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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要真是我的,那我后半辈子可就充实了,啥都不用想,光房贷忙到死都还不完。”正准备纵身跳下的当口,听来这么一句,萧樯不由得白了时迁一眼。
“还钱做甚?俺瞧姓林那妮子是个保守型的姑娘,跟了男人也肯定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赶明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寻个时机把生米给煮成熟饭。”时迁不屑地一撇嘴,旋即贼溜溜地打了个响指:“齐活!”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吃软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嘴角一抽,萧樯颇为无奈地呻吟道。
这就是流氓和土匪的明确区别之处所在了,流氓做坏事,喊得再嚣张,他的心是虚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流氓。
可土匪不同,他对自己地身份根本没有定义,怎么痛快怎么来。瞧着时迁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萧樯现在丝毫不会怀疑,这话题继续聊下去,时迁就该提议把别墅占领当匪窝,完了直接掳来林雨馨和单妙儿做压寨夫人了......
不过时迁会有这种想法,估计也脱不开他那群梁山山匪气凛然的哥哥们的熏陶:像是矮脚虎王英,拦路抢劫有夫之妇;双枪将董平,趁火打劫霸人千金;小霸王周通,胁迫婚姻强..暴未遂......于梁山上这群自立为王的土匪们来说,女人比起伴侣一词,更像是他们的附庸品。
“这就是代沟呀!”萧樯不无嫉妒地想着,明面上却是摆了摆手,道:“省省吧迁哥,现在这都21世纪了,你们欺男霸女那套早就不兴了好吧?”
“嘿嘿,招不在老,管用就成。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今非昔比,姓林那丫头若是把事情给捅出去,那你就相当于犯法了,跑不了吃官司的下场。”嬉皮笑脸地接上这么一句,时迁再不说这个话题。
萧樯真想告诉他,就算他上辈子干这些勾当也是犯法的。
玩笑开过,在略微沉寂之后,萧樯呼吸间恍若天成。循着感觉,他便是双足蹬起纵身一跃。黑暗中只觉有一道流光闪过,“咚”的一声响后,落地之处,萧樯双腿如树桩般笔挺而立。
“......莫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屋顶上,华佗自觉自己在功夫这方面不及项羽专业,瞧着那跃下房屋的萧樯,他试探着说道:“不知怎地,老朽觉着这般功夫好似和寻常弹跳之举并无二般异处。”
“項某也深有同感,且看他二人怎说。”皱了皱眉,项羽也是这么说道。
时迁朝着房檐那边凑过去了几步,目光向下探去,问着:“小子,你感觉如何啊?”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直接蹦下来差不太多。”拧眉沉思片刻,萧樯抬头,说着跟项羽和华佗相差无几的话。
“你的感觉没错。”
“那么说我已经学会轻功,现在就可以飞檐走壁了?”萧樯舔了舔嘴唇,心头突兀一动,激动地说道。
“狗屁!俺说你是直接蹦下来的没错。”悠悠的骂声飘荡而出,时迁说道:“真正的轻功,当是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你小子刚才那‘咚’的一下,你自个儿说成没成功?”
起高跃远,无不以轻为功,这其中的玄妙就在它轻和稳的特点,全赖浮劲在身。落地闷响出声,毋庸置疑的便是失败。得出这个结论,萧樯不仅并未失望,反而一脸欣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是他这个菜鸟刚学便能触之即通,那这本事也太不值当了些。
“再来!”讪讪一笑过后,萧樯清秀的脸上,却满是执着与倔强,咬着牙道。
是夜,无数痴男怨女借由振聋发聩的音浪互搂着脖子蹦达的时候,一个形单影只的少年正把自家院子里的一个地方,扑腾得鸡飞狗跳、尘土四起。
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
萧樯并不是认为只要一股脑地往下跳就能学会轻功,如果说什么事情都能依靠这种笨方法取得成效,那自己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在剑桥读书了。他只是在寻求一丝明悟,只是这一点恰好需要不断的尝试进行摸索罢了。
华佗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不住地转悠。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随着萧樯来回上下不停转动,嘴里碎碎念道:“这小子简直是在作践自己的身子骨,反复从高处跳跃会致使软组织损伤,严重的话乃至于骨折!不行,老朽且上前去制止他!”
时迁悠哉悠哉地躺靠在屋顶上,听了华佗的话后,忍不住嗤之以鼻道:“华老头你激动个毛线呀?搁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他想学些本事,自然得付出点代价。再说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谈什么成就霸业,让他继续蹦!”
“这小子能吃苦,还算是赳赳男儿,除了没杀过人,也是条汉子。”项羽也是跟着插了句话。
“哼!竖子不相为谋!”华佗气得一甩衣袖,哼哼间却也是不再谈及此事。
时间就随着满天繁星闪烁间流走。
起初的时候,时迁还很尽心尽责,他边挖着耳朵边数着萧樯尝试的次数,可是过得久了,他也是失去了兴趣,开始无聊打起了哈欠。
又一次过后,萧樯双腿犹如被忽然挤干了水的海绵一般,酸麻的痛感,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神经,使得他脸上欣喜的笑容显得有些艰难:“迁哥,我找到哪里出问题了。”
闻言,正昏昏欲睡的时迁突然打了个激灵,问道:“你且但说无妨。”
“从意守丹田到调用内气的方法都是没问题的,错就错在我起步那一刻不能继续维持静立时候的状态,状态一乱自然气力下沉,气力下沉自然身体复重如常。”终于是被他给摸到了一些门路,萧樯精神为之一振,待得酥麻胀痛的感觉缓缓退下,又是义无反顾地爬了上去。
既然有章可循,那顺着思路继续下去练习下去所能取得的成效,同无脑苍蝇般胡碰乱撞相比,简直是不日而语。又是琢磨了两次,项羽便眼睁睁地看着萧樯,从跃起到落下,单薄的身形映衬着月光,像一根轻盈的羽毛,翩若惊鸿。
“真是玄妙!”落地未曾闻声,感受着自己所取得的成果,萧樯的心情不禁跌宕起伏。他不住笑道:“自己做起来可是比电视上看到的过瘾多了!”
“废话,就一根绳吊着把人拎起来,能有什么看头?你小子这回可是有资本了,就这功夫去找个大导演当戏子,人家都能抢破头。”时迁支着手翻身而下,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萧樯来,赞声道。
“我对博人眼球这种事本身就不太热衷,谁愿意作秀谁就去吧。”萧樯嘿嘿一笑,眼珠子在时迁身上咕噜地转着,一脸的讨好之意:“迁哥,我现在想去高点的地方转悠一番,可行吗?”
“今夜还是暂且打住吧,身在高处风啸也大,对你这个初学者而言实是不利。最主要的是,你没有失败的余地可言,一朝跌落,怕是就会粉身碎骨。你小子可还是命长点好,省得俺们三个还得跟着你再死一趟。”似是没看见萧樯的脸色,时迁自顾自地说道。
三更半夜,萧樯站在阁楼之上吹着冷风,心脏在胸腔中攒动。按耐不住,脚下轻轻点动,他翩跹而起,既然不能去体验危楼一番高处不胜寒的清冷之感,在这别墅小区过过干瘾也是蛮有意思的。
身形飘落到一栋复式阁楼的阳台之上,还不等站稳,月光照耀之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怔怔地坐在床榻上看向自己。萧樯面色一僵,尴尬地朝着她挥了挥手:“嗨~晚上好啊~”
“......”小女孩呆呆地望了萧樯许久,突然抓起被子毫无预兆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妈妈,是鸟人!鸟人来抓宝宝啦!”
“......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没人要我可就揍她了啊。”萧樯满脑袋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