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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走近萧宝卷和胡海狸，来到他们两个中间，“告诉我：你们都找过哪些地方？谁先说我就给谁自由，后说的，不肯说的，我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者叫他永远消失。”他使用离间计。

“呸。”萧宝卷狠狠啐了萧衍一口。

萧衍显然恼羞成怒，“给我打。”

几个鬼差面面相觑。王母娘娘有过吩咐，不可以为难萧宝卷。看萧衍是认真的，他火冒三丈，手上还没有幻化出兵刃的慢慢抽出打鬼鞭，只是大家都粘在原地不肯向前挪步。

“我就不信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们的消息。”萧衍举起拳头咆哮，他全身的怒火冉冉升起映亮华山之巅，使月华失色，巨大的磁场吸引萧宝卷和胡海狸不得不向他靠拢，和他近在咫尺。

萧衍两只手的食指不由自主伸出去，长长地指定萧宝卷和胡海狸的眉心。

胡海狸和萧宝卷使尽浑身解数与萧衍食指尖传来的力量相对抗，一黑一白两个光圈向外抵御金色光圈的侵袭。

白色光圈首先由大变小，黑色光圈也渐渐支持不住，而金色光圈却越来越大，灿若金霞。

白色光圈最后不见了。萧宝卷的脸上渗出许多汗珠，不得已开了口，“只剩下海上、天上和魔界没有找过。”

黑色光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胡海狸说出和萧宝卷一样的话，“只剩下海上、天上和魔界没有找过。”

萧衍停住手，站立身形，露出满意、释然地轻笑。

鬼差们收起捆鬼索。

萧衍一挥手，几个鬼差在前，先行消失；他本人紧随其后，渐行渐远的红色光影中传给萧宝卷和胡海狸一句话，“离玉儿远远的，否则你们灰飞烟灭的期限就到了。”

直到光影完全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胡海狸依然愁眉不展。

萧宝卷感叹，“萧衍居然是阎王，天理何在！他有那么多鬼差和鬼，就我们俩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争得过他。我们如何是好？”

“我们接着找我们的玉儿，管他呢，大不了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只有这样，绝对不可以放弃寻找玉儿。”有共同的目标，再加上共同的强敌，萧宝卷和胡海狸暂时更加团结在一起。

胡海狸的推断让萧宝卷看到曙光，“在人间时，我们不在了，萧衍强迫玉儿做他的皇后，玉儿都宁死不从，他不能成功。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就是他先找到玉儿，他再强大，也没有用，玉儿是我们的。”潘玉儿对萧衍疏离的态度是他自信的源泉。

萧宝卷这才绽露笑容，“你说得很有道理，就是这么回事，玉儿始终都是我们的。”

就算潘玉儿肯定是萧宝卷和胡海狸的，那么到底是他们俩当中谁的呢？现在，找到她之前，还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尤其是萧衍出现以后，更需要他们俩同心协力，只可以在各自内心深处各打各的鬼主意。

胡海狸还认为距离找到潘玉儿的日期越来越近，因为有了萧衍，“找玉儿，萧衍比我们俩可容易多了，他是神仙、阎王，有的是鬼神和鬼，所以我们更不能现在就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我们自己找以外，还需要偷偷查探他找寻的进展，找到没有，说不定我们跟着他就能尽快找到玉儿。”

“他会允许我们跟着他吗？他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吧，我们俩可不是他的对手。”萧宝卷相信，“灰飞烟灭”萧衍不是只拿来吓唬吓唬他们，只要跟他抢潘玉儿，这种事他干得出来，王母娘娘的话他也能置之不理。

“萧衍想必也明白玉儿不喜欢他，不会对他好，她很有可能故意躲着他，有我们俩在，才容易引她现身。——当然尽量别让他发现我们俩，离他远远的，向他身边的鬼差打听他寻找的近况就是。”办法只要想就有。

“能打听得到吗？”萧宝卷不敢想象，他和胡海狸与所有鬼差没有一个关系好的，他们俩跟他们几乎不来往，他们可都是萧衍的手下，他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肯出卖他吗？

“我跟玉儿原来的住处有的是财宝，你的陪葬呀、你每个祭日得到的贵重祭品也不少，有钱能使鬼、鬼差推磨，我们只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就是，只是买个消息，萧衍又无从知晓，有不少钱拿不拿白不拿。”胡海狸和萧宝卷都是钱多得花不完的富贵鬼，他有把握，鬼点子也多。

“就是，好，就这么办。走，我们俩离开这个冰冷的鬼地方，找个暖和、舒服的所在好好吃一顿，压压惊，也祝愿我们早日与玉儿团聚。”对于萧衍的出现，到最后，萧宝卷和胡海狸以庆祝收场。

一白一黑两条鬼影在华山山巅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衍可不曾这样乐观，他回到阎王殿，立刻召集众鬼差，义正辞严地命令，“萧宝卷的贵妃潘玉儿在为妃期间，唆使萧宝卷荒淫无度、贻误朝政，以至于帝位不保，最终被身边的两个太监砍下脑袋，如此罪孽深重，我们阴司却没有她的生死记录，实属不该。不知道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还是另有原因，一定要查明真象，惩罪罚恶，我们义不容辞。你们都出去寻找潘玉儿的下落，尽快把她给我带回来。”

“都出去寻找”？鬼差们虽然多，各司其职，谁也没有无所事事。大家都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神色也是置疑的，各种迷惑不解的诡异目光齐刷刷小心奕奕射到萧衍身上。

萧衍只管坚定不移地继续说下去，“既然我们阴司没有潘玉儿的记录，人间也遍寻不到，只找海上、天庭与魔界即可。”没必要再做在人间寻找的无用功。

鬼差们的眼睛顿时瞪得格外明亮，整个阎王殿因此比平日增添了光彩。这种话真的是从他们阎王口中说出来的吗？大家更加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