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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半个月,关东大赛决赛终于落幕。最终只获得第二名名次的青学剑道部也算是正式拿到了进入全国大赛的邀请函。然而，这并不足以让凉子感到开心。

相反,自从圣诞那天输了之后,她就像是走到了低谷一般，隐隐有了沮丧的情绪。说不上是为什么，在面对强大对手的时候,她开始质疑自己。这样的状态，恰恰是足以致命的,再不能冷静判断对手的一举一动情况下，她的招式显然是漏洞百出。

这样的境地,能够破的人也唯有她自己。

在不知多少次强制要求自己做得更好,不断的加倍加量的要求自己后，终于遭到了教练的训斥。面对教练严肃的样子,还有一离院和部员们担忧的表情，凉子只觉得什么东西沉沉的压在心上，让她连呼吸都感到沉重。

“这半个月，禁止凉子你来道场，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再好好想想。”似乎是看到她想要反抗的意思，教练更是想也不想的加重话语“要是你坚持，那么我会考虑暂时取消你在全国大赛上‘大将’的身份。”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大家也很清楚如果她一直这么逼迫着自己，那样的压迫只会让她陷入更低的低谷，极尽崩溃的心情足以毁了她。

“低谷谁都会遇到，在你走出来之前，我们会一直等着你。”面对部员们的支持，她的眼一闭深吸口气，终是接受了这个决定。走出剑道场的时候，什么心情也没有，只是觉得很累很累。

有一种被驱逐的感觉，第一次在这么早的时间离开……

越前龙马很早就发现了那个前方，看上去不在如往常那般充满朝气的身影。即便是背影，也依旧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对此，他几步上前追赶着前方的少女。

意外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发生，在注意到某间教室的窗台，因为学生推窗而落下的盆栽即将砸到她时，赶到她身边的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护住。垂直落下的花盆却是重重的擦上他的左肩。

“哐当”一声，花盆底与地面重重的接触，突然而来的眩晕感以及耳边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唤回了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神智。鼻间是熟悉的柠檬清香，这样的味道，她似乎很熟悉。

“哎呀，花盆掉下去了！”

“糟糕，好像砸到人了！！”嘈杂的身影一点一点进入凉子的耳朵，视线稍稍往上一抬，首先看到的是尖尖的下巴，然后是樱红薄致的唇，当撞进那双隐隐含有怒气与担忧情绪的眼瞳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越前龙马？没想到会是他的凉子，浑身僵直着甚至忘了此刻他还单手搂抱着她的事实。直到某个不注意让花盆落下的女生跑来道歉，两人在分开来。

“抱歉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女孩有些慌乱，无论是神御凉子还是越前龙马，都是校园名人不说，更不是她砸的起的人。

越前龙马倒是没有时间去安抚此刻那个掉落花盆而慌乱的女生，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满脸茫然的人。

“走路的时候不知道要注意周边吗？”这样平淡的语气，凉子却深深听出了训斥的意思。没有过多的起伏，也没有过重的语调，却是与以往两人说话的语气似乎差了很多，此刻，凉子突然感到了他与她之间那种远远的距离感。

“我…在想事情。”

“是吗？真是很好的理由。”

这样带着嘲讽的语气，凉子从没看到过他这样。一直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女孩子仿佛也是看到了另一个越前龙马般，惊讶的不自觉张大嘴巴呆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美佐子，怎么样…了？”女孩的朋友也慌慌张张的跑来，看着面前的一幕很是迷茫。

“前辈，真是对不起，请让我带你去医疗室吧！”被好友的声音惊醒，终是不在一边呆愣看着的少女，此刻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拟补。

“不用了。”说完这句话的越前龙马，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拉过刚才被他训斥得惊得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女转身就走。

被动的跟在他的身后，凉子走到一半才发现他的左肩似乎不是那么对劲。他的左手从刚才开始一直垂在身侧，拉着她的右手，肩上还背着网球包。

“等一下，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凉子停住脚步，学校的医疗室仅仅只能处理擦伤之类的轻伤。看着他这样，她开始怀疑他刚才是不是被砸出了骨裂之类的。

越前龙马是左撇子，凉子一直都知道。相对于他的右手，他的左手虽然很少用但是却更加灵活，要是这只手因为自己而出了问题，她简直不敢在想下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由着她将他往校门口的车站拉。虽然他的神色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但是凉子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对于他刚才关心她的举动，比起喜她更多的是惊讶，从来没想过像他这样什么也不在意的人也会这样关心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难道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吗？

要是问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凉子能确定的是，如果长此以往这样的靠近他，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喜欢上他。只是，明明知道不可能也不能，所以她一直努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与正确的位置，只是，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是这样的吗？

“你的左肩现在怎么样？很疼吗？”

“有点。”

听到他这么说，凉子突然感到事情是真的大条了。且不说他网球正选的身份，难道未来体育界的一颗新星真的要因为她毁了吗？！

“不过应该是没那么严重。”看到她眼底的愧疚，越前龙马终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不再是像刚才语气那么僵硬，凉子的心也稍稍放下了那么一些。她从来都不擅长请求别人的原谅，更何况还是这么难以解决的对象！

“抱歉，因为最近剑道上的事情，一直很不顺，所以走路的时候我没注意。”突然感到最近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低峰时期呢，不然怎么会在自己以往最得意的方面这么的挫败。

这样低落的样子，越前龙马是第一次看到。原本满是笑容意气风发的脸，此刻眉头微微蹙起。看到这样的他，少年眼中已然覆上一层担心与柔意。

“不会一直是低谷的，凉子。”

或许名字真的有安慰人心的能力，听到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凉子原本烦躁的内心，渐渐平缓下来。原本因为沮丧而齐聚的乌云，也似乎慢慢散开。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想要叫叫你的名字…”想到几天前不二前辈说的那句话，或许是听到他叫自己名字，让她突然有种想要再次靠近他的冲动。这样小心翼翼的女孩子心思，还真是第一次出现。

“龙马？”在他还没有回话的时候，她已经叫着试了试。眼角偷偷扫向他的表情，像是不敢看到他不悦的样子，只是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没有不快。

“可以这样叫吧？”

事后想起这事情的凉子，无数次的拍过自己的脸颊，这恐怕真是她有史以来最大胆的尝试了。对于这件事的解释，少女对自己的解释是，冲动，一切都是因为冲动啊啊啊！！！

“随你。”

简短的回答，显然足以表现出少年的允许。少女啊，要知道连‘君’都不用加，这真是一大步的飞跃啊！

“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是还是想说，每次都麻烦你，很抱歉，龙马。”

面前是真挚的少女，越前龙马的注意点却一直停留在最后的称呼上。涌上来的愉快感情几度让他压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终是在少女抬起头的时候侧过脸，掩去表情的变化。

其实，这个样子似乎也不错的感觉，至少有了点变化，不是吗？

在到达中心医院接受检查之后，凉子终是舒了口气。好在没有造成骨裂之类的严重后果，只是最近一个多月，他的左肩是要完完全全的好好休养就是。

“这都是因为我，为了赎罪，请让我在这段时间内做你的跟班吧！”就差伏跪在地上的凉子，极其诚恳。本来近一段时间自己也都被禁止进入道场练习，有碰上这么个事儿，干脆就当是另一种磨练好了。

“哦？那么，我很期待。”少年毫不掩饰的笑意，不再回避的呈现在凉子的眼中。就在这样的晃神中，两人却已经走到了神御神社长长的石阶之下。

“那么明天我会在越前宅等你的！”

既然说了要赎罪，自然是从上学开始到放学，但凡用得到她的地方她一定会好好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明天七点十五分出门。”

“那么，我会准时的，明天见龙马！”走上一层台阶的少女侧过身挥挥手，两人终是再次分别走向自己回家的方向。

度过了一个冬季的枯枝上，已经覆上一层细细的嫩绿，昭示着无尽的希望与活力。

春季即将到来，与此同时，伴随着它的，或许还有一段美好的悸动。

作者有话要说：surprise~双更，乃们没想到吧？！哇哈哈哈，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