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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幸的声音猛地一顿。

温铃之胸口一痛，用力抱紧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幸忽然缓缓地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丫丫，如果那天，我没去操场踢球，如果那天，我在丫丫身边，丫丫就不会死了……”

——如果我在，即使我死，也绝不会让丫丫死去……

可是，再也不会有如果，所以，只能成为他心底永远的遗憾……

片刻后，温铃之轻声道：“那个打死丫丫的歹徒，就是当年，你在诱惑酒吧地下拳场里，打死的那个名叫‘牛魔王’的拳手吧？”

“是的，那个牛魔王有一个亲弟弟，在我爸爸还是特种兵的时候，死在了我爸爸手里，那天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爸爸，所以，才故意杀死丫丫，报复我爸爸的。”韩幸顿了一下，忽然又冷冷地道：“你知道，那个和丫丫一起被劫持到楼顶的孩子，是谁吗？”

温铃之微微蹙眉，“难道，我认识？”

韩幸冷笑，“对，你认识，就是钟诚。”

温铃之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高中的时候，就觉得韩幸对钟诚的态度，好像有种莫名地敌意，原来……

温铃之想了想，说：“其实，钟诚当时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会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呵，情有可原？”韩幸嗤笑，“如果不是他跟歹徒告密，歹徒根本就不会知道，丫丫是特战队大队长的女儿，也不会挟持丫丫。”

“告密？你怎么知道的？”

“是当时在场的其他同学说的，歹徒还在班里的时候，钟诚对那几个歹徒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能放我走吗？歹徒说好，于是，钟诚告诉他们，这个小女孩儿就是外面那个军官的女儿，只是他没想到，歹徒并没有立刻放了他，而是把他和丫丫一起挟持到楼顶。”

温铃之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钟诚当年也才六岁，竟然已经这么有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因果循环？

当年杀害丫丫的歹徒，还有告密的钟诚，如今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丫丫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韩幸沉默着。

温铃之心疼地抱紧他，轻声道：“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遗憾，让我们感到无能为力。就好像我的妈妈，如果我能早些察觉到妈妈身体不舒服，陪妈妈去医院检查，妈妈的病也许就不会被耽误了。韩幸，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只能勇敢地去面对。已经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好吗？我相信，丫丫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听她为了开解他，提起她早已过世的妈妈，韩幸的胸口里面，顿时又暖又疼，伸臂把她揽入怀里，帮她掩好被子，微笑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太晚了，赶紧睡吧。”

温铃之点点头，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慢慢闭上眼睛……

——

年后，韩幸独自回了特战队，幸淑平陪着温铃之在欢幸园养胎。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冬天渐渐远去，温暖的春天不知不觉地降临。

阳光变得灿烂，大树和小草纷纷抽出嫩绿的芽，河水也变得欢腾起来，哗啦啦地唱着一首首春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