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就算是明空早已在伊卡的调教下练出了一副能跑火车的粗神经，骤然间听到博丽灵梦如此强悍的解释，也是差点一口唾沫把自己呛死。

大概是现在的博丽灵梦节操尚有余额，所以在看到明空被呛到了之后，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状态，其变脸速度之快，神态转化之自然，根本就一点点天然呆的感觉都看不出来。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挑战四季鲜花之主呢？”

某一件事处于尴尬状态的时候，转化话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博丽灵梦虽然是天然呆，但这一点似乎是每一个智慧生物的本能，完全不用学习就能够掌握的一种技巧。

只是有些人转移话题的技巧十分高明，能够快速的切入到他人G点，很快就让他人忘记刚才的尴尬。而有些人则是将一分的尴尬转移到三分的尴尬上去，很显然的，博丽灵梦就是这种人……

“我也不知道……”

明空的气势一下子消沉下去，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架被随意操纵的机器，没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完全就是在等着他人的指令而行动。

博丽灵梦看了一眼明空萧瑟的血红色双瞳，用一种略带哀伤的口吻说：“我也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虽然说是巫女，但现在的大妖怪们已经很少活动了，小妖怪们更多的也只是恶作剧，并不怎么伤害人类，总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被人需要，这个世界有没有自己其实都无所谓……”

“他跟你不一样。”

博丽灵梦的话并没有说完，打断她话语的，并不是明空，而是一直像木头桩子一样安静站在一旁的伊卡。

“他有他必须去做的事，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罢了。”

在伊卡说话的瞬间，明空就已经尽全力的摆出了一副严肃认真脸，但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可能实际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效果，伊卡完全无视了他严肃认真的警告，巴拉巴拉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必须去做的事？”

博丽灵梦轻咦一声，扭过头看向明空，她无法理解明空的想法。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应该做什么，所以她总是显得无所事事，如果有人告诉她应该去做某一件正确的事，她一定会开心的接受。

就好像八云紫希望能够获得她的帮助，于是她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一样。并不是她真正的理解了八云紫的梦想，而是她从八云紫身上感受到了她是被需要的，所以她才答应的那么爽快。

明空叹气，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博丽明空解释，他与博丽灵梦的情况可以说是正好相反。博丽灵梦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应该去做什么，而明空却是从小到大，不断地有人在他身边强调，他的生命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成为主角。无数的人在他耳边说，无数的人在他身边如此做，曾经，他也以为他生命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主角，但当那一场异变发生之后，当他受到主神的排斥无法与个人主神签约之后，他失去了成为主角的资格，但他依然活着。

在那段时间，终于没有人在明空耳边强调他生命的意义就是成为主角，也是那段时间，明空终于开始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成为主角？主角注定了只能是一个人，但整个主神空间有数十万人都在努力的去成为主角，难道除了最终成为主角的那个人以外，别的人的生命便是没有意义的么？明空并不这么认为，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从小到大弥漫在耳边的成为主角已经成了禁锢他思想的魔咒，他想要反抗，想要成为主角以外的人，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这些话明空无法与博丽灵梦说，有关于主神空间的一切，他都无法与任何人说起，更何况，就算他悍不畏死的说了，别人也不一定听得见。对于博丽灵梦这样的世界原住民来说，主神空间是一种并不存在于他们认知范围内的概念，就算明空说了，博丽灵梦听见的也只是一大段天书，就算明空写出来，博丽灵梦也只能是分开来看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看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懂。

所以，明空只能轻叹一口气，用无限感慨的语气说：“我现在必须做的事，就是娶你当老婆，你说这不是难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