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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问完，燕北搁桌上手机倏然响起来。\[四*库$书*小说网sIksh\]看了眼上面号码，他才拿过来贴耳边。
“小北，你回来一趟。”那端，燕茵声音响起，有些慌。她素来临危不乱，难得像现这样，可以想见定然是出了不小事。
燕北边起身拿外套披身上，边问：“出什么事了？”没没你可是。
“爸……爸要和妈离婚！”
燕北一怔，握住手机手稍紧了一些。他抿唇，“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好，你一点！”燕茵匆匆挂了电话，后一刻燕北还从电话里听到了母亲哭声，凄厉、委屈，揪心。
“出什么事了？”季南见他面色不佳，站起身问。
“家里有点事。”燕北抓过车钥匙，“我先走了，公司里事交给你。”
季南颔首，看着他背影，又道：“喂，如果真要结婚，请柬是不是要送出来？”
燕北头也不回离开。
燕北到家时候，燕兆年正提着行李从楼上下来，柯容哭着冲上去，“老公，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这时候她，憔悴、脆弱。和以往那个倨傲、高高上妇人有极大不同。燕兆年面色丝毫没有缓和，“你放手，我没办法和你这样自私人生活一起！”
“我怎么能算自私？我是因为爱你啊……”柯容泪流满面，哭得痛彻心扉。不管丈夫什么态度，她就是紧紧抓着他不肯放手。
“因为爱？柯容，你没有资格谈‘爱’这个字！”燕兆年垂目看着她，眼里全是浓浓失望，还有想起陈年旧事那股恼恨和怨悔，“如果你知道是什么是爱，怎么会和老太太她们一起逼着小北娶苏染？老太太糊涂，你还糊涂吗？如果你知道什么是爱，怎么会明知道澜惜怀着我孩子时，将她赶出去？你知不知道，那一次她差点就死那！”
不提靳澜惜还好，一提，柯容这么多年委屈全数倒出来。眼泪哗哗直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和我离婚根本只是拿小北事当幌子！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靳澜惜你才要和我离婚！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忘记过她？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多不公平！”
“这么多年，我很努力想要忘记她，让自己爱上你。”燕兆年看着柯容布满伤痛眼，他眸子里有几分无情，“可是很抱歉，这么多年，我对你始终不好奇！”
柯容气得倒吸口气，扬手就狠扇了燕兆年一耳光。那一下，让燕茵和燕北都惊呆了，燕茵下意识想要上前，燕北伸手拦了拦，阻止了。
挨了一巴掌，燕兆年眉眼都没动一下。只是冷看着她，低低道：“你好自为之！不要将来连儿子都不要你时候，你再来后悔！”
说罢，燕兆年提着行李沉步往外走。柯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绝情背影绝望叫起来，“你走！走了以后就再也别想回来！”
可是……
回应她，只有沉重关门声，男人走得头也不回。。
燕北和燕茵对视了一眼，便拉开门跟着父亲出去了。燕茵则上前一步搂住哭倒地柯容，“妈，您别激动，别伤了身体……”
柯容趴女儿肩上痛哭，“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苦？你看看你爸……她人都死了，他还要惦记着……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燕茵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份深爱却不可得痛苦和艰涩，她已经付奕琛那儿尝遍了。她想，如果自己再不要脸缠下去，终落结果也许连如今妈妈都不如。
“妈，您别这样想，就算没有爸，你不是还有我和小北吗？”
柯容完全听不进她劝解话，只哭着，“你说……就他这副样子，我怎么能让那女人女儿进门？老公和儿子全被她抢了去，回头等我死了……那女人阴间都会嘲笑我……”
“妈，您想太多了。”燕茵很是无奈。
靳澜惜这三个字，就是妈妈心里一根刺。只要和这三个字挂上钩，她都没办法容忍。
燕北跟着燕兆年脚步追出去，“爸。”
燕兆年将刚行李放到车上，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您现打算去哪？”
“哪里不能住？”燕兆年只反问一句，抬目看一眼儿子，眸色微深，“别管我事，你呢？虽然不管你叔叔事，大家会觉得你不近人情，不过……”
燕兆年顿了一下，语气微沉重：“爸不希望你走我这条老路。”
燕北笑了一下，有些嘲弄。“试问这个家里，谁拗得过这群长辈？他们眼里，他们永远都是对，我们当晚辈什么都不用想，照着他们画好路走就对了。”
燕兆年望着儿子，拍了拍他肩，“爸希望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只做自己想做事。有时候，真希望你其实不生这个家，这样也就不用被这层层关系所累。”
燕北双手兜口袋里，望着父亲，眼有坚定，“我现要做就是让他们知道曾经他们决定错得有多离谱！”
“所以，你……”
燕兆年话还没问完，燕北已经颔首，面色暗沉，“没错，我会娶她！娶苏染！”
二十天后。
弗罗里达。
顾烟心情好到了极点。近顾影从纽约过来，她们两姐妹一起，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日子。一起疯疯笑笑，一起躺床上做面膜，一起逛陌生城市每一条大街，看形形色色白人黑人。过去因为燕北闹出来不愉，谁也不曾提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般。
多半时候，顾影都是开心，虽然，比起之前确实瘦了一大圈。只有偶尔，顾烟半夜醒来能感觉到脖子间有湿润凉意。她趴她背上睡着了，而且……梦里，还流泪……
这种事，顾烟只当做不知道，不会再问。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总有一天，那些伤口都会结疤，而后被时间掩埋。
这一天，一大早。顾烟边啃着番茄酱吐司边上网和国内同事聊sn。
‘嘀嘀’两声，有一条消息蹦出来。
“今儿燕总结婚了！”
顾烟怔了一下，下意识朝对面正蜷缩沙发上写写算算顾影看过去，才敲出一排字，“哪个燕总？”
“还能是哪个？不就是以前对你有意思那个，燕北啊！”
心，微颤。简单敲下两个字，“和谁？”
“以前未婚妻。啧，到头来还是门当户对。”语气里不无酸意。
顾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起曾经柯容那样尖刻说永远不会让顾影进燕家门。所以，这丫头是不是又国内受了委屈，才跑到纽约来疗伤？
“我和你说，你不国内，真是错过一场精彩绝伦婚礼。郎居然牧师宣誓时候，说不愿意！不单单娘脸丢光了，连她整个家都没面子。”
“那然后呢？”顾烟皱眉，“到底有没有结成？”
“当然有咯。不过是婚礼出了洋相而已。不过，等着看吧，这种婚姻能维系几天呐？整个婚礼燕总都没见笑过，说了‘不愿意’三个字，甩下一众人，转身就走了。啧啧，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那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还没完，还继续。
“姐。”这边，顾影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朝顾烟走来。顾烟一惊，也顾不得关sn，只“啪”一下将电脑合上了。
“怎么了？”顾影被顾烟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狐疑看了她两眼。
顾烟仍然心有余悸，只问：“你……你叫我干什么？”
“哦，我就是让你帮我查查这个单词。”顾影将写满单词本子递给她，一双眼还顾烟面上流连。“姐，你心虚什么？”
“什么心虚？我哪里有心虚？”顾烟不予承认，“我电脑出问题了，没办法上网。你……你去拿自己查。”
她推了顾影一下。
顾影无语，拍了拍她电脑，“没办法上网？可你sn还不停响，骗人！”
顾烟语塞。
顾影来了兴致，“让我看看，你和谁聊天。聊什么了？”
“别凑热闹了。”顾烟推开她凑过来脸。
顾影歪着头，“我不能看？”
“……不是。”是，就是她不能看！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看？”顾影是好奇了，一双眼紧盯着顾烟，盯得她心里发毛。
半晌……
她突然眯眼，“我知道了！”
顾烟心一紧，手紧张握紧电脑，才问：“你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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