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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的解释让不少文官心中不爽，心想：你是什么意思？是埋怨我等不给你吃食吗？作死！真的是作死！这儿是大金，谁不知道大金的贵人们最喜欢的是“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的畜牲啊！你，你，你真是畜牲不如。

正当王琮打算教训下这不知感恩的狗奴才，上位的孛堇却笑了，他大笑说道：“我懂！皇帝不差饿兵。来呀，为他上些吃食。”

“贵人，不用，不用。这狗才什么都没做，哪儿需要吃食。”王琮赶紧推脱，又踹了李老汉几脚。

“王大人，过了，过了。而且这人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相反，他还立了大功。”孛堇说。

孛堇这一说，其他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想他一指李老汉说：“你们看他从山上来，快则快矣，却身累体乏。若是宋人皆如此，真是军队都无须动用，派出衙役便绑了来。”孛堇以为看出符法的后遗症，不无得意道。

孛堇是真正的通古斯人，他的话，王琮他们自然不敢小视，纷纷向李老汉证实。

李老汉想了一下，说：“好像是这样。我老汉上山下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又累又饿。”

说话间，饭食便送了上去，是通古斯人绝大的恩赏，糠麸加着糙米。

这可是天大的仁慈。要知道通古斯人一直的观念是“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才是的牲口。宋人却要吃饭，真的很不划算。

至于真正的粮食，当然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享用，王爷手上这么多的兵丁，哪儿有太多的粮食给奴隶吃。

“啊！孛堇英明睿智，只一下便看破这妖道的妖法！”

李老汉吃什么，没人去管，反而一个个跪下狠拍孛堇的马屁。

“行了，不用紧张，起来吧！”

孛堇很是开心，心中高兴，便分与奴隶一些，只见他和颜悦色道：“只是吃饭不是那么好下咽。来人，与他一些香油，扮饭吃才香。”

说着他自己都流了口水，大言自己为王事，一天只食一餐。

王琮众人听了，立即马屁送上。至于孛堇开酒宴，听曲，这是娱乐，不算用餐；而晚上饿了，吃的夜宵，同样不算，都说了，那叫“夜宵”。

而平时入口的千层酥，老婆饼……点心，点心不懂啊！

金人大老爷那是臣子的典范，是比一日三餐的宋人大臣们更高尚，更廉洁的典范。

若不是完颜洪烈也只得了个“小尧舜”的称呼，恐怕什么“鸟生鱼汤”都要出来了。

至于孛堇自己，却并没有陶醉于他们的吹捧。

他反而心想：哼！宋人，朝三暮四之辈，也不知王爷看中了他们什么了，非要用他们。

是的，孛堇是看不上王琮他们的。孛堇是真正的通古斯人，他们又怎么会看的上王琮他们。

不过他毕竟是完颜洪烈从矮个子中选拔出来镇守开封的人才，别的不说，对完颜洪烈的命令，他还是会认真执行的。

“多余的废话我也不说，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今天，让你进到这座院来，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孛堇淡淡开口，说道，“这里是一份一品堂十香软筋散，你再回去个，伺机把这药下在他们吃的饭，喝的水中！”

“只要成功，你便是无罪之人，并且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朝廷会大大的奖励与你，而若是你不做，那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旁边立马就有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瓷瓶，然后呈放在了正在吃糠的李老汉面前。

“十香软筋散？”

看着面前的这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瓷瓶，李老汉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

不仅他不明白，就是王琮他们也不明白，一个孛堇身边的文官小声试探道：“孛堇，这药有什么效用？”

孛堇哈哈大笑道：“此药乃西域番僧所献。无色无香，中毒者全身筋骨酸软，不能使用内力。毒药和解药表面无异，若中毒者再服毒药则气绝身亡。”

“唉！虽然山上妖道法术不行，但我主、陛下还是很眷顾他的。这才赐下此药，力求生擒此人。”

孛堇无奈道。

其他人又是一番“鸟生鱼汤”的夸赞。一个王爷，一个皇帝，这赞誉，他们受的起。

受的起归受的起，而孛堇不得不办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鸟”生了“鱼汤”。

而是女真族初无嫡长子继承制，完颜阿骨打称帝后，以弟吴乞买为谙版勃极烈（皇位继承人）他死后，吴乞买称帝，是为金太宗。他先以弟完颜杲为谙版勃极烈，然完颜杲早死，吴乞买又立太祖阿骨打之长孙完颜亶为继承人。金天会十三年（宋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吴乞买病故，年仅13岁的完颜亶即位，是为金熙宗。

为了屁股下的位子，为了可以家天下，永远的自家皇帝，别家的臣子。

完颜亶以汉族文人韩防及宋儒生为师，潜心学习汉文化及汉人礼仪制度，对金之官制实行改革，分别于汴京（今开封）燕京（今北京）设置行台尚书省，负责管辖河南、河北地区。还下令将女真猛安、谋克迁入中原地区，从事屯垦、戍守，这就是今天中原地区仍有女真后裔居住的原因。金天会十五年（宋绍兴九年、公元1139年）金熙宗还曾将包括开封在内的河南大部归还南宋，表示友好。次年又复夺回，行台尚书省治所也再次移回开封。

完颜亶后来深陷于派系斗争的苦海，嗜酒多疑，淫刑肆虐，滥杀无辜及后宫后妃。

正因为现在的金帝残暴多疑，下面的人才不敢马虎大意。

不然被皇帝记挂上了，就算他是完颜洪烈的奴才，可他毕竟不是完颜洪烈。

皇帝老子也许对儿子手下留情，可是对他，却不见得。

本来对付古凡，他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可是这不是来了李老汉了吗？

在他看来，法术是非常珍贵的，而古凡竟然愿意在他身上施法，这就说明古凡与他亲近。不然无法解释啊！至少他们通古斯人是这样。

而这，就是他成功的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