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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狸别无他法,只得点头,“好吧,就这么办,跟上他。看他没有收获,我们过几天就离开他再自己找找,我们自己找不到回过头来再找他,这样反复探查他这边最近的动静。”
两条身影飞腾而起,两把伞在半空中不远不近地随行萧衍他们身后。
夜间的海风清凉,呼啸着此起彼伏;月光的海水如梦如幻,不厌其烦地汐来汐去,使生灵的心神不由自主为之开阔与荡漾,鬼差和鬼们热热闹闹又开始了只属于他们的狂欢,有的在沙滩上漫步、捡拾贝壳,有的下海游泳和捉海鲜,有的找来干树枝和火石生好火,搭起架子来烧烤海味。
有的鬼乐巅巅送来辣椒、孜然、花椒面等三、四种调料,“这是我在在海边附近住的人家家里拿的。”
哪是“拿”,明明就是偷。周围都是自己人,不用想得那么难听嘛,加有佐料的鱼虾可真是三界中的美味佳肴,感激偷人间调料的鬼还来不及。
浓郁的香气迷漫了整个海滩,实在诱人,海边城隍也加入其中,他往一条刚刚烤好的海鱼身上洒过盐和孜然,给鱼翻了一个身再洒另一面,等了一小会儿迫不及待拿起来就吃。
“好烫,好烫,真好吃!”还真是难得的美味,特别是和大家在一起狂欢,吃起东西来别有一番情趣。
直到吃完整条鱼,美美地咂两下嘴回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清新下口气,海边城隍这才又一次叮嘱,“千万不要贪心抓大个的,万一是成了精的,惹怒海里的龙王爷,若再告到天上玉皇大帝那,就连我们阎王爷恐怕都不好交待。”
没有成精的小鱼小虾也是龙王的虾兵蟹将的子孙好不,人家归根结底都是一家子。
海边城隍说完又抄起一个烤好的扇贝,先凑到鼻子上嗅它特有的诱人美味,再一口一口地咀嚼,他这次什么调料都没有放,特意品尝海鲜原有的鲜。
突然,海上狂风大作,海边原来碧绿的浅水变成黑色,海浪翻滚,一个前所未见的巨浪扑面而来,退避到安全地带去显然已经来不及,毫无准备的鬼和鬼差有不少直接被卷进海里,倒把在海水中游泳的几个鬼直接拍回到岸上,大浪打灭了用来烧烤的火堆,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不堪。
大浪过去,鬼差和鬼们惊魂未定,被卷进海水的争先恐后尽最大努力往岸上爬,爬上岸、来到沙滩上的,有幸逃过冲击一直还能留在沙滩上的,被拍回到沙滩上的,惊慌失措地向海滩外的树林中逃窜。
“这是怎么回事?今晚的潮汐来得这样猛烈和突然,大海要涨大水?”大家吓懵了,不知其所以然。
“你们都站住。”从大家背后的海上传来大声喊喝,“要不然就杀光你们这些鬼怪,一个活口不留。”
有谁大言不惭要杀鬼差,还“杀光”了“一个活口不留”?听到如此恐吓,鬼差和鬼们只好站住脚步,回头观瞧。
不回头不要紧,这一看每个鬼差和鬼都吓了一大跳,只见海水上面站立好多手拿刀枪剑戟的“怪物”,有的大肚子、身后背个硬壳,有的长得跟成了精的大虾变的似的,有的嘴特别大,几乎个个歪瓜劣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你们才是怪物呢。就是你们搅了我们的局,还扬言要杀我们?”鬼差是阴间的神仙,身穿公差官服,又自恃相貌堂堂、气度不凡、风流倜傥,怎能容许被这些海上的“怪物”说成是“鬼怪”,还吓唬他们要他们的命。
还是海边城隍在这一带地方上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他连忙抱拳躬手,“原来是大海中的神仙。各位将军,我们是阴间的神仙公差,带领众鬼到海边来执行阎王爷的王命,我们海水不犯地下水,互不相干哪,何苦为难我们?。”
“你们既然来自于阴间,到海边来有公干,就应该尽快办完你们的事及时回到你们阴间去向你们的阎王爷复命,夜夜在我们海边逗留是什么意思?还天天捉鱼捉虾捉蟹捉贝蚕食许多我们的子孙,这不是故意挑衅,有意与我们作对是什么?。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我们海域神仙的厉害。”领头的龟将军怒斥。
不是海上动了怒,这些虾兵蟹将也不至于出来找鬼差和鬼们的麻烦。
原来真的惹来了海龙王手下的兵将,海边城隍的警告没有错,鬼差和鬼自知理亏,鬼们不敢言语,吓得一直往后退;鬼差总要辩解,对方过于强硬,他们也不服气,说话还是低三下四,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鬼差先施礼后说话,“礼多人不怪”,“各位海上的将军,我们只是吃些小鱼小虾,绝无伤害你们的恶意。人类的渔民还天天以打鱼为主呢,也没见你们管过呀,到我们这怎么就不可以?不知者不为罪,我们先前不知道你们不让我们捉了吃,还请原谅我们。现在你们指出来,我们以后不吃了也就是,若再发现再怪罪、再惩罚也不迟。”
虾兵蟹将们自然不依不饶,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掀起巨浪,成群结队出现形成进攻之势,一开始就出言不逊横加指责,“人类打鱼,是经过我们允许的,他们会在各处不同地方撒网,不会对我们造成大的影响。而你们与我们一样同为人类以外的生灵,并不需要以吃东西为生,还祸害我们,你们轻轻松松就能捉到海里的所有物种,并且把在海边活动的几乎都可以捉光、吃光,使我们设在海边的警戒岗都不能保全,失去了原来应有的作用,还强词狡辩,该当何罪?!”
龟将军这番话一出,他左右和身后的虾兵蟹将立刻把手上的兵刃都指向鬼差和鬼,仿佛战事一触即发。
海边城隍慌忙求情,“我们真的不了解你们说的这些情况,要是了解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做,我们只是为了取乐,无意间才犯下如此罪过,现如今我们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再也不会,还望看在我们并非有意的份上,我们都是神仙也算是同道中人,宽恕我们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