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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还是有冰儿在我身边的好,这些事情都不用我自己操心了。”
冰儿一边给林宛涂着香脂,一边低声埋怨道:“小姐,您就算不愿意梳妆打扮,这护肤的香脂也还是要涂一些的,您看,您的脸都有些干了。”
林宛闻言,心中大惊,连忙凑近了镜子,仔细地打量起自己脸上的皮肤来。因为这几日骑马而行,风吹日晒,确实是让皮肤有些干了。不过,现在补救还来得及,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应该又可以恢复如初了。
刚收拾妥当,青桐便和阿锦一起走了进来,手里还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林宛的早饭。
林宛高兴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急急地招呼道:“阿锦、冰儿、青桐,你们都坐下一起吃早饭吧。”
阿锦摇了摇头,笑道:“我们都已经吃过了,这是给您留的。韦姑姑和烈侍卫也都准备好了,等您吃完早饭,我们就要启程了。”
林宛闻言,也不再耽搁,点了点头,端起粥碗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冰儿在一旁急急地劝道:“小姐,不急于一时,您还是要吃慢点儿,别噎着了。唉,看来,您这次回京,对大家闺秀的礼数,可要重新再习惯起来了。”
阿锦和青桐掩唇而笑,林宛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来,慢条斯理地夹菜来吃,很快便进入了大家闺秀的角色扮演当中。
冰儿见林宛如此受教,不由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小姐,这样就对了,您必须得慢慢习惯起来。总不能让熟悉您的人,一看您吃饭,便认出了您的真实身份。”
林宛一边吃着饭,一边斜睨了冰儿一眼,没好气地道:“让烈风传话给隐魂,让苏大哥给我安排一个乡下丫头的身份进京,就不必在乎这些让我浑身不自在的东西了。”
冰儿抿唇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帮林宛夹菜,等林宛吃完一碗,又帮她再盛了一碗。
林宛吃得饱饱的,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们走吧,别让苗军将军久等了。”
青桐和阿锦点了点头,抢先出去准备马车,装好行李。冰儿连忙帮林宛系上披风,戴上面纱,扶着她往外走去。
出了凤祥客栈的后门,只见烈风驾着马车,等在门外。韦银双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冰儿扶着林宛上了马车,阿锦和青桐也跟了上来。
红帆不用林宛吩咐,也知道跟在马车后面,一行人在昏暗的晨光中缓缓地向封南城的码头行去。
来到封南城的码头上,天已经大亮了,码头上十分热闹,和林宛第一次到这里时一样。可是,时隔两年,再次来到这里,却不免让林宛心中感慨万千。
苗军来和林宛打了招呼,便和阿锦远远地站在码头上说话。林宛看着他们二人羞涩而又拘谨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阿锦耳尖,听到了林宛的笑声,红着脸回过头来,却看见林宛对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挥手道别。然后,便和冰儿、青桐、韦银双一起上了苗军驶来的那艘大船。
烈风将红帆牵到了船舱的最底层,又将行李都收拾妥当,才到船舱的大厅里与大家汇合。
苗军很快便回来了,红着脸向林宛行礼问好,然后,浑身不自在地道:“少将军夫人,我,我……”
林宛莞尔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苗军,你先吩咐大家开船吧,有什么话,等你想好了,再来和我说,这一路上可有的是时间呢。”
苗军一怔,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是,少将军夫人,我这就去吩咐兄弟们开船。”说完,便逃也似地向船头奔去。
林宛轻叹一声,心里明白苗军想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她担心这是阿锦让苗军说的,而苗军可能还没有想好,所以,她才没有让苗军现在开口,她希望苗军再想清楚一些。
大船刚开始行驶,有些摇摇晃晃,摇得林宛不免有些头晕。而且,昨晚做了一夜的梦,今日又起得太早,林宛便开始犯困了,等船开得平稳了一些,林宛站起身来,对冰儿道:“冰儿,带我去我的房间吧,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冰儿点了点头,连忙起身,扶着林宛向舱室走去。
林宛微蹙着眉头,低头沉思着,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一边慢慢往舱室走着,林宛一边低声问道:“冰儿,昨天夜上平王殿下有来过吗?”
冰儿一怔,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低声答道:“小姐,烈风说平王殿下昨夜来看过您,大约在您的房间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烈风说,既然平王殿下不想让您知道,就不要告诉您了,免得又惹得您伤心难过。”
林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十分复杂,既因为周天启来看自己,而感到高兴;又因为再次分离,而感到无比失落。
冰儿也不再多言,默默地陪着林宛,走进林宛以前住过的那间舱室,扶着她上床躺下,便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她。
林宛闭上眼睛,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睡着。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用再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心里还是安定了许多,即使和周天启暂时分开,林宛也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再次相聚。
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林宛很快便睡着了。冰儿一直守在林宛的身边,就着窗口的光亮,绣着一块雪白的丝帕。
林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韦银双做了林宛爱吃的饭菜,让青桐端到了她的房间里,等她醒来便可以吃了。
可能是因为早上吃得太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没有什么胃口,林宛只喝了一些汤,便吃不下了。
船上的日子总是很无聊的,冰儿和青桐陪着林宛出了舱室,想到甲板上吹吹风。可是,已经入冬了,江上的风很大,而且,冰寒刺骨,只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