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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满楼的灵魂里,不久前刚重圆的时空镜也许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过久远了,就算融合成了一面完整的镜子,仍然需要不断的磨合。就在刚刚,双方为了从里到外完全合一,又经历了一场磨合。不想弄巧成拙,把宿主的记忆弄倒退至五六岁的时候了。所以花满楼才会一醒过来就完全忘记了华录。
华录和花满楼在房间里关了半天,摆脱了缠人的百助,他又跑了回来,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偷听。
不清楚华录使用了什么办法,娃娃在外面竟听不到半点声响。看看天色不早了,一个人在门外焦急地踱步。
大半天了还没出来,主人又变得蠢蠢的,会不会被欺负呢?
“吱呀!”
门被打开了,华录黑着脸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无奈,更多的却是释然,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松了口气。娃娃可以肯定地说,他在华录额头上看见了汗珠。
不一会儿,花满楼也出来了。脸上没有了稚童的懵懂,看着华录的眼神不再是陌生疏离,而是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柔。
这算是正常了吗?娃娃眨眨眼睛,虽然看着是好了,可他怎么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主人定定看着华录少爷的眼神温柔的要溺死人了,而且明明自己就在他的前面,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笑一笑就算了,怎么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说了一天,肚子饿了吗?我们去找些吃的。”华录深呼吸一下,转头对花满楼微笑。
关上门来原来是想和失忆的小七谈上一谈的,熟料,他还没开口,小七晃晃脑袋,思想马上从一个稚童变成了一个成年人。不过,还是不记得华录。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花满楼的记忆一直变来变去的,绕的华录满眼睛星星。
最后一次变化后,花满楼终于记起了华录,但是记得的只是一部分,并不完全。华录有些高兴,终于有了好转不是吗?
这次变化后,二人继续呆在房子里交流,一直等了两个小时花满楼都一直保持着最后一次变化不变,华录叹了一口气,终于死心了。看来短时间内小七只能恢复到这里了。想毕,华录便打开了门。
“听你的。”花满楼照着记忆力的一副画面,和华录五指交缠交握着。他抬头看了看华录的神色,内心暗暗点头。看来记忆力的画面没错,自己和这人真的是一对。
“主人你都好了吗?我是娃娃,长大了,你还认识吗?”两人的谈话,外人压根插不进去。娃娃只好怀着心急的心情等着他们把话说完,才飞速地插口。
花满楼认真盯着娃娃看了半晌,才直起腰摇摇头道:“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没有印象。我的记忆还没完全好,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破碎的画面。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娃娃是吗?我记住了。”
娃娃沮丧地垂下肩膀,耷拉着脑袋,一副被花满楼抛弃的样子。
花满楼不忍心想要安慰安慰他,刚一伸手,娃娃就被突然冲进来的百助拉走了。被花满楼疑惑的视线、娃娃怒火沸腾的眼神和华录冰刀子眼神盯着,百助哈哈一笑,淡定地说道:“为了表示对三位的欢迎,族里已经准备好了篝火晚会,我是进来叫你们出去的。”
华录只是淡淡地瞟了眼百助死拉着娃娃的手,转身与花满楼相携离去。
娃娃一根一根艰难地掰着百助的手指,为达目的,更是用尽了力气在他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扭,也不见他的脸色起一点变化。百助的手抓着他,就像铁钳一样紧紧的,娃娃最终忍无可忍对他大吼:“野蛮人,还不快放手?”
如果不是他进化还没完毕就被迫清醒,他早就一手拎起百助甩手扔飞了。
百助无辜地摊摊手,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转身就走,他头也不回说道:“再不出去东西都被吃光了。”
不好用武器,臂力气又比不过,娃娃气呼呼地跟在后头,眼睛直直盯着百助的后背,娃娃大概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洞洞了。
地方其实不远,出了百助的家门就可以看见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传来的火光。远远的,他们就听见了高歌声、欢笑声。依稀还可以闻到天然的肉香味。
娃娃和百助去到的时候,一群人闻着跳起了舞蹈。花满楼和华录安安静静地站在另一边烤肉,身边坐着族长和一些小孩子。
娃娃眼睛一亮,抛下百助欢呼着跑过去。马上就被村子里的小孩子凑上来围住了,百助看着他困窘的处境,也不上去解困,乐得在一边看好戏。
“小七吃这个。”华录把烤好的肉给了花满楼,接过他手里半生不熟的肉接着烤。
花满楼左右看了看二人周围坐着的人,一个个还是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花满楼想了想,慢慢挪过去,凑在华录耳边轻声说道:“你以前不都是叫我媳妇儿的吗?”
华录一怔,挑眉笑道:“是你不肯让我叫的。”然后不管手里的烤肉,视线黏在花满楼脸上,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花满楼回忆了好半响,一脸正经地摇摇头,义正辞严道:“没有的事,你叫就行了。”
“媳妇儿。”华录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眼睛都笑了。
跳舞的人群里,走出一个年轻人。他跑到一个银发的老者旁边耳语了几句,老人看着华录和花满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孙儿的央求下点点头,起身往这边走来。
“少年人,你们两个是兄弟吗?”村子里的人还不清楚新来三个人的具体身份,老人瞧着花满楼好说话,就拐了道弯问了他。
花满楼嘴里还嚼着东西,不方便说话。于是华录代替了他回答,“他是我媳妇儿。”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老人死了心。
侧头看着孙儿期盼的眼神,老人沉默了一时片刻,又挂起笑容问道:“你们可有正式成婚了?”
华录怀疑地打量着老人,花满楼收拾干净摇头道:“不曾。”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低喃几声,笑容真切了许多,马上抛开花满楼,转移到华录身边接着问道:“你几岁了?”
华录有心观察周围,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又见老人用完了花满楼就丢开,心里不高兴。于是冷冷地看着老人。“五百岁了,你呢,看着挺老的,又三千岁了吗?”
老人的脸一下子比锅底还黑,在火光下看不真切,他干干一笑,“小伙子年纪不小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聊了……”
他才两百岁好不好……看着年轻没想到比自己还老三百岁……五百岁了还没成婚,一定是有隐疾,跟孙子说清楚,趁早让他打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