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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闺蜜晚南津的电话说自己急性胃炎在医院的时候,程域脸上正敷着面膜,挂了电话,扯下面膜随便洗了一下脸拿起包就匆匆跑下楼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找到输液区程域一眼就看到了闭着眼睛正在输液的晚南津,程域这才舒了一口气,走过去。
“你怎么搞的,之前才刚刚因为胃炎进过医院,这才多久,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照顾自己?”程域把晚南津身上披着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然后开始教育起闺蜜来。
晚南津的脸色有些苍白,听到程域开始讨伐自己连忙告饶:“有的有的,只是最近季末了,你也知道做会计的季末加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程域叹了一口气:“信你才有鬼,上次你就是这么保证的,结果呢?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拼成这样做什么?”
晚南津和程域同龄,今年28岁,已经做到一家上市公司会计部门的小主管了,而程域依旧是银行的一名小柜员。
晚南津笑了笑:“也不是拼,就是闲下来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不如做点工作这样不会胡思乱想,再说了,女人啊,爱情和面包,总要抓住一个,才会有安全感。”
程域看了晚南津一眼,声音低下来:“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他?”
“哪能说忘就忘的,毕竟...算了,不说我了,你呢,最近和学长怎么样?”晚南津有些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转移了话题。
听到晚南津这么问,程域的心情也有些低落:“还能怎么样呢,就这样吧,我还是不喜欢他,但是我已经28岁了,不是特别漂亮,也不是特别外向的人,生活工作的圈子就这么大,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了,或者说,也等不到一个喜欢的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妈妈那边...”
晚南津曾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但是晚南津家里极力反对,因为男方家里条件不好,晚南津最后也没有拗过父母,分了手,听说那个男人现在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而程域的“学长”是家里介绍的,比她大两岁,同一个学校毕业的,IT男,长相有点抱歉,人也很木讷,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家里条件不错,程妈妈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死活让程域抓住人不能放,两个人不咸不淡谈了也有大半年了。
这天晚上等晚南津输完液程域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她现在租了一个单间一个人住,晚上两个人聊到很晚,睡前总结了一下现在的境况就是:都是情怀啊。总是希望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喜欢,刚好,他也喜欢你,两个人有相似的爱好,有聊不完的话题。等着等着,晚南津错过了一个然后蹉跎了岁月,程域则是在父母的施压下选择了将就。
前一天晚上聊得有点晚,让习惯早睡的程域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特别困倦,旁边的同事还在打趣前一天晚上是不是出去做贼了。不过当看到张维发来的一条信息的时候程域整个人马上清醒了。
张维就是程域家里介绍的那个学长,他发来信息说周末来找程域,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情,程域不知道该怎么回,便当做没看到继续办业务,只是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晚上回到家晚南津已经熬了粥做了几个小菜,吃饭的时候程域跟晚南津说起这件事:“我还没有回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晚晚,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是还不喜欢他,这不是我期待的爱情,也不是我期待的婚姻,我甚至觉得我没有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现在就要结婚了,没有求婚,直接就是商量订婚的事情了,我甚至觉得,太荒唐了!”程域的情绪有点激动,说到最后,眼眶都有点湿了。
晚南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域:“域域,如果真的不喜欢,要不就说清楚吧。”
程域摇摇头:“怎么说清楚,你也知道我爸妈逼得有多紧,再说,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会比这个更差呢...”
一时相顾无言。
程域跟妈妈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妈妈连忙说:“是该订婚了,你们一直没说起我还一直以为小张嫌弃你个子矮呢。”
可能是因为从小背弟弟的缘故,程域的个子有点矮,155还不到一点,这点经常被程妈妈拿出来说事“你个子那么矮,别人也会嫌弃你的啊”、“你个子那么矮出去找工作人家还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呢”诸如此类,到了最后,程域感觉自己被洗脑成功了,人也变得有点自卑。
程域低低说了一句:“妈,我真的对他没感觉,一点也不喜欢他...”
程妈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喜欢,喜欢能当饭吃啊,妈妈也是为你好,小张家条件不错,以后说不定还能帮衬你弟一点,你又不是什么天仙,人家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看看你以前那些个同学,小孩都能打酱油了,就你这么挑来挑去的到现在还没定下来,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
程域沉默了,但是也知道这个争论过无数次的话题没有什么意义,便作罢了。终究是有些小情怀,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周末程域和学长约出去吃饭的时候张维提起了这件事,可能是因为紧张,张维的声音有点结巴:“小域,我们今年下半年订婚怎么样,我也不小了,我爸妈催了好几次了,他们都等着抱孙子呢,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程域笑得有点勉强:“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吧,这么大的事我自己一下子也做不了主。”
张维连忙点点头:“当然当然,你先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
吃完饭程域以有事为由拒绝了张维送她回去,自己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接到了初中班级班长的电话,说是周末留在H市工作的初中同学都要出来聚一聚,程域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太久没联系了也没什么人想见。最后因为班长说了:“我们之前聚了几次你跟晚南津也都没有来,这次一定要来啊,对了,这次童沛尧也回来,他现在和几个同学合办了一个网络公司,我们这一届里应该就他混得最好了吧,对了,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班长还在碎碎念,不过后面的程域都没听见,不过还是答应了去周末的聚会,跟晚南津一起,她们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十几年的革命友谊了。
童沛尧,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年少时期朦朦胧胧的好感,程域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正经的恋爱,童沛尧算是唯一的一次暧昧未满吧。
周末出门前,程域还是准备好好打扮一番,平时上班也懒得折腾,其实程域底子还是不错的,五官还算是清秀,只不过因为个子不高,工作之后又胖了一点,再加上年龄到了眼角难免的一些细纹,所以距离美女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程域叹了口气,算了,折腾了也是白折腾。
聚餐选在一个比较有档次的酒店里,程域和晚南津到得算是比较早的,跟一些好久不见的同学寒暄了一番,程域环顾了一周,没有见到想见的那个人。
晚南津和其他人聊了几句,坐到程域身边,手肘碰了一下程域的手肘:“域域,听他们说今天童沛尧也会来,你们以前不是...如果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的话,你们说不定还有可能啊,你看你又不喜欢学长,如果能跟童沛尧在一起的话,是再好不过了啊。”
程域内心曾经是有过那么一点隐秘的想法,不过她从来不是一个自信的人,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低声回答:“说什么呢,以前是以前,现在人家已经是功成名就了,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怎么会看上我。”
晚南津有点恨铁不成钢:“不是我说你,当初你们两个明明相互喜欢,人家也向你表白了,你就是太听话了,你爸妈说不要恋爱你就真的拒绝人家了,现在么是太没有自信了,你很好,我知道的,为什么你就觉得自己一定只能将就呢?”
程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的性格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一时有些沉默。
晚南津也不逼她,她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个幡然醒悟就能改变的了得。
不过这一天最后程域还是没有见到童沛尧,据说是因为公司临时有事所以赶不过来了。
程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失落没有见到人,庆幸没有让他见到现在连自己都不满意的自己。
晚南津的胃炎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先回家休息了,晚上程域一个人去了一家常去的酒吧。这家叫“时光”的酒吧算是一家比较安静的清吧,程域通常只是在心情比较烦闷的时候才会过来喝几杯,不过她酒量不好,一般喝得也不多。
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年的生活,程域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能够重来一次该有多好,自己不会在这么畏畏缩缩地过生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将就,从容地,生活。
笑着摇摇头,自己怎么也开始异想天开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又想到订婚的事,一时有些烦闷,便喝得有些多了。
步伐有些不稳地从酒吧里出来,程域用手按住额头,今晚喝得实在是有点多了,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了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想打车,没看到脚下有个阶梯,程域一脚踏空,后脑勺着急一阵剧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