷冷清清，他从不曾当那是个家，顶多是个暂时住所罢了。
心，前所未有软，连她原本坚强都被软化了。
看样子，现他已经去机场了……
他手掌，宽厚结实，那么有力，像是可以将她所有痛楚都拂掉。
顾影撇撇嘴，不再发表意见。根本就已经有了决定，干嘛还要‘民主’似问自己？
没注意到身后，身子不其然撞上一个直冲而来货运推车。车上全是重重货物，脆弱腰部当下受到重创，顾影痛得拧眉，小脸都白了。
用‘家’这个字眼，似乎还不错。
“去你那？”她是听错了吗？
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位置，一寸一寸漫进她心尖儿。
刚要去够推车，燕北已经先一步将推车握着了手里。又将她拉到里侧，两个人并肩往蔬菜区走。
“笨女人！”看着那背影，燕北低喃一声。这小笨蛋一定不知道自己那露空气里像花瓣一样娇嫩双腿，到底有多性感，多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
一抹不自觉惊喜，自心头划过。
“不……不是那儿。”
“……”可是，整个别墅，依然很安静。
飞机上东西，难以下咽。
“算了，我不想这种事上纠缠，都过去了。”比起脸上伤，其实叫她难以接受是那一声声诋毁和诬蔑。
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再醒来时候，撩开窗帘，外面天色竟然已经有些暗了。
“那这里？”他手，再往左边移动了一点。
终于找到了地方，不用再被他肆意‘折磨’。
“姐！”
脑海里，不自觉将这个画面和父母当时画面纠缠一起。
苏扬怔愣看着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泛起失落和阵痛。
她这才猛然惊醒。抬头，眼神慢慢集中，终于有了焦点。
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燕北侧过目来，凝神看着她纠结小脸，薄唇微抿，“我说过昨晚事不会再发生。昨晚……只是个意外。”
突然想起昨天泡温泉池他和自己说那些话，心一惊，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边套上外套，边匆匆往楼下走。
看来，昨晚睡眠不佳不只有自己。
燕北不吭声，只深目凝向她。她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多，忙不自低下头去，状似无意撩了撩颊边发丝，“现去买蔬菜。得一点了，一会结账还要排队。”
“啊……是有事。”失落心情一扫而空，她情绪微微上扬了一点。“我有点饿了，所以想问问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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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坐这儿不吭声？”他缓步走近。
此刻他，换了一身商务装。挺拔身形被修身衬衫勾勒得宛若雕刻一样完美，气质清爽凛然。
“哦……”她拉着行李进去。
“时间还早。”燕北看了眼腕表，才踩着钢筋楼梯下来，手里拿了份资料。又看她一眼，“刚刚你是不是叫我？有事？”
侧目，看到周围陌生人朝他们投射过来含笑且羡慕眼神，她俏脸一红，心有些乱。
………………
“你就车里等我吧，我很就出来。”她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是不是撞腰上了？”他眉心皱得紧紧。什么叫没关系？刚刚她那脸色是没关系吗？
“我爱他……你清楚，我有多爱他……苏扬，帮帮我！帮我，好不好？”只有苏扬面前，骄傲她才会这样失控。那一声声破碎哽咽和央求，都叫苏扬心碎。
“你和姐夫先走，那我姐呢？”他从地上坐起身来，混沌抚了抚额。但还是第一刻想到苏染。
“那些要不要也买一点？”
燕北已经站定她跟前。
“嗯……”顾影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伤，“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就好。”
可是，他眼神……干嘛那么闪烁？那么不自？
“……嗯。”
扭过脸去，她嘴硬，“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可以……”
出差？
她居然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陌生床上，她竟然也能睡得这样安心，这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干脆利落交代完，燕北没有再多说，直接将电话挂了。转身将手机抛回给顾影，“上车！”
听到燕北解释，苏扬顿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站这里发什么呆？”突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
打完电话，她换了衣服，将疲倦自己抛柔软丝绒床上。床单很柔软，带着洗衣液清爽味道。
顾影扬起头来，就看到他正弯身阁楼上，只探出半个头来。
她没说话，答案不置可否。这幅样子回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人解释。顾烟不当场发飙才怪。
“痛吗？”他垂目问她。
这样动作，他们之间，明明……很暧昧，而且，还有一些小小*味道。可是，他浑然不觉，不带一丝丝挑逗，只是单纯替她按着伤处。
正无措时，手机突然被一只大掌抽走。她错愕回身，燕北瞥了她一眼，握着手机，镇定而淡然替她找了个借口：“公司里临时有事，我们要赶回去。等苏染醒了，你再带她一起回来。”
现听起来……
她微仰头，看着头顶上仅剩一瓶陈醋。踮起脚尖，艰难伸手去够。
“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背，柔声安抚她。既然不爱，分手对彼此都公平。
“那……你什么时候走？”
总之，她意思就是要和他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就对了。
他掌心覆她腰上，替她摁揉着伤处，力道恰到好处。
“5分钟车程。现去超市干什么？”
“拜托你，帮我留住顾影……”苏染含泪眸子恳求看着他，“把她留你身边，不要让她也爱上燕北！拜托你，苏扬！”
顾影利落将那些基本东西扫进推车里，还不忘嘟囔：“泡面那些都是没什么营养，你应该少吃点。工作量那么大，只吃这个一准被身体拖垮掉。”
燕北脸色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还好……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到了市区后，燕北正打算将车直接开到她家。
“燕总？”站厅里环顾一圈，暗沉沉空间，连灯都没开。
“嗯，这两天就住我那。”燕北再次点头确认，神色泰然。
“你明知道我根本不会住你那……”就算现把她带去了，她回头又会拎着行李自己跑出来，所以现这不是做无用功吗？了觉觉上。
顾影当然不敢问，只转身回了卧室。
不满瘪瘪嘴，她索性不再说话，反正，他霸道得根本就没有想要听她意见。
“苏染！”嗓音不由得扬高许多，睡意全无。
想着燕北飞机，她也不敢磨蹭，赶紧推着推车往调料区走。
她口干舌燥，身体发软。
她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和女人逛超市。女人挑东西多半仔细又磨蹭，男人粗大神经很少受得了。
“是不是要这个？”
“他要和我分手……苏扬，他为了顾影要和我分手！”悲切啜泣，眼泪，‘唰唰’淌他颈窝里。
他推着笨重推车过来，她忙往后退一步，让他先进到队伍中。
他送到她到超市门口。
“……”没有声音回答他。
好，她睡衣和她人一样，有些保守，是粉色小碎花上衣和短裤。
没等几分钟，顾影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靳澜惜知道自然没有怀疑，只再三叮嘱她出行注意安全。
燕北转头见到这一幕，心一拧，伸手就将她带进了怀里。
心下担心，一个脚步跨好几个阶梯。径自冲到厅里时候，见到沙发坐着身影，他这才长松口气。
直到靠得很近了，才隐隐发觉她情绪似乎不对。
他很想告诉她，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谁能控制。就好像……他对她，连自己都把握不了……
被他这一瞧，顾影才想起自己现穿着。
他呼吸收紧，有种不好预感。
燕北面色不佳，“不是想申调吗？我回来时，没有书房桌上看到那张申请，那就过期不候。”
“你还没走？”
如果他能替她痛，他也愿意……
他也很想告诉她，爱情是勉强不来。就比如，即便是勉强，她也不会爱上自己……
尤其……
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下一秒，他举动，让她惊愕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诶，那是我先看上……”
看着她倔强而羞红小脸，燕北不再逗她。
“我带你出去吃。”燕北视线从她穿着睡衣身上飘过，眸色略深，却只是淡瞥开视线，“你去换身衣服。”
推货运车人还连连道歉，顾影直装作轻松样子摇头。
他，身体僵住。
“唔……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他们离得很近，顾影脸几乎都擦他衬衫上。很努力将腰杆绷直，可那儿还是痛。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妈教。”
“不回家？”燕北瞥她一眼。
小脸当下涨得通红。
眼神认真、专注。
想起燕北8点飞机，她匆匆忙忙从床上下来，头发披散着也顾不得抓起来。
“唔……也许都过期了。”燕北也不确定，“我往常只煮面，基本用不到那些东西。”
“这才乖。”燕北满意赞许，眼底有浅浅笑痕。
垂身侧手，迟疑了下，才轻轻落她背上，还有些僵硬。嗓音却温柔似水，“怎么了？哭什么？”
她站玄关处发呆时候，燕北锁上门，由后推了推她肩膀，“愣着干什么？进去。”
“苏扬……”她低唤一声，嗓音已经哽咽。下一秒，整个人委屈投入苏扬怀里。
“还有吗？”见他不吭声，顾影又转头问了一句。
“晚上8点飞机。有事？”
出了卧室，整个公寓里却异常安静，根本不像是有人样子。
顾影身为秘书，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个行程。这段时间，他行程表直接都交给了童宁，根本不曾过她手。
“……嗯。”她乖巧应。
他推开一间客房门，安排，“行李放这儿，这几天你就住这里。”
没再说什么，她将门带上了。掏出手机来给母亲打了电话，只说自己是临时被安排去出差。
他早料到。
“出差。”
他指着蔬菜区，一个个仔细问她。觑着他难得这样有耐心样子，顾影忍不住走神。
“嗯？”他要去哪？
途中，她却说：“前面那个路口，你就把我放下吧。”
“别白费力气。”早知道她会是这样反应。
车上两个人都不曾和对方说话。想起昨晚事，顾影依旧觉得尴尬，只将脸转到窗外，看着一掠而过风景。
也是因为深受父母影响，所以她从小到大梦想事是可以挽着男朋友手逛一次超市。只是，好可惜，她和苏扬一直都没有这样机会。
“去我那。”将车门落下锁，他语气平平说出让她错愕三个字。
家？
至于……
这张床，苏染，大概也睡过吧？
“……好。”她再次点头，乖乖进去。因为别人地盘上，她半分不敢造次。
就这样简单交代，没有问题吗？顾影表示很怀疑。
她正呆呆坐那，双眸无神盯着地板，连他走近了她也不曾察觉。周身，好似聚集着一团阴霾，将她隔离。
“你这边近是哪家超市？大概要多久？”她边问，边将手绕到脑后，将发丝娴熟束脑后。
“不是？那这个呢？”
“怎么你们要突然离开？”苏扬越发觉得奇怪。
为何……独独是他们这样纠缠一起？
顾影局促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若是自己留下来，让苏扬看到脸上伤痕，她也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燕北将醋搁推车里，粗略扫了一眼，“还有什么需要买？”
顾影看着他自若神情，有些郁闷。
本打算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下，一转头，见到那只手主人，不由得讶然，“你怎么来了？”
燕北把小影带走了，而把苏染晾这里了？
他一手揽住她肩，让她整个人靠他胸膛前，一手烙她腰上。
这样拥抱，是他做梦都会想。
“嗯。”她送他出房间，走到门口时候，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
呼吸收紧，苏扬轻轻扣住她肩，试探推了推她，“姐？”
麻油、酱油、黄油，还有醋……
燕北挑眉，“怕不好交代？”
“我会让律师过去处理这件事，伤人人很会找出来。你想怎么处理？”燕北没有停车，视线专注落前方路况上，问她。
燕北挑眉，抓过车钥匙，“走吧，我送你过去。”
简单三个字，暧昧得像情人间情话。她本就烧红小脸，现越发灼热。
这个点，超市里正是高峰期。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想，心里莫名变得有些不舒服。
有人给他做饭，他求之不得。而且……上次喝过她熬粥之后，他已经开始恋上那样味道。
“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可是真疼你啊。回头得让我闺女也找这样儿！”排他们前面大妈正买单，还不忘笑着打趣。
能不能成功，他并不能保证。
“停好车就进来了。”
所以……
将手里资料随时搁下，才说：“厨房不是问题，不过，冰箱是空。”
“不行，你放我下车。”顾影立刻拒绝他提议。酒店安全隐患大？不，她看来，住他那儿安全隐患才大。
“……她可能睡着还没醒吧？”顾影不太确定。
“我去买点东西把冰箱填满，然后开始做晚饭。”她转头看他，沉吟了下才说：“我做饭很，要不……你吃了晚饭再去机场？应该不会耽误时间。”
“也……不是……”天，为什么她声音，变得这么软？这么颤？
“马上。”遇上红灯，他将车停下，侧身睨她。“现你也没什么拒绝理由，就当是帮我看房子。”
他将她牢牢抱紧，心痛问：“我要怎么帮你？苏染，要怎么帮你，你才会开心？”
车，一路往市区开。
“是不是这儿？”俯首，气息无意全拂了她耳上。
可是父亲却不是。她记忆中，小时候父亲每回都会陪着母亲逛街。人多时候，总是将母亲搂得紧紧护胸前，生怕被人撞上。每回见到那样画面，她们两姐妹就后头偷笑。
孤零零站那，顾影莫名有些失落。
“打算把这个哑巴亏噎下去？”燕北似乎无法认同。
顾影没好气瞪他。又拿这件事来威胁自己！偏偏，她还不得不妥协。
摇头，将这些不适情绪摇走。她蜷缩着身子，抱个抱枕酣然入睡
“发什么呆？赶紧去排队。”燕北扯了扯她。她这才回神，小脸莫名发红，赶紧点头自己先跑到了结账区。
现开始给他做晚饭，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燕北……
“油盐味精这些家里都有吗？”
躺那，看着天花板，她忍不住幻想……
无缘无故留宿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这种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诶，去哪？就停这儿吧，这里离公司近，我住两天方便上班。”看到路边划过家庭连锁酒店，顾影忙示意他停下。
燕北看了眼她黑眼圈，微微皱眉，“去睡会儿吧。”
“以后出来当心点。”他叮嘱，嗓音浑厚。
顾影张张粉唇，想解释什么，可是……
该怎么说？
今天完毕。里个上个章节居然某一句被和谐了，所以，豆子把那句子留留言区里。唔，没看过可以去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