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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郑家集团银行董事长郑秀文和自己的秘书长刘子宁准备继续推行深化改革,进一步解放民间生产力里,被永胜王郑彩叫停了。
郑秀文当时就听话了,因为这一次爹爹太严肃了。
永胜王郑彩说:“秀文,你大伯父回来了,而且派人来联络我,要求两家郑家军合并在一起!”
郑秀文当时就惊呆了,他不是在鞑虏的京城里押着嘛?!
这还是老师们讲过的一个不遵守政治契约的案例。
永胜王郑彩脸色铁青,却轻声笑了笑,说:“要不说,汉唐集团说鞑虏邪恶,他们能出这样一个计策,把人都送到了郑大木那里——爹爹也是才知道。”
郑秀文马上明白了,这是鞑虏要搅局——但是,我们福建地区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但是,我们的军队也是天下第二了!
但是,我的宝贝女儿,你是不知道郑芝龙在福建的势力有多大,他的名气远超我了——
永胜王郑彩背着双手,走到自己办公室地大窗户前,看着外面,厦门岛,现在越来越繁荣了,可以看到那码头上全是正在装货和卸货的商船。
那里有日本的,甚至还有欧洲的商船,除了汉唐集团外,这里也是购买薄毛呢第二多的地方了。
汉唐集团刚开始大量购买这个货物的时候,永胜王郑彩马上明白,这是为了用在北方了。
他当时就命令跟上,我们也要开始准备北上的军服,跟定他们的军队了。
商贸就是这样,需求是发展的绝对动力,利润就是兴奋剂!
从西班牙、英格兰、法兰西,甚至是德国地区不断地有大商船来两岸贸易。
荷兰商船更是充当了二道贩子。
现在,从欧洲到印度果阿的大明城,到淡马锡,再到海峡两岸的利润远远大于南北美洲的航线。
他们从欧洲装运了薄毛呢,到大明城时,还可以捎带着棉花和黄麻,然后再到淡马锡休整一下,直运海峡两岸。
在两岸中,他们可以交换到茶叶、瓷器、玻璃制品、各种精致香料、白糖、火柴、煤油、煤油灯——可以交换的太多了,他们带的货物,往往达不到满载而归地程度。
这时候,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可以去找配货公司。
特别是到淡马锡和果阿大明城这一段海程,只要送到了货物,他们对方会付相当的运费,用这一笔钱,可以在果阿大明城购买一些棉布制品,补上船舱里的空位,这个是最安全的。
那两个地方好像需要无穷的物资。
或者可以找犹太人开办的风投公司贷款继续购物。
其实他们也曾经找到汉唐集团银行或是其它银行,但是遭到了拒绝,理由很简单,他们没有汉唐集团的身份证!
该死的吸血鬼一样的犹太人,许多人都是悄悄地在这里住满了两年,也没有任何犯罪纪录,竟然可以办起金融类公司了,只不过被命名为风投类金融行业,所以他们也就起了风投公司的名号。
其实就是高利贷!
他们的利息吓人了,三年一个期限,两倍于本金的利息,若是再延期一年,变成了四倍!
这是喝人血一样了。
但是,运到欧洲,可以达到十几倍的利润了,若不是明商们偶尔参与运货,二十倍以上的利润了!
那像雪一样的雪糖,只要在阿姆斯特丹码头靠岸,就一扫而空!
还有那细如面粉一样的胡椒面,一木桶、一木桶的不占地方,而且更好卖。
永胜王郑彩可以对内和汉唐集团拼价钱,但是对外,特别是那些红毛蕃,他则坚决不拼了,汉唐集团卖多少马票,他就卖多少,而且只能更贵。
也有红毛蕃商人抱怨这位王爷的报价,这里的雪糖明显没有汉唐集团的好,竟然价钱还更高!
当时,厦门海关的一个办事员,手一指门外,说:“滚出去!终生禁止你在厦门海关上岸!”
红毛蕃商人当时就吓呆了,真就终生不能上厦门海关了——
永胜王郑彩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厦门码头沉思了良久。
郑秀文这时候,真就成了一个乖乖女,她看到爹爹的背都有些驼了。
永胜王郑彩仍然看着窗外说:“爹爹从来不怕明面上的敌人,只要有了好武器,爹爹和你二叔都能亲自上阵血战到底,不怕的。
爹爹怕的是,明面是朋友、亲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变脸,要了你的身家性命——我还不能不接待他们,这不合道义啊,我们毕竟都是郑家的人——”
永胜王郑彩的话里很明白了,不管是烧香的,还是拆台的,他只能接受。
先前,福建郑家集团和潮州城地区的郑大木,确实关系不错,又方有来有往的,你送我米,我送你军火。
粤东地区与福建地区交接处,非常平和,两地的百姓也有来有往。
当郑芝龙和自己的兄弟郑芝豹,还有郑大木的几个兄弟,都出现在南澳岛时,把守岛的将领吓坏了,天神,太师回来了!
南澳岛原本是郑芝龙及其部将陈豹长期据点。
1628年九月,郑芝龙在此地受招抚,当上游击官。
1636年以灭海盗巨魁刘香功升任南澳镇副总兵,至1637,共9年后才离岛往福州,升为福建都督。
其部将陈豹继任南澳镇职,手下驻军1000多人。
故南澳重镇是郑军天下,所以郑大木会在此发迹。
南澳岛是闽粤海上天险,同时,它是屯兵、练兵、进兵闽粤、易守难攻之战略要地。
它为闽粤台交通要冲,是郑大木非常看重的重要基地与中转站,成为现在他在大陆沿海重要的据点。
守岛的陈豹将军当时就哭拜在地,说:“太师,真真没有想到能于此处再见面啊!”
一个汉子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许多人都哭了。
郑芝龙忍住心中的波涛滚滚,双手扶起他原来的爱将,颤声说:“真是世事难料啊,这岛上的一切还可安好?”
陈豹将军说:“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森儿如何了?”
“也好,也好啊,防住了广州城的鞑虏!我这就让人快些通报国姓爷!!”
当进,陈豹将军抹干净了眼泪,站了起来,马上命令人速速去潮州城禀报。
郑芝龙看着眼前这些郑家军,个个精神头十足,心中大慰。
他说道:“陈豹将军,带我等在岛上看看——”
“太师,不用休息一下?”
“呵呵,不用了。”
这一行人便在岛上走动了起来。
南澳岛上,原先的总兵府还在,那府前还有一棵招兵树。
陈豹将军指着那一棵榕树说道:“先前,国姓爷便在那树下招兵后,才有了现在的声势,他的话语,如今还铿锵在耳!”
郑芝龙看着那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眼光竟不如森儿——”
陈豹将军说话口无遮拦,直接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哪个想到鞑虏一个王爷能出尔反尔,绝非太师的错误!”
他们又看了问卜斩竹的城隍庙、中澎国姓井,还有郑大木表彰爹爹郑芝龙显赫剿贼抗荷大军功德的郑芝龙大石坊。
郑芝龙仰望着那大石坊,更是心潮起伏,他恨不得马上见到森儿!
过去的种种经历,如流水一般在心头涌过。
当消息传回了潮州城,郑大木当时眼泪就出来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就要出海。
我的爹爹回来了!
当时,他的亲密战友施琅将军拉住了他,说:“鞑虏为何此时放归太师,这真是万般蹊跷!”
郑大木愣了一下,说:“你是怕他们伪装?绝无可能,陈豹将军跟爹爹多年,岂有不识真伪可能?!”
施琅将军沉稳地说:“一定是真的,但是,鞑虏所图欲何?”
郑大木瞳孔骤然缩小,说:“你是担心爹爹会亲自劝我投了鞑虏?!”
真有这个可能啊,爹爹在京城时,可不只发给自己和郑彩一封劝降信了,他和郑彩一样,信使处死,信件看都不看。
若是还相信鞑虏的许诺,真是小看了别人!
施琅将军说:“如之奈何?”
郑大木坚定地摇头说:“爹爹已经逃离魔窟——”
施琅将军笑了,说:“最好隐秘些去接来太师,这是安稳之策!”
郑大木想了想,有道理,他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说:“甚好,你去办理此事吧。”
在一个黑夜里,一条海船接来了一队神秘的人物,潮州城内,无人可知。
郑大木见到了爹爹和叔叔后,嚎啕大哭。
他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了。
娘亲受辱而死,爹爹被囚魔窟,他带着一干人马,到处征兵征粮——其中的颠簸之苦,与何人可说?!
郑芝龙的眼泪终于下来了,他抱着儿子,流着泪说:“我的好森儿,幸好你没有听爹爹的话,幸好你没有听爹爹的话!”
郑大木哭着说:“爹爹,那《汉唐时报》上说的好,鞑虏强盗集团是靠抢劫起家的,他们万万不可能有信义二字,连一个字也不要信——”
“我的好森儿,爹爹明白了,他们决不是大明之人——”
这爷几个差不多哭了一夜,倾诉了一夜。
第二天,郑芝龙等人整整睡了一天,这是他们多少年来,第一次睡得这般踏实。
他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饭后,所有人都有了精神。
郑芝龙神采熠熠地对郑大木说:“森儿,我在魔窟里就听闻有《汉唐时报》和《福建时报》两种邸报,但是一次也没有见过,快快拿来与我看!”
然后,他又对着这次一起回来的人员说:“森儿行事机密,远胜于我,大家这些时日便是看报吧,我都不知道外面变化如何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郑府里,没有一个敢出去。
在京城时,他们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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