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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辰。”

没有像以前那样叫他莫主任，楚画心直接叫着名字。

语速平缓，语气平淡。

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也不存在热络。

好像，他们真的不过是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

莫羽辰单手插在口袋，一手端着拿着一支笔，转动着。

须臾，这才转过身，邪肆俊逸的面容是深沉难测的神色，凤眸微眯，嘴角轻勾，似笑非笑。

“楚画心，你被解雇了。”

这是莫羽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云淡风轻，冷漠疏离。

“嗯。”

轻轻应答，算是表示她听到了。

楚画心亦是没有任何波动，缓缓抬眸对上那过分暗沉的双目，片刻张嘴，“莫羽辰，不管怎么样，谢谢！”

似没料到她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莫羽辰微怔，望着她的眼神都变得虚幻飘渺，仿佛看不懂，又好像看到了她灵魂深处。

楚画心震慑于他的目光，半天都没有再开口。

而莫羽辰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心神百转，眸光复杂。

半响——

还是莫羽辰先开口。

脚尖勾开椅子，然后坐下，手中还转动着那支笔，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凤眼上挑，“楚画心，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低低轻笑，淡淡嘲讽，虽然是仰视，但自有一番睥睨之感，“你还是第一个被人利用还对着人道谢的。”

对于他的嘲讽，楚画心无动于衷，坐在那是依旧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莫羽辰都以为她不会再跟自己说话了，她却突然开口，眉梢眼角间尽是释然浅笑，“莫羽辰，如果我是你可能也会这么做。”

闻言，莫羽辰浑身一颤，震惊的凝视着眼前笑得从容镇定的女子，薄唇紧抿。

仿佛没看到他的变化，楚画心兀自又道：“最开始意识到被你利用，我确实有些生气。毕竟没人愿意被人当做棋子。可是后来一想……”

沉静的眸底是熠熠的光辉，亦如此刻神情的自信傲然，“我与王一昌的事情已经发生，你利用这个契机替自己的母亲报仇无可厚非。而且对我的损害也没那么大，更何况你还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暗沉的眸底掠过森冷的光，似诧异似惊讶又有些恍然大悟。

她这是以为自己对她的利用在王一昌的事件之后，却不知整件事就是自己布下的局。

“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至于离开我觉得也要把自己的工作交代清楚。”

这或许就是她对待事情的态度，无论发生什么，属于她的责任她绝对不会推卸。

莫羽辰紧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盯着那张一合的唇瓣，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的。

而楚画心也不管他是否听清楚，说完自己该说的，要说的，交代清楚一切，然后起身。

没有告别，没有多余的奉承，傲然离开。

却在出门的时候有停住，轻柔飘渺的声音幽幽传来。

“如果是我，如果有人这样伤害了我的母亲，我或许比你还极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