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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手机上闪烁名字，她微怔。竟然是林一梵。自从上次搬家时候，和容祁呛上之后，他便再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林一梵其实是个很聪明人，她相信，那天自己和容祁互动，即使她没有明说，林一梵也看得清清楚楚。
拿过手机贴耳边，林一梵声音那端响起。
“怎么了？”
一句简单问候，一时竟让顾烟心里有着说不出难受。人一旦不舒服时候，连心理都会变得脆弱。她多希望来问候她是容祁，可是，现容祁又哪里？
“想问你个私人问题。”
现抽身还来得及么？她自己都不敢确定，不是吗？
私人问题？后一次机会。
到可以几天不回家，却能耐心等她下班程度？到可以和她这个未婚妻几天不见，却能抽空陪她吃饭，陪她闲聊程度？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过吧。”林一梵以为她沉默是勉强。
害怕即将面对会将她心里残存唯一一点信任都击溃。
无论即将面对会是什么情况，她至少要睁眼看清楚。
顾烟边跳上出租车，边给林一梵打电话。林一梵说他们还没走，正冰火楼后花园里坐着聊天。
“你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好。不舒服吗？”林一梵语有担心。
他话，让顾烟微一怔。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不回去，守着那座空荡别墅，做什么？等着一个和初恋女友约会，忘记归家浪子吗？
容祁声音从那端传来，此刻，映耳里，顾烟竟然有种恍然如隔世感觉。
“你要回自己住地方？”容祁问。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心弦却越绷越紧。
林一梵见她脸色不对，唤了一声。
“不，他既然忙，我就不去打扰了。”顾烟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林一梵听她这么说，自然是不勉强，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她吁口气，“是容祁初恋女友。他……一直就很喜欢她。他心目中，她地位一定是不一样……”
顾烟下意识握紧了手机，“一梵，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你和容祁……是不是已经一起了？”
顾烟心里有了谱。“你问吧。”
吁口气，将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嗯。他和上次岭轩大厦等那个女人。顾烟，你要过来吗？”
“我有点事，先走了。”顾烟和陈芸道别，“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
“我不是想挑拨你们关系。”
“哦。”林一梵沉默了一瞬，又道：“你了解他吗？顾烟，容祁背景很复杂，这一点我不说你也知道。关键是……他感情生活处理得怎么样，你清楚吗？”
她一手紧紧攀着陈芸手臂。她不知道为什么林一梵和她说那些话时，她居然本能想要躲避。是，自己此刻不愿意出现冰火楼不就是躲避吗？
“顾烟，顾烟！”陈芸手她面前挥了好几下，她才猛然回神，视线有了焦距，“我说你，不会是来个大姨妈，失血过度，伤了神经吧？一整天都失魂落魄。我问你呢，一会儿是想吃麻辣锅底还是香辣锅底。”
“怎么不说话？”一会儿没有等到她回答，他那边补问了一句。
他就真一点都不会想自己吗？
她害怕。
“陈芸，我不能陪你去吃火锅了。”躲避，她到底还是做不到。
“顾烟？”
曾经洒脱、干脆顾烟，又去了哪里？
只是……
“我知道，你为人我了解。”
“他们还吗？”
她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很轻松。
如果他真有心瞒自己，当着面，他会是什么样解释说辞？
到冰火楼时候，林一梵正坐一间包厢。
她问。
“就算去别墅，我也打算自己做啊！每次都麻烦安姐，我不好意思嘛。”顾烟故意将语调说得轻松点，“我现就要去买菜，全部买你喜欢吃，你回来吃晚饭，好不好？”
她这一走，让她一个人撂这儿了？还吃什么呀，不如回去自己炒个饭来得简便。zVxC。
一点都不惊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他辩护。与其说是林一梵面前辩护，倒不如说这些话是用来安慰自己。
如果安慰得了，此刻心里泛起一圈圈艰涩又是什么？
他们就坐不远处花园里，像是闲聊样子。贴得很近，偶尔说到开心地方，会很有默契相视一笑。
“什么人？”秦素素，林一梵并不认识。
“喏。”林一梵只是用下颔比了比窗口。顾烟顺着他指示看过去，心头骤然收紧。
林一梵默了。侧目，能看到顾烟受伤神情，他喉间发紧，“是不是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可不就是一起了么？
她可以一步抽身。
“林一梵电话啊？怎么了，接完电话脸色这么差。”陈芸担心看她一眼。
顾烟笑。
淡若轻烟，像是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
顾烟一听这个地址，心里骤然抽痛。她知道那是哪儿，秦素素上班地方。
可不是？
“你知道那女人是什么人吗？”她幽幽问，声音很轻很轻。
“嗯，是有事吗？”顾烟边收拾好东西，边往外走。陈芸正门口等着她。两人本约好了要去尝尝隔壁开那家麻辣锅。今晚都不用打电话，就知道容祁是绝对不会回去。一个人面对空荡荡房子，还不如晚点到家。
所以……
但愿，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她回神，视线移开，看向林一梵。
他们，多久没见了？
“顾烟，是我。”
电梯到了，顾烟挽着陈芸走出去，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我听，刚刚电梯里信号不好，听得有点模糊。我想他等大概是他客户吧！”
“我没事，只是今天忙了一天，听起来可能没精神。”顾烟这边勉强挤出丝丝笑，朝陈芸走过去。陈芸挽着她，两个人往电梯里走。
“……”顾烟有片刻沉默，垂目看了眼自己手上戒指。那么晃眼，可是，又让她觉得眼眶紧涩。
林一梵是个什么人？他绝不是个多嘴多舌人。所以，能问出这句话，自然是有原因。
“不是，其实这没什么不能说。”顾烟回答，“我是和容祁一起了，早之前就想和你说，一直又拖着了。”
他说忙，忙到不能陪她吃晚饭，忙到不能回家。
“不，当然不是。”顾烟摇头，自嘲笑，“幸好你和我说了……”
岭轩大厦？
竟有己一。林一梵叹口气，“前天我经过岭轩大厦时候，有看到容祁车就停那。后来，才发现他等人——一个女人。”
顾烟不想听。
他点了几个顾烟喜欢菜，可是，此时此刻，顾烟哪里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是客户吗？我看他们之间举动好像很亲昵。还有……”林一梵顿了一下，“我现城南路冰火楼里，刚好，他们也。”
顾烟很努力很努力将唇角扬起，挤出一丝笑来。她猜，自己此刻一定是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们连婚姻承诺都许下了。
可是……却可以抽出时间来等秦素素下班……
即使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可是，以他们此刻状态，她也明白，他们真不像谈正事。
顾烟听得出来，“有话要说么？”
至少……
“我……今晚打算自己下厨，你忙么？要不要回来陪我一起吃晚饭？”
只是，不一样到什么程度？
可是……
“喂，顾烟。”
“他们？”顾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愿意给他这次机会……
这个畏首畏尾顾烟，还是她么？
容祁眼里，是不是婚约这种东西，可以张口即来？一个秦甜甜是，一个她也是……
“顾烟，你听我说吗？”林一梵没听到声音，又问了一句。
问清楚？
“风风火火，不知道你干什么。”陈芸无语。
握着电话，迟疑了好久，她手指始终绷得紧紧没动。林一梵看她一眼，劝道：“如果不想打电话，你可以就这么走到他面前把话问清楚。”
“嗯。”林一梵顿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又欲言又止。
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紧张是什么原因。她竟然有种来抓歼错觉。
即便自己没结过婚，也知道这分明就是出轨表现。
可是，安慰得了吗？
顾烟不想再听下去，把电话切了，便往冰火楼赶了。
林一梵没说话了，就见顾烟从包里翻出手机来。
果然，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素素……
她甚至，还有些软软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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