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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乔东的话，大家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十几道眼神先是“唰唰”地凑过去盯了乔东半天，像是在观察什么动物园新来的奇妙物种一样；紧接着又都转投在看戏看的正开心的某位少校身上。

萧颜把他们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统一理解为是对自己某种意义上的关注，并且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萧颜举世无双的厚脸皮的时候，乔东那边像是发了疯一样，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往面前的隔板上撞，另一只手像是在故意较劲一般拦在他自己的脸前面，这也是尽管他看上去疯魔的要死，但是在屋子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要出手阻拦他的举动。

“苏队长，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检查组的哪见过这种架势，送到他们手里的就算是什么贪污受贿腐败到心眼儿里的伪君子，那也都是端得起架子，拿得出手的伪君子，像乔东这样拎着自己脑袋往板子上砸的二百五还真是少见。

苏叶刚刚听他喊萧颜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开始向煤炭的颜色发展了，如果这人不是重要的证人，就是撞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带管一下的，虽然知道里面两个心里有数，但是苏叶还是从操作台上把长长的话筒往自己这边一扳：“差不多了，别太过火。”

萧颜撇撇嘴，沐青城则是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声音大的让萧颜一度产生了想把他手指拽过来看看红没红的冲动。

“乔先生，别演了。”那两声敲打仿佛一个信号一样，一下子就让一个劲儿发疯的乔东安静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萧颜他们刚来的时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他脸上血呼啦的一片配上审讯室里不算明亮的灯光，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萧颜摇摇头：“这年头，精神病真是越来越多了，我要是开个精神病院准能发家致富。”

沐青城不予置评，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玻璃背后的监控室，眼神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能不能管管了？这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苏叶单方面享受了一下来自沐小三儿的注目礼，至于他想表达的意思，完全丢到脑袋后面去了。

早就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回应，沐青城感到自己被当作免费劳工的人生前途一片灰暗，被萧颜和苏叶无条件奴役的日子仿佛是没个头了，不过眼下天大地大干活最大。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听到他的问话，乔东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向沐青城，好半天才阴阳怪气地吐出一句话，语调却是说不出的诡异：“我叫……乔东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同一幅皮囊下面藏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灵魂，用一套全新的，也与之前不同的操作系统运转着这具身体。

“不不不，乔东可比你看上去像个人，”萧颜吹了吹自己指甲里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极度轻蔑的语气开的口，“这位朋友，你现在的形象实在有些碍眼了。”

她这两句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恰到好处，要不是场合比较严肃，沐青城都想给她鼓掌。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一只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了乔东的命门，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伪装出的情绪。

“你凭什么说我！平常不是很厉害的嘛？人人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当个宝贝，最后还不是被你最亲爱的那位给坑了嘛哈哈哈哈哈哈！你走投无路了吧！你现在的处境比我好不了多少！”他就跟疯了一样，连珠炮似的骂出这么一大段，字字诛心，不过他话里的主人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在他说道“被最爱的那位坑了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监控室的方向。

“骂够了？”萧颜一脸嫌弃的掏掏耳朵，“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