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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本文章节登陆燕北从老宅回了公寓，就见顾影正盘腿坐地毯上，把电脑搁她眼前矮几上，正动手翻着网页。\[*天阅文学城tyx\]97xsNet 从美国离职回来后没几天，她就开始闲不住了。她已经习惯了纽约时节奏生活，所以现又开始张罗着想要出去上班。当然，燕北公司于公于私都是她第一首选。

网奏国。“看什么？”燕北她背后沙发上坐下，视线也投向笔记本。她懒懒把背靠他结实小腿上，“看你们公司招聘信息，唔，好像项目部不招人。”

她有些失落，好不开心样子。燕北扶了扶她因为沮丧而乱扭后脑勺，“别乱动，一会儿撞沙发上，疼着。”

“虽然是要办结婚，可也得先把离婚给办了。”燕北将一叠资料递过去，这边手里还牵着顾影。那中年妇女视线朝他们扫过来，“这是唱哪一出啊？和谁离婚？和她？然后你们俩又来结婚？当我们民政局人没事做，闲着呢。”

燕北实是心情好，真不想和她计较，可她那话越说越过分，而且苏染听着听着反倒幸灾乐祸一旁看起笑话来。他脸都黑了，就绷不住时候，顾影扯了扯他，细声说：“算了。”

燕北牵着她，遇上熟人也随着她，她怎么叫人，他就怎么叫。

“还没到两个月呐！”顾影欣喜。

她将本子递给那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翻了下，抬起头来扫了燕北一眼，如炬目光落到顾影身上。那眼神还不是说顾影破坏了他们夫妻感情？

“行啊，你说什么就什么。”

苏染从包里翻出两个红本本给他。当初结婚时候，燕北丢下笔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所以这两个本子当然是由她收着。还记得当初柯容说：“不收也罢，反正是不会离婚，燕家可还没有离婚先河。”

燕北没做声，只是握紧她手，像是有些歉意样子。

燕北只笑，“好是这样，不过项目部太累，平时出差还少不了，你也就能好好做这几年，回头有了孩子，恐怕是得黏家里了。”

那阿姨笑得是欢畅，“当初就和澜惜说了，她家女儿定是会找个好人家。她还操那么多心呢，天天就张罗着给你和你姐找对象。那阵子没少逼你们去相亲吧？”

“我没抱怨你和苏染结婚事，我弄明白了就一点不意。现只是感叹我们能一起，真是要好好珍惜呢。百转千回，我本来以为，老天要把我们一起机会收了回去，没想到老天一直疼我，给我留了一线光。”她靠他肩上，仰头看着车顶。

燕北扯了扯她手，示意她起身。她便站起来，燕北长臂一圈，将她抱住了，让她坐自己腿上。“和我生活，就让你这么无聊，几天都不乐意闲了？”

那一夜，是顾影后单身之夜。那小小单元楼里，那张香软而温暖床上，她和燕北一起。

“行，那就依你。不过这儿可没你能穿睡衣……”顾影从床上伏起来，冲他调皮笑，“要不，你穿我睡衣试试？”

“我爸说，我妈肯成全我们俩，他就不离婚了。我妈一听这话，就乖了。所以说，能治住我妈还是只有我爸。”

当时她真以为和燕北会就那样走下去。结婚了就不一样了，有束缚了。可是，直到现才发现，那岂止是束缚？还是一个牢笼。没关注他，反倒把自己关得沧桑了。那种沧桑不是面上，是心底。从胸口深地方生出来感觉，特别煎熬，随时能把人逼到崩溃，逼疯煎熬。97xsNet

“啧啧，真是，这年头还真什么人都有！”那中年妇人一边翻着材料，一边嘴里叨叨着，“现负心汉一个比一个无情了，这种男还真不要也罢。长人模人样，做出来事就真是……啧。姑娘，你也别伤心，离就离了，往后能找好。”

他们到时候，苏染还没来。燕北担心苏染临时变卦又生出什么事来，顾影一旁一直和他叽里呱啦说着话，让他别那么着急。要娶她，把她占为己有，他怎么能不着急呢？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也熬了太久。现只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便什么都不多想。

燕北保护性将顾影拉到了背后，很不满那中年妇人视线，只道：“麻烦你一点，我们赶时间。”

她视线扫了眼他一旁顾影，又扫过燕北。两个人面上甜蜜，是她无法企及。

“你真要睡这儿？这儿挺朴素，没公寓方便。”顾影担心燕北适应不了。她浴室本就蛮小，而且热水器还是煤气，洗澡时候开着得有一股气味儿，就怕他受不得。

“躲你背后像什么话呀？那他们不待见我了。不如我们大方点过去，回头我真要是找你求救，你再出手帮我。”

“你还记得过去事呐。”

“哟，小影子，这是男朋友呢？长得可俊呐。”有隔壁阿姨笑问，一双笑眼都燕北身上凝着。

“我挺少来这儿，来过几次？”燕北一边和她搭话，一边深吸着空气里属于她味道。

“真呀？什么话呀？”顾影好奇不已。

“首先得先带你去妈那儿一趟——不是我妈，是你妈那儿，当然以后也是我们妈。还有呢，再得带你回老宅一趟。”

“这是。”顾影颔首，“他们总是要见。”

燕北捧着她脸，就细细碎碎吻她，吻到她受不了时候，顾影推他，喘息着道：“不闹了，不闹了，我是来拿户口本……”

本来这事儿就和外人无关，而且，这种事也不是能和旁人解释得清楚，自己心里无愧就好。

“得给你回去拿你那户口本。”

顾影扭过身来，双腿并起缩成一团，双手交叠搁他腿上，就这样趴着。眼帘掀起，瞅着他，“怎么办？要不我干脆去苏扬那儿上班吧？他那儿其实也还不错，我问过待遇。”

他口口声声一声‘老公’‘老婆’叫得自然极了。顾影心里甜甜，捶了下他膝盖，“谁是你老婆了？”

燕北温柔问她，“你可有心理准备了？”

听燕北这样说着老宅里事，顾影也觉得安心得很。燕兆年和柯容看来终是不会离婚，这样也好，那毕竟本是一个完整家庭，为了已经逝去人再活生生分离，实不是明智之举。她相信，即便是妈妈也会觉得欣慰。

到吃过晚饭时候，燕北就带了顾影一并回她那个小单元楼里。这个点，单元楼里还热闹着，上上下下人有认识，有不认识，顾影一律颔首笑着打招呼，高兴得很。

顾影也开心得直笑。彼此之间，熬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能摒弃一切真正一起了，她也不再扭捏，连婚都不用他求，她甘愿就这样不声不响拿着户口本嫁给他。

“不介意。”

“苏染都想通了，再等下去不过是互相折磨，又何必？”燕北心情愉悦。他只要一想到，明天他就回到单身，不！明天他就能把她名正言顺绑自己身边，绑一辈子，他心里就满满，那种幸福感实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才好。人生仿佛要这样了，才能圆满。

民政局有三个人坐镇。一个办离婚，两个是办结婚。燕北和顾影一起过去，那办离婚中年妇女扫了他们一眼，朝一旁指了指，“我这儿是办离婚，要结婚去那边。”

“清楚着呢。”很多很小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燕北视线朝她看了好几次，她还饶有兴致翻看着。

“今天我去老宅，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情况？”燕北突然道。

可燕北不这么想，就抱紧她，“一直都是你睡我床，现总得让我睡回来吧？”

“那……其他人呢？”

“今晚我得陪你回你们小屋子那一趟。”

睡她床，那是什么感觉？挺鲜，当然，重要是大大满足感。这张床可是她睡了那么多年，如今他抱着她睡这儿，就像她过去人生都有他一并参与了一般。

“挺香。”燕北笑，“我喜欢这儿，今晚我们就住这儿。”

“有……”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燕北是坐不住了。下车去给苏染打电话，说了两句便挂了。顾影推开车门下来，问他，“没事吧？”

“怎么？”

“没陪你好好看电影可不怨我，那次不是约你了吗，可你迟到，我看着看着就那么睡着了。”

“是呢，阿姨。”顾影乖巧答

“你给我带过去，他们还能不让我进啊？恐怕会连面试都免了。”顾影笑。

燕北捏了捏她下颔，让出神她掰过来，让她脸颊对上自己。

“这是资料，你先看一遍。”燕北牵着她不松，只将自己户口本递过去。那中年妇女看都不看，又推了回来，“感情破裂婚才给离，就你们这样，分明就是假离婚。怎么？政aa府又出台什么政策了，得逼得赶紧离婚捞点好处？”

“说得倒是。不过，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这两年纽约也不是白呆。”

提起孩子，提起将来生活，顾影心里充满了憧憬。她环起双臂，抱住燕北脖子，娇娇软软开口：“要真有孩子了，家里多了个人，我就算闲着也那么无聊。”

其他人无非指就是柯容了。

燕北暂时放过她了，“去找吧。”反正，他们有是时间。

“你不是啊？”他捏了捏她鼻尖，“你不是也跑不了了。”

顾影尴尬得不得了，一张脸恨不能埋到自己胳膊底下去。

燕北看着她忙碌背影，觉得她这是忙着要嫁给自己，心里开心得很。后脑勺沾了沾她软软小小枕头，道：“我不急，你慢慢找，还一夜时间呐。”

她眸子亮亮，转过身来摇了摇那酱色本子和他炫耀，头上渗出汗水和那双眼一样晶亮。许是刚刚弯了太久身子，脸上也浮出一层淡淡粉色。这样子实是太生动，燕北要爱进骨子里去。

燕北将她手从自己眼上抓下来，握手心里，“这张床你睡了多少年？”

“结婚证带了吗？”燕北问她。看两人那粘腻样子也不像是感情不和要离婚来着。那人话一落，其他两个工作人员也都看过来，连同一旁几个正办结婚证小夫妻也瞅了过来。

“……怕惹你心烦。”顾影看着他，试探问：“家里长辈不同意吧？”

过了两年，那些往事回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一样。可是，某个人才不这么觉得呢。心里可还记得当初她背着他去相亲事，要不是顾烟告诉他，他或许还被蒙鼓里。

“唔，那没办法。除非你换个名字，换张照片，不然谁带过去资料都一个结果。”公司里嘛，传些八卦总是免不了。现谁不认识她顾影，不晓得她顾影呢？

当然，苏染也很清楚，此刻燕北是什么样心情。他迫不及待要和自己彻底了解。

“不难过？”

“不准！”燕北毫不犹豫，直接给否决了，“你说，你见过谁老婆不老公公司上班，反跑前男友公司去，嗯？”

“被我爸一句话收服了。”

顾影也就不理他了，继续找。衣柜里翻了个底朝天，才将压下边户口本拿到手上，“这儿呢！找到了！”

“你现还吃醋啊？那都是好陈旧事了，你要翻旧账，那我可把你和苏染事全翻出来说了。”顾影那也不是省油灯。

他曾经想过，有好多好多事要和她一起做。打着她丈夫名号，做所有情侣都能做事。

顾影微微挑眉，燕北就笑了，“嗯哼，明天去民政局。”

顾影揉了揉被他捏鼻尖，“那我连苏扬那儿都不能去，真要赋闲家不成？我可不行，每天闲着准会闲出毛病。”

“嗯，路上有点堵，马上过来了。”燕北面上明朗了许多。

“你也别怕，爷爷虽然凶点，可不会吃人。奶奶心其实软得很。总之呢，不管什么事你就躲我背后，他们没办法拿你怎么样，知道吗？”

大掌拍了拍身侧位置，示意她躺下。她正沉浸愉悦里呢，而且刚刚翻翻找找也真累了，索性一仰头就这样懒懒倒下去。头就枕了他胳膊上，他一翻身，就将她抱过来，趴了他胸膛上。

“来了。”燕北和她打招呼。

顾影一俯首，就对上他深不见底眸子，涌动暗潮又那样清晰可见。顾影心跳加速，伸手去蒙他眼，“你想什么呢？”

顾影笑，搂着他脖子，“要是不开心，就不挑Ig去上班了。我这是自立自强，现存钱，将来要养孩子。”

“好啊，那你得勉强一下，什么都不穿了。”燕北拉下她小脸，就去吻她。顾影本还要躲，可是，没两下就被他吻得败下阵来，脸红气喘，浑身每一处都软了，只能任他解着自己身上衣服。

顾影收起本子，将头轻轻搁他肩上，“不是介意，只是觉得这世界上事，可真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透。两年前走那会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会娶别人。”

燕北是怕顾影听着心里难过，“你不介意？”

“没几次。”顾影也不回头，“户口本都是我姐帮我塞着，你别着急，我好好找找。”

那女人完全不知情，只一个劲儿唠叨着，还不忘安慰苏染。说得苏染脸都尴尬起来，就遑论燕北和顾影了。

她自己卧室里翻箱倒柜，燕北就悠哉躺她床上。她床挺软，还渗着女孩子气息。燕北看看天花板，又环顾四周。

“我孩子还用得着你养？”燕北笑睐她，卷着她发尖儿把玩着，和她道：“你先耐心呆几天，这几天季南要调动，去德国，自然要带走一批有实力人。这边人事部正着手准备，要大刀阔斧招人，只是不会往外发通知，就暗地行业里挖人，免得让一些对家钻了空子。你要想进，自然是巴不得，把资料准备齐了，我给你带到人事部去。”

车顶遮阳层打开了，只余一扇透明玻璃。从她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碧蓝天幕，那样宽广，那样美好，一如他们彼此心境。燕北什么都没说，只是空出一只手来轻拍了拍她脸颊，笑看着前方路况。

“……嗯。”她神色不算太好。毕竟今天是来谈离婚，还记得当年和燕北这儿结婚签字时，燕北绷得紧紧，覆着寒霜似。整个民政局人都被吓得够呛，只说他们这婚看起来不像是自愿，还叫他们想清楚了再签。那会儿，若不是燕家那些人这儿将他制住，他就直接甩袖走人了。

“哪些？”顾影问，她都不用想，有他世界，她无比安心，所有一切他总会为自己处理好。

燕北索性连解释都懒得了，正这档口，苏染进来了。

上了楼，顾影掏钥匙开了门，燕北一直不做声，等进了门，她就扭过脸问他，“怎么了？刚刚跟着叫人还好热情。”

他道：“登记后，感觉还有好些事要做呢，是吧？”

朝顾影伸了伸手，她走过去，他就将她牵住，弯身从车里拿了一叠离婚要用资料出来，锁了车，搂着她往民政局走。

那人就一直揪着燕北说说说，材料看了多久，就说了多久。十足要骂死他这负心汉样子。而且还不忘阴测测‘提醒’顾影，“别以为跟着你，他就踏实了，能抛弃一个，也就能把你也踹掉。回头等腻了，就看着吧。”

翌日。燕北先载着顾影回公寓换了身衣服，又拿了自己户口本和她叠一起，往民政局走。顾影翻着他户口本，那婚姻状况一栏上盖着一个小小蓝色章，是写‘已婚’。

燕北真觉得她也挺坏，她唇上咬了一口。确实，要翻旧账，他罪孽可比她深多了，没得比。“好，不翻，你下次陪我去看电影。”

“好多好多年。”

“介意？”燕北担心她不高兴，握了握她手，“别看了，一会儿再盖上‘已婚’后，让你看个遍。”

那时候自己是为什么收来着？总觉得结婚之后，他们就是一体，将来他无论什么事，可能都会需要她一起，可能那张红本本也会买房或者公司事上用得上。可是，这两年来，这两张本本唯一用处竟然是拿来离婚。

燕北把她逮了抓怀里，俯首望着她，“说起相亲，记得你和那相亲对象好像还去看过电影，是吧？你都没陪我好好看过一场电影呐。”

她不想问，怕燕北心里有压力。为了她和家里人一再闹翻，伤了感情，不但不值，她心里也不好受，就别说燕北心情了。燕北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心有欣慰，“还没有你以为那么糟糕。老爷子是个固执人，这么多年谁都顺着他，他已经被大家宠坏了，习惯了人人都百依百顺，所以我这会儿要离婚，把你领回去，他想点头，面子上也过不去。毕竟苏染那孙媳妇还是他亲自挑。不过老太太态度就明显不同了，为了过去叫我娶苏染事，她心里可能正愧疚着。我这两年没怎么回去，她老人家心里也清楚，是不敢再把我逼紧了。”

顾影就笑，“要结婚了还有什么难过？”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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