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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少室山下的小村子，明空走到一座小屋门口，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房间内正在熟悉自己新能力的曲非烟，听到门外明空咳嗽的声音，连忙跑出来，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明空到底是怎么了，只能先将他扶进屋里。

“怎么搞成这样？”

扶进屋里，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曲非烟见明空面色苍白，嘴角犹有鲜血尚未抹去，心中一慌，匆忙问了一句。

明空抬手用手背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拭去，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少林寺中与方证那短暂的交手过程，心中气的直骂娘。

被坑了。

这是明空现在唯一的想法，并不是哪个人坑了他，真要说的话，那只能说，是世界坑了他……

因为有在幻想乡中与风见幽香她们那种动不动一拳打过来风云变色的声光效果正面肛过，所以明空再恢复了智商之后，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在这个技能效果普普通通的世界已经是无敌了。没想到，高处不胜寒的错觉还没爽过几天，就在少林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个中缘由，明空在从少林寺回来的路上，早已便想通。不外乎，便是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条看不见的标准线之上，不管去到哪个世界，都仍然会受到世界意志的监管。虽然说不会发生在这个世界属于第一队列的强者去到另一个世界就会变成弱鸡这样的情况，但与之相对的，在这个世界战力属于第一梯队，到了另一个世界，也绝对不会成为战斗力碾压所有人的存在。

道理很好理解，但明空却觉得格外的蛋疼，明明都和风见幽香那样仅凭气势就能震死一般人的家伙都正面肛过了，但到了这个世界，战力全开却连一个全力一击下去不一定能打断一棵树的人都秒不了……这其中的落差，仅仅只是想想，就让明空觉得自己体内的伤势似乎更严重了一些。

而更重要的，却是明空心里知道自己是被坑了，但却无法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向曲非烟这样的世界土著，并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其他世界的人说。

所以，面对曲非烟略带关心的询问，明空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将所有的锅都被在自己的身上，一脸吃了榴莲味苦瓜的表情说道：“大意了，没想到方证藏的这么深。”

“那……？”

曲非烟只说了一个字，本来想问明空到底有没有杀死方证，但看一眼明空那一脸犹如便秘七天一样的脸色，心中已然是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为了避免刺激到明空，将后面的话默默的收了回去。

“咳，杀是杀死了，只是被他临死前的反击给击伤了。后面的计划也要稍作些变动，至少在对敌时，要更谨慎一些才行。”

明空倒是没有想太多，在他想来自己能够杀死方证那是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的事，之所以脸色差，也只是自己竟然连方证都秒不掉还让他的临死反击给击伤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杀猪几十年的专业老屠夫竟然在杀猪的时候被猪给拱翻了一样，甚至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人生之中难以抹消的污点了。

“既然完成了目标你那便秘一样的脸色是什么鬼啊！那可是方证啊！是少林寺的掌门！全江湖别说能杀死他了，就连敢打包票一定能赢过他的人都没有几个！你才只是受了点伤，有什么好不满的啊！”

被曲非烟一通吐槽，明空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开始主动的调动起内力来对身体细胞进行修复。

按照主神空间之中的分级，‘天’‘地’‘人’三大境界，明空知道，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刚刚达到‘人’之境界的高层，连极限都还没有够到。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曲非烟坐井观天？如果说曲非烟是一只是只能看到井口那么一小片天空的青蛙，那明空自己充其量也不过另一只是心里知道外面的天空广阔无垠，但真正能够看到的，也仅仅是井口那么大的一小片天空的可怜虫罢了。

而且，在主神空间的分级中，即便是世界意志，也不过是‘地’之境界罢了，那‘天’之境界又会是怎样的风景？能够排出‘天’‘地’‘人’三重境界的主神空间，又是什么样的实力？再加上，如果主神空间不是凭空产生，那么，创造了主神空间的存在，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实力？

明空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想象下去，作为一个身上还背负着主神空间追杀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过蛋疼的一件事。

简直就好像是一只小蚂蚁妄图去搬空一座山一样，开始的时候蚂蚁认为只要把泥沙全部搬走，压在头顶的大山就会消失；等到小蚂蚁足够强壮可以将表面的沙粒搬走时，又看到表层之下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将土壤牢牢锁住的植物根系；而在植物根系之后还有更为坚硬沉重的岩石；岩石之下又会有汹涌澎湃的暗流，然后暗流带来泥沙，泥沙经过岁月的累积化为坚固的岩石成为山的一部分……

如此，仿佛搬山成了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事。

“那……西湖梅庄我们还去么？”

曲非烟自然不会知道明空已经在心里走过了这么长的一段，见明空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的吐槽给气到了，在一旁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又凑过来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啊？”

明空被曲非烟这突然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的语气给吓了一跳，好在他身体构造特殊，不会发生诸如走火入魔一类的事，不然估计这会又是一口血喷曲非烟一脸。

“当然去啊？任我行都在那牢底关了十来年了，总不可能比方证保养的还好吧？”

反应过来曲非烟所担心的，明空笑了一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简直就跟他说要去杀方证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哦……”

看明空这表情，曲非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反正，不管怎么说，既然能够杀死方证的话，那杀任我行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第二天，被一剑穿喉死在自己房间内的方证大师尸体被发现，死前以血手书‘明空’二字，更是将杀人凶手的身份牢牢锁定在了日月神教副教主岳明空的身上。

一时之间，江湖中风声鹤唳一片，人人都在期待着少林寺接下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