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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伦镇警察局位于梅因大街街角的一栋两层建筑里,警察局在一楼,平时只有5名警官、6名文职人员常驻。尽管看起来十分小,但历史“悠久”,是镇上最老的建筑之一。
舞会前天晚上八点,警察局的走廊上,一个黑人男警察正和一个穿着破烂皮夹的老头边聊天边往办公室走去。灵魂状态的周舟跟在他们旁边。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一个灵魂。
皮夹克老头背着一把(系簧枪)。周舟从德尼的记忆中知道这个老头叫做亨利欧文。
镇上的人都叫他亨迪老头,他在北张伯伦拥有一个私人小农场。
亨利老头完全不像田园小说中描写的那种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的老农夫,而是吝啬得一毛不拔。在苹果未熟的时候他的猎枪从不装实心弹,而是装散弹。在上个学期,他用6号散弹打了诺兰的其中一个同伙佛莱迪,并控告佛莱迪偷窃。因为这件事老农夫在尤恩中学彻底出名了。
周舟现在就看中了他背上的系簧枪(空**)。
原本周舟来到警察局的目的是为了弄一件趁手的武器。
看电影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嘉莉的母亲高大,而且相当有力气。嘉莉一个已经十六岁的大孩子被她的母亲硬是推进了壁橱里。
靠毒虫德尼赤手空拳对付嘉莉的母亲不是很现实。
为了万无一失,周舟觉得应该弄把枪。他把整个张伯伦镇都逛了一圈,可是就是没有发现枪械店,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到警察局来找。在这里他遇见了亨迪老头。
亨迪老头年纪很大了,周身隐先的生命火焰已经很淡了。周舟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附身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系簧枪弄走。
周舟认识这种**,电影老无所依中的杀手用的就是这种枪。
**是用来杀死牲口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把枪,而像是一个灭火器,也是一个红色大铁瓶加上一根长长的橡皮管。
这种枪激发时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打开酒瓶一般,只有轻微的扑一声,不会吸引左邻右舍的注意。最重要的是这东西不用专门的子弹。一般的石子也能使用。
拿着这种“武器”对付嘉莉的母亲一定能出其不意。
“亨迪,你母亲的葬礼刚结束就来警察局,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人偷了你家的柿子吗?”警察打趣道,胖大的身体走动时压得脚下地板嘎嘎作响。
“比这更糟。有人杀了我的猪,放干了它的血。我就只有这么一只母猪,还指望它生小崽子呢。我甚至买好了种猪的**。但现在母猪就只剩下尸体了。”老亨迪气呼呼地道,紧了紧枪带。
“哦?那真是太恶劣的恶作剧了。猪还在?血不见了。你有怀疑的对象吗?”警察皱眉问,推开有玻璃船的木门,进入公共办公室。亨迪老头和周舟跟了进去。
办公室内只有一名警察,脸上盖着硬沿警帽正在睡觉,呼噜声此起彼伏。
“一定是比利诺兰那伙小崽子干的。这群混蛋以前就经常到我的园子里偷东西。下次看见他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你确定吗?什么时候被杀的?”
“昨天我去参加葬礼不在家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我说,不是要派csi到现场检查一下吗?”
“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就这么一个小警察局哪来的csi部门。”
“我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杀了我的猪的小崽子。”
“很快,很快。不用担心。”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说,好一会儿才做完笔录。然后亨迪老头带着一脸不满离开了。
亨迪老头刚刚走出警察局,接着就感到一阵寒风袭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周舟附身在亨迪老头的身上,走向停在警察局门口的车子,打开门。
周舟启动汽车,就要往卡林街方向开去。他要事先把武器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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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半。尤恩中学里已经人去楼空。夜色浓重,停车场在一层薄薄雾气笼罩下发着微光。
一辆红色福特野马汽车驶进了停车场。比利和克丽丝走下车来。
他们打开后仓盖,开了冰箱的锁。
“已经冻成了固体。”克丽丝皱眉道。
“这没问题。22个小时足够它溶化的了。”比利回答。
比利把桶放在地上,然后从工具箱中掏出几件工具,把它们塞进后裤兜里,又从座椅上抓起一个棕色口袋。里面的螺丝钉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他不慌不忙地工作着,那种全神贯注是一种放松的全神贯注,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克丽丝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即将举行舞会的体育馆也是学校的礼堂,他停车的地方所面对的一小排窗户通向后台的储藏室。他挑了一把平平的有铲形头的工具,把它插入一扇窗子上下窗扇的细小缝隙中。它真是把好家伙,是他在张伯伦金属厂自己打的。他拨弄了一会儿,窗户的撞锁松开了。他把窗户推上去,然后钻了进去。
里面很暗,主要是戏剧社帆布背景散发出的旧油彩味儿。乐团的乐谱架和乐器盒围成一圈,瘦削的影子就像站岗的哨兵。一个角落里立着钢琴。
比利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手电,和克丽丝一同向舞台走去,一路踩着红色的天鹅绒幕布。画着篮球场四边线的体育馆地板极光滑,向他闪着微光,就像一个琥珀色的环礁湖。他用手电照了照幕前的台口。
就在那里,有人用粉笔在地上画出鬼影般的帝后皇冠剪影,第二天它们就要放在此地。届时整个台口都要用纸花点缀……天知道为什么。
他伸长脖子让手电的光柱射到上方的阴影里。头上的钢梁影影绰绰地交错在一起。一个短小的拉幕遮住了钢梁,从场地上看不见它们。拉幕也遮住了届时将照亮凤尾船壁画的一排灯。
比利关掉手电,对克丽丝道:“妳呆在底下。”说完走到左边的台口,爬上钉死在墙上的铁梯。口袋里的螺丝钉发出欢快的叮当声,在空旷的体育馆里显得怪异和空洞。梯子的上方是一个小平台。
他踏到梁上,毫不费力地在上面行走,根本不怕掉下去。他无声地哼着一段流行的旋律。梁上的尘土有一寸厚,所以他留下了长长的拖步的痕迹。他停在中央,跪下身来,向下看去。
真棒。借助手电他可以看见台口粉笔画的线正在下方,克丽丝正站在画线边上。他无声地吹了一下口哨。
他在尘土上用x作了个记号,标定精确的位置,然后沿着钢梁走回平台。从现在到舞会,不会有人上到这里来;给壁画和帝后加冕的台口照明灯(他们会得到圆满的加冕)是由后台的一个隔间控制的。从下面直接往上看,会被灯照得睁不开眼。只有什么人上来到布景室取东西,才会发现他的布置。他不信会有人来。
他打开棕色口袋,从中取出一副普里太克斯牌的橡皮手套戴上,随后又拿出昨天买的两个滑轮中的一个。为安全起见,他特意跑到列文斯顿的五金商店去买。
他像叼烟似地叼着一些钉子,又拿起一把榔头。尽管叼着钉子,他还是一边哼着小调儿,一边利索地把滑轮固定在平台上方三十厘米的角上。
他爬下梯子,提起两桶猪血,双手各提一桶更有利于走钢梁时的身体平衡。他已经忙了半个小时,但猪血仍无一点溶化的迹象。他提起铁桶回到窗前,黑暗中他的侧影就像一位挤完头遍牛奶回家的农夫。。
他来到尘土上标着x的地方,放下桶,再看看台口粉笔的印迹,点点头,又退回到平台上。他想过在最后一次出去拿桶时要擦一下桶外面,它们上面也许有肯尼的手印,也许还有唐和史蒂夫的。但不擦更好。
或许星期六一早,他们会有一个小小的惊讶。这想法让他撇了撇嘴。
他把桶放在梁上,接过克丽丝丢上来的麻绳
然后用麻绳在两个桶的提手上,分别系了一个松松的活结,把绳头穿过螺丝钉,又穿过滑轮,然后把松开的绳子抛向顶层,又穿过另一个滑轮。
他把绳子松松地系在一根梁上,悬空的桶晃了晃,一、两滴血落在了克丽丝仰起的脸上。
“罗斯和那个怀特母狗成为桶下一对的可能性很大;米琪、露西还有十几个人都同意帮忙。”克丽丝一边抹掉脸颊旁的血滴,一边幻想着一大桶血浇灌在嘉莉身上的场面。
“喂猪猪血,这样很好。”比利走下横梁,想到倘若如此固然挺好。但对比利来说,什么人都一样。
他开始想到即便是克丽丝本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