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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一下,九哥哥如此做的目的,九哥哥不会介意吧!殿下哥哥到底要在其中得到什么呢?而皇上又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你们兄弟两个,联合了,因为某种原因站在一起,即使是不得不站在一起。”旖贞边琢磨边提醒。
“长大了的皇子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值得,他们父皇每时每刻思考的难题。皇子们的影子,小时候可能是父皇最愿意见到的,可是长大之后,就像是阴影在他的左边,在他的右边,在他的无处不在之处。不过,对于太子殿下的人,统一的行动,父皇到底会怎么想,这一点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给我的贞儿妹妹,?他就像是太子阴影的凝聚,被关在东宫之中,一直蠢蠢欲动的太子的力量不仅没有衰退,反而是在膨胀,父皇会那么想的。贞儿?妹妹当然也可以拒绝这件事。只因它绝对是完全有利于我的。”
旖贞听完,默默地发呆半晌,才眨了眨眼,“原来是这样。那就没有不去试试的理由了。却找不到一定做得到的理由。这个也要先给九哥哥强调一下。”
这一次九皇子只是笑而不语,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天牢旁侧这个小院子的旖贞,一边走一边想着,他们都只爱玩这种带着骄傲的游戏,拒绝使用不为人知的手段。殊不知这样的手法,才让人更加的毛骨悚然。就像她这样,明明已经穿了厚厚的衣服,但还是觉得初秋的风太过阴凉入骨。顷刻间打破她衣衫,吹进她骨关缝里面去。
走出去很远的路才发觉,夜真的太深了。
她在东宫之外的某个墙角顿住脚步,据九皇子所说,这里是东宫与外界秘密接收密信的所在,所以只要呆在这里稍微长一点的时间,自里面的人前来问询,然后就可以被当成是信使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带入东宫。
这样是不是太容易了。太子还真是一如继往的胆大包天。
拉紧衣角靠进阴影里的旖贞,感叹着,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实还是你的敌人。
直到有两个极容易让人与夜色混为一体的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才想起她的目的。
就只是不知,她的手足无措,被他们理解成了什么样的暗号。
她太过顺利地被带入东宫,而要见的人也正是披衣而立的太子。
她立在书案前时,所有人都安静退去。
因是一件有求于这人的事,所以旖贞觉得自己至少该有一个上等一点儿的开开场白。以表达自己到底是敌是友的态度。但包含在这开场白中的情绪也一应要客气入骨。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出准备好的客气了话,“夜都这么深了,怎么还不睡?”背立着的人就已经当先开口。
原来,他知道来的人是她。
她原本就给秋风里裹挟的寒气吹得有些白的脸色,现在突然间听到他的声音又似乎更加白了三分。
这种情境不像是对九皇子,可以从骨子里尔虞我诈。只觉得,她骗过他的次数有点多,虽然他也有不是个人的时候,但这么算下来,好像还是他吃她的苦多一点儿。偶尔她也会掐指算算她自己做的错事,仔细串了再遍要说的话,终于开口,“太子殿下早算到我要来,还是在九皇子那里布下了眼线,如果是布下眼线的话,已经听到哪儿了,要是已经全部知道了,我就不必再述前情了吧。也不会耽误太子殿下太多时间了。”
他转过身来,“一半是猜到的,一半是借别人的眼睛看到的,但要说知道全部也不太可能,你该从头说起,再喝两杯茶解解渴。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我不急的。”
旖贞的目光落到他肩头上披着的厚厚的绒毯,现在虽然起了秋意但也到底还在初时。看来他的身体很有问题,她忽然很想问问他关于那些伤口的问题,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开口,她从前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犹犹豫豫都有一些害怕。
他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也给她指了个座位,再指指那上面的茶,“这茶真的很香,我不骗你。”
她咬了咬唇,“我今天的身份很特殊。”即使要做不利他的事,以自己的名义最少还坦荡点,但这一次是为了他的冤家对头,总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自在。
他的目光望过来,“嗯,今天的茶也很特别。”
旖贞摸自己的鼻子,有良心的感觉,可不大好,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能面不改色说出去的话,现在简直要让她窒息而死。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坏事还没有做自己就先行怄死了。要真传出去的话,够世人笑话上几千年了。为自己做坏事的想法而死?
为了缓解紧张她当真喝了口茶,他说得没错,这茶很香,而且也足以担得起是特别香气的那一种,于是借着这股特别,她终于开口,“我想要太子殿下答应我一件事,虽然不知道能坑你到哪一步,但是我能做到的就是求你帮我,求你,按照九皇子的意思,让拥护你的那些朝臣,去支持他现在与文党的抗衡,每一个人都要表态。不过,虽然很明显我是在求你,却也没能准备能让你觉得过得去的东西来交换……你当然也可以不同意,就这样将我赶出去,还有我碰过的这茶盏也连带着一起摔出去。如果你很生气就可以这么做。今天我绝对不会记恨。”
顺着旖贞望过去的目光可以看到,太子原来就有些因伤而带得暗白的脸色,再次黯淡下去,加进月色的眼眸也变得晦暗一片,可他没做错什么,就算他之前真的是一个奸佞小人,但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错处。旖贞没少听哥哥说朝堂争斗时的厉害关系之重,九皇子说的那些连带后果,恐怕也只是太子这样做之后的一小部分,那些人听了太子的要求又会怎么看他。而且更有一些会是顽固不化的执拗者,那些太子又要如何对待,偏偏又是在这样的时候,太子已经自身难保,如果去号令这些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更有可能将他从前的余威全部打散。
她只在他的沉默中小等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知道了,这一次谁都没有做错,而且你也更应该那样做。我这个立场,能去难为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太子。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