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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儿这样撒娇,也是无理取闹,把他排除在可以照顾她的人之外,玉皇大帝手足无措,在他听来明显就是责备他还没有萧宝卷和胡海狸能照顾到她,他十分不称职,他慌作一团,“你别哭,你别难过,那两个鬼怎么保护你,拿什么本事保护你。”
潘玉儿所担心的,无非就是王母娘娘严苛,玉皇大帝又下保证,又许特权,“你要是不放心,怕王母有可能欺负你,朕现在就下旨,这后花园以后归你自己使用,得不到你准许,就是朕也不许踏入后花园一步,朕调谴天兵天将把守,只听你自个的调谴,怎么样?这样你总可以安心了吧。朕再安排仙女侍候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有半点不适感。”
恨圣天颇为惊愕,这样一来不仅把玉清宫后花园许给潘玉儿自己居住、支配,还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力,玉皇大帝真的陷进去了。
得不到潘玉儿许可,不允许王母娘娘踏入后花园,以后在哪才方便见到她?他就不用、不能再变成一朵花,要变作什么呢?凌宵殿或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卧房的一件器物吗?这两个地方都不方便哪。万一别人要使用这件器物怎么办?岂不露了馅。恨圣天苦恼。
很快,恨圣天豁然开朗。哪用得着那样麻烦,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闹翻了,怎么可能还和现在一样按部就班地生活,他有的是机会和她成双成对、成为夫妻直到永远。
得到切实有效的保障,潘玉儿的心情总算好一些,她强调,“你说话要算数。还有,不许你拉下脸给我脸色看,我害怕。”
玉皇大帝好无奈,不过他更喜欢,潘玉儿就是与众不同,绝非其他规规矩矩、惟命是从的神仙可比,他满口应承,“朕都答应你,朕听你的,朕不给你脸色看。”
潘玉儿终于可以不再哭丧着脸,密布的阴云逐渐消散。
“你看看你——”玉皇大帝不敢、不愿意往深了责备,生怕潘玉儿再不高兴,他手执衣袖凑上去,为她小心奕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这张脸好精致,碧玉无瑕,完美无缺,玲珑剔透,一双令人心神荡漾的眼睛象清澈的潭水一样明媚、充满诱惑力、美不胜收,眉目间仿佛在传递最动人的情话,是三界中最美的,玉皇大帝禁不住看呆了,惹动他无限怜爱,情不自禁只想拥心上人入怀,可是太多执侍神仙就在他和潘玉儿身边,他不能轻率动手。
恨圣天只恨王母娘娘不能发现此情此景,没有亲眼所见玉皇大帝的真面目。
王母娘娘看到了。“玉帝!”一声责备的断喝由远及近,她安排好萧宝卷和胡海狸的事,和两个仙女回了天,担心什么就发生什么,她远远地观察到玉皇大帝对潘玉儿的脉脉温情、不清不楚地暧昧,不禁责问,“你干什么呢?”
玉皇大帝立刻放下他的手,挺直腰板,也就与潘玉儿能够保持一点距离,“没干什么。你怎么这样问,这样没好气的。”他反而倒打一耙。
正在气头上的王母娘娘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到现在还假惺惺地留什么面子,“潘玉儿在人间时可是萧宝卷的爱妃,万年狐狸精胡海狸养了她千年,她——”玉皇大帝怎么比得上胡海狸给予潘玉儿的恩情,刚刚认识怎么比得上萧宝卷的宠爱,怎么能接受与不只一个其他男人有过瓜葛的女子。
“潘玉儿已经脱胎换骨成了神仙。过去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你还提起它干什么,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谁不曾少不经事过。”玉皇大帝为潘玉儿开脱,也是加强他自己不要计较、原谅她的过往的意识,过去的,不可能发生逆转,他玉皇大帝都办不到。
被胡海狸养了近千年,成为萧宝卷的贵妃,就是“少不经事”地“犯错”?潘玉儿怎么也想不明白玉皇大帝为什么这样说。还有,成了神仙,就是脱胎换骨,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跟在世为人,不是,为狐狸精时有多少区别,除了那些神仙才会的神法仙术她原来没有外,其他的,比如身体方面的,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听玉皇大帝说话的意思,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就不提出疑问了吧,那样做仿佛是在置疑他的说法,给他、也就是给她自己找麻烦。潘玉儿打定主意不言语。
玉皇大帝还以王母娘娘为例,“你不是也曾经糊涂过。”他没有挑明,是给王母娘娘留了面子,他指的是他们在世为人时,她为恨圣天所迷惑,险些与他成婚的事。
当时王母娘娘要是嫁给恨圣天,也许就好了。玉皇大帝现在再后悔娶了她一时就是永远,显然为时已晚。
过去的事不提就不提,王母娘娘可以不计较,只说现在的,“现在萧衍为了她连阎王的职责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引发阴间恶鬼的叛乱,萧宝卷和胡海狸这两个鬼至今也没有放弃潘玉儿呀。”玉皇大帝难道也要涉事其中,和他们竞争吗?天庭的颜面和基本秩序何在。
玉皇大帝就是考虑到萧衍他们的存在,才一定要把潘玉儿带到玉清宫来,这最为安全,距离他又最近,萧宝卷和胡海狸这两个小鬼不足挂齿,一个萧衍反不了天,他还可以拿神仙之间不通婚堂而皇之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玉皇大帝也是神仙,还是第一神仙,就可以和潘玉儿通婚吗?他规范的是别的神仙,不把他自己考虑在内。再说,他并没有考虑好到底和潘玉儿怎样来往,最终是什么关系,他还需要时间。
“你要好自为之!”这是王母娘娘的最终劝告,说上面那么多话的目的。她还能够讲明利害以理服人,已经做到克制和忍让。
“你不要无理取闹,捕风捉影了。”玉皇大帝当然不可能承认他对潘玉儿有私心,至少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