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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相貌,眼前的女子虽然美丽,但还没有美丽到让上官云感到心服口服的地步;若论地位,眼前的“韦七娘”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
可是,这韦七娘的身上有一种让上官云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勇气和自信,有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
上官云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西门玉清会对这看似平凡低微的女子如此看重,为什么以西门玉清的身份、地位、相貌和人品,却无法打动这个女子的心。
许久,西门玉清目光中的怨愤渐渐散去,林宛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柔和。只听见林宛轻轻一叹,淡淡地道:“太子殿下,你该走了,皇上应该已经下朝了。”
西门玉清眉头微皱,又深深地看了林宛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向花园的大门外走去。经过上官云的身边时,西门主清竟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林宛目送着西门玉清离开,然后转向上官云,看着眼前满脸泪痕,戾气早已消散,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美人。林宛不禁微微勾唇,走到上官云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轻轻抬起她的手腕,在她又红又肿的手腕上,倒了一些碧绿色的药水,然后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还疼吗?”
上官云呆呆地看着林宛,任由林宛抓住自己的手腕,往自己的手腕上涂药,又往自己的手腕上吹气,却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儿,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林宛是可以信赖的,也许是因为林宛目光中的温柔和真诚;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林宛不会和自己抢太子表哥;也许是因为她感觉到林宛对她没有恶意;也许是因为那碧绿色的药水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让她手腕上和心里的痛楚,都顿时消散殆尽了。
林宛见上官云一直看着自己发愣,不由莞尔一笑,轻轻放开她的手腕,淡淡地道:“上官姑娘,失陪了。”说完,转身带着青桐和韦银双,跟着心湖向西侧门走去。
上官云见林宛走了,这才回来神来,脱口唤道:“喂,韦七娘,你等一下。”
林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看着上官云,然后缓缓伸出手,温柔地道:“上官姑娘若无事,不妨到我那儿去做客。”
上官云喊住了林宛,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正无比沮丧。听到林宛主动邀请自己,不由展颜一笑,抹去脸上的泪痕,大步跟上林宛,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向花园的西侧门外走去。
站在不远处等候的心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携手走来的林宛和上官云,满脸惊愕。等林宛和上官云走到近前,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继续带路。
西侧门外的不远处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林宛还从其中看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院子里有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小楼两边各有一排小平房,分别是小饭厅、小厨房、茶水房、杂物房、花房等。
小楼里布置得极为精致淡雅,完全符合林宛的喜好,可见西门玉清果然是用了心思的。
一楼大厅里站着四个美婢,个个低头垂目,规规矩矩的。见林宛进来,连忙向她屈膝行礼,齐声道:“参见主人。”
林宛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走到主座上坐下,拉着上官云坐到自己的身边。
心湖指着这四个美婢,一一介绍道:“韦姑娘,她叫暖心,负责管理整个西暖园;她叫暖意,负责您寝殿内的一切事务;她叫暖香,负责您的饮食;她叫暖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能说会道,可以陪您聊天解闷儿。”
林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四个美人,个个都长得貌美如花,而且举止得体。最难得的是她们对林宛的态度,让林宛从她们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不安分的因素,只有心甘情愿的顺从。
心湖见林宛只是静静地打量这四人,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表态,一时也看不出林宛的心思,只好低声试探道:“韦姑娘,太子殿下说,如果您对她们不满意,可以随时吩咐奴才把她们换了。”
林宛淡淡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既然是你们太子殿下信得过的人,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暂且先留下来吧。”
心湖连连点头,道:“是,韦姑娘。这暖心、暖意、暖香、暖袖都是跟在我们太子殿下身边服侍了很多年的,绝对信得过。您先用着,如果不合心意,奴才再给您换几个。”
林宛微微一笑,对心湖点了点头,客气地道:“有劳心湖了。”
心湖憨憨地笑了笑,恭恭敬敬地道:“韦姑娘太客气,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韦姑娘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才就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了。”
林宛再次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去吧,帮我谢谢你们太子殿下,他的良苦用心,我看到了。”
心湖怔了怔,随即点头应下,向林宛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林宛看着心湖离开后,又转眸看向暖心,淡淡地吩咐道:“暖心,在我的房间旁边,给我的姑姑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我的侍女阿青和我住在一起。暖香,以后厨房的事儿都听我姑姑的。这西暖园的事情也不多,大家都一起做。我这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规矩,大家都不必拘礼。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切都听我的,除了服从,没有别的选择。我知道你们都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但是,你们在我的身边一天,就是我的人,你们必须记住这一点,否则,就只能离开这里了。”
四人躬身行礼,齐声答道:“是,韦姑娘,奴婢遵命!”
暖心接着道:“在送奴婢们到这里来之时,太子殿下就已经交待过了。从奴婢们走进西暖园开始,就已经是这西暖园的人了。如果韦姑娘愿意留下奴婢们,奴婢们就是韦姑娘的人,如果韦姑娘不要奴婢们,奴婢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