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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兀自揣测着临渊那家伙这次又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来迫着自家老娘乖乖就范,面上神色亦不免有些许的凝重,正当她暗自祝福临渊那厮永远不举,看他以后还如何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时,肩膀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
管默言一张小脸都痛得皱成了包子状,而罪魁祸首此刻却一副无辜状的大睁着水汪汪的丹凤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花执念,你属狗的吗?”磨牙,怒目~!可惜不能动,若是能动管默言肯定直接动手了!
“夫人这样凶巴巴的直呼自己夫君的大名,似乎不太妥当吧?”
花执念细长眼眸弯弯好比朔月当空,和煦如春风拂面般的勾唇一笑,恰到好处的正露出其满口森白的牙齿,看得管默言又是一阵肉疼。
“花执念,你该知道我这人向来记仇。”
管默言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一双宛若静影沉璧的秀眸微微眯起,明晃晃的迸射出赤果果的威胁。
“与自己夫君亲热的时候却还三心二意的想着别人?夫人就这么不把为夫放在眼中吗?”
威胁恐吓什么的显然完全不奏效,花执念此人向来皮厚得很,根本不受其影响不说,竟还反过来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起来。
管默言愕然的望着距离自己鼻尖一寸处,吊着眼梢睥睨着自己的男人,悲催的哑口无言了,人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偏偏管默言还真就无话可说,强词夺理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可是像花执念这般胡搅蛮缠的男人,她还真就是闻所未闻。
深深吸了一口气。管默言暗暗告诫自己稍安勿躁,少顷,她才尽量用平缓而温柔的语气回道:
“我只是在担心我娘,临渊岂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若想从他的手中换取什么东西,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花执念稍稍偏首,将手肘懒洋洋的撑在管默言的耳侧,半响没有接腔,只是一味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淡淡眸光犹如风中烛火,明明灭灭变幻莫测。
许久。他才终于有所动作,只不过却是抬起一只手来轻轻的抚向管默言的脸颊,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小心翼翼的仿佛连呼吸都不自觉的静止,略显冰凉的指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划过管默言的五官轮廓,好似此时还有另一个他就站在身侧,用刻刀细细的将她的模样篆刻到自己的心尖。
管默言有些茫然的回望着花执念,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的花执念有些说不出原因的怪异,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而它又闪得太快,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扑捉便已然消失无踪。
“记得以后不许再皱眉,你知道吗?为夫平生无所求,惟愿你可以永远都像我们初见时那样笑得没心没肺。夫人笑起来的时候最美。”
花执念唇畔噙着一抹极其温柔的浅笑,一双凤眼潋滟生波,飘忽不定的视线似是而非的落在管默言的脸颊上。可他却又好似并不是在看着她,只不过是在透过她的脸追忆那些逝去的年华罢了。
“花执念——”
眉峰叠聚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抚平的?管默言拧紧的眉心已然纠结得宛若打了个死结,她脱口而出的唤着他的名字,可是待真的叫出口之后,却又不知该怎样继续说下去。只能怔怔的瞪视着他的脸,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花执念眼见她鼓着腮帮子气闷不已的样子。竟极不厚道的直接笑出声来,他毫不客气的大手一挥便捏起她颊畔的嫩肉,薄薄的唇角勾起些许若有若无的笑意。
“夫人这是做什么?为夫记得夫人的真身不是九尾灵狐嘛?难道竟是为夫记错了不成,夫人其实乃是天蟾修炼而成的吗?”
天蟾?说得好听,何不如直说是癞蛤蟆更好?
“你才是天蟾精呢!你们全家都是天蟾精!”
管默言一脸嫌恶的撇了撇嘴角,无奈现下身体仍受制于人,根本动弹不得,不然她早忍不得的一掌拍掉此刻仍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狼爪子了。
“花执念,你觉得这样欺负一个法力全无的弱女子有意思吗?”
“欺负旁人自是无趣得很,唯有夫人妙趣无穷,令为夫乐此不疲。”
“你——”
管默言顿时气结,可是她干瞪了半天的眼,却根本拿花执念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差点憋成内伤。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跟花执念怄气,只是看到他那本该熠熠生辉的眸子竟黯淡得全无光彩之时,她就会犹如胸口压了一块巨石般,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自从梦中与他初次相识起,在她的记忆中,他就该是那种永远神采飞扬,永远气定神闲,永远运筹帷幄的王者,他总是胸怀丘壑,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浮世万千,他心中自有乾坤,饶是当初他为了了却她的心愿,破釜沉舟的与天帝决战于寂寞海时,也不曾流露出半点迟疑之色,而刚刚管默言在他眼中看到的,分明确是满满的悲色。
花执念可以冷酷,可以狠绝,可以暴怒,但是却不可以哀伤,她从未见过他的脸上出现过这么陌生的神情,他仿佛生就该志得意满的飞扬跋扈,他怎么可以哀伤?
彼时,花执念斜挑着眉梢,微勾着唇角,一脸的坏笑,比之刚刚那莫名的哀伤不知好看了多少倍,管默言痴痴的望着他的脸,一时忘记了言语。
察觉到管默言的视线始终胶着在自己的脸上,花执念竟难得的低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平直,并微微的轻颤着,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映衬出格外诡异的美感。
这个男人真好看,即使满脸疲色也同样芝兰玉树丰神俊朗得令人垂涎欲滴,一想到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竟是自己的夫,她就美得冒泡泡,一双水眸弯弯的几乎眯成了线。
此时,管默言多么想狼性大发的捧住他的小脸狠狠的啃几口啊!可惜,她压根就动不了!
“放开我。”
皱眉,瘪嘴,眼神哀怨,管默言此刻恰是标准的深闺怨妇模样。
“不行,夫人刚刚一直这样色眯眯的死盯着为夫看,为夫若是真的放开了你,你定会直接扑上来轻薄人家的!”
花执念说着缓缓掀起眼皮,很是含羞带怯的瞟了管默言一眼,这一眼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管默言呆愣愣的傻在当场,完全被他这媚态横生的眼波震撼住了。
常听一些文人墨客称赞美人儿为: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管默言向来只觉得酸腐罢了,今日倒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做到如此千娇百媚,实在令她心惊肉跳的为身为女子的自己捏了一把汗,若天下男子皆是这般美绝人寰,她们还有出路吗?
“这位公子,拜托请把您的脸拿远点,它太厚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能痛快淋漓的一掌挥开眼前这可恶的笑脸,管默言只能无语凝咽的翻白眼,好吧!就算他真的猜中了她的心思,难道她会傻傻的承认吗?当她疯了不成!
“夫人这话说得委实无情,为夫此时不过才半个身子压上来,你就嫌弃为夫沉重,那夜为夫整个人皆压在夫人身上,怎么不见夫人嫌弃重?不仅如此,貌似夫人还……”
“花执念——”
管默言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始终想不明白,她这满口的尖牙利齿,怎么一见着花执念,就跟糖遇见了水似的,说化就化了,都不带有半点犹豫的。
花执念好整以暇的悬身撑在管默言的头顶,笑得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管默言有火发不出,憋得脸红脖子粗,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就像熟透的苹果似的,幽幽的散发着引人采撷的诱人香气。
花执念呼吸一窒,眸色越见深沉黯黑,他不由自主的伏低身子,向那不断诱惑着自己的红果处靠近,仿佛是受了什么精怪鬼魅的蛊惑,脸上尽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沉迷之色。
管默言刚刚才被此人气得七窍生烟,此刻却又乖乖的闭上眼睛,小巧的尖下颌本能的向上靠近,追寻着记忆中最甜美的蜜源而去。
预期中的缠绵迟迟未到,察觉到身上的某人似乎僵了一僵,尔后便只感觉到身上遽然的一轻,冷意乍然袭来,竟是说不出的寂寥萧索,管默言卷翘的长睫抖了抖,终是略显疑惑的张开眼来。
没想到花执念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才片刻的功夫,他居然已经站到了几丈外去,管默言身体动不得,只能蹙着眉头,静静的凝望着他颀长清瘦的背影。
“夫人身上旧伤未愈,须得好好静养才是,刚刚为夫在粥里加了些许安神的药物,一会儿记得要好好休息。”
“站住!”
管默言瞳仁微眯,眼中渐起隐怒之色,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是不是如果她不叫住他的脚步,他真的就会这么离开。
“花执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接受任何真话。”
只是却接受不了半点谎言!
花执念站定脚步,却终是没有回头,他挺拔的背影如陡崖之松,即便一动不动亦隐隐含着山岳潜形的威仪,僵立静默了许久,他才哑哑得低笑了两声。
“若是真的不想连累了旁人,就先将自己保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