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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九急匆匆的进来之后,林知仁在场,也顾不得礼仪了,忙道:“仁儿,你可知你媳妇道哪里去了,四王府家的管事来了,要接莲如郡主会王府住几天呢,可是前院后院都不见莲如郡主的影子,莲如郡主的侍女说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血迹,怕她遭遇不测,若真是那样,我们林家要怎么向四王府交代。”
林五娘冷笑着看着林知仁道:“你下手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现在这中状况,郡主身边的侍女被你打发出去之后,她们会什么都不做吗?林家如果垮了就是你闹的。”她说完之后便甩手生气的走了。
谢老太太与林鸿九本来还想请林五娘去应付一下四王府的管事,毕竟林五娘的身份特殊,四王府的人会有所顾忌,可是现在就只有他们自己迎着头皮去应付了。
其实林五娘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所以才会甩手离开,四王府逼上门跟她有直接的关系她怎会帮他们善后。
林五娘回到伊园之后,对翠儿道:“你穿上紫姝的衣服,与春寒、春容带上我的书信去见赵老板,让他今天下午便来收回本息吧,在命谭掌柜着手将那几家金银首饰店强行盘下来,记住让谭老板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天一定要盘下来,而且价格要压到最低,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替他善后的,让他不必担心。”
翠儿见林五娘说的郑重认真的道:“是,小娘子。”
“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东西,明天我要去看莲如。”
“是,小娘子!”
翠儿应声出去了,林五娘深吸一口气,时间紧张。想彻底的整垮林家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让林家彻底败落,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这几件事也足以让林鸿九他们焦头烂额的。
谭掌柜没有让林五娘失望,不但将林知仁控制的那几家金银首饰店全部以低价盘下,而且还逼林知仁动用了官府,只是在林五娘的授意下谭掌柜一直将官府的人走的很近,当那些人到了现场之后,见是谭掌柜在收购几个店铺。而这几个店铺的老板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林知仁又不敢声张自己是这几个店铺的真正主人,便眼看着官府的人将他的人稀里糊涂的打发了。直气的七窍生烟,却没有办法。
林知仁春头丧气的从西南商坊回到家中,将那里的情景完完整整的汇报给了林鸿九。
林鸿九本来也不是通经济学问的人,对经商一概不通,听了之后一点主意也没有。只是跟着干生气。
“好在还有一家布店运行正常,或许过段时间能有些进项!”林知仁见林鸿九听了只是发愁,便安慰道。
林鸿九摇摇头道:“以前这些店铺都是你媳妇经营着,每年都有上万两的进项,我们林家那时的日子反而比现在好过些,现如今外面看着火腾。可实际上出的多,进的少,早晚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你要赶紧想办法才行,若说这经商,我们家竟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你死去的媳妇,不知道老太太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林知仁是长房长孙。自然家里的什么重要决定他都是知道的,何况慕容雪的事。还涉及他的婚姻大事和前途,谢老太太与林鸿九与林知仁商量妥当之后自是要经过他的同意的,其实他自从慕容雪死了之后便已经在考虑这个事情了,想想自从慕容雪死了的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他们确实攀上了皇亲,也得到了些实惠,可是这段时间家里怪事连连,不说林秦氏的死,就单说自己与莲如郡主大婚时发生的那件事,难道不是对他们的警示吗?
这段时间又是这样,虽然林五娘被定为皇后人选,可是却发现不是林家的小娘子,虽然林家上下都没说什么,可是谁不知道,这对林家是一个大大的打击,那些曾经奉承林家的官员以后还会将林家放在眼里吗?
今天本来他没有想跟莲如起冲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她的房间以后一见到她俏丽的样子,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动,便心里窝火,加上莲如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没有忍住动手了,他也知道动了莲如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当时就是忍不住。
现在四王府知道了,莲如受伤的事,已经非常恼火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知仁思来想去对林鸿九道:“父亲,店铺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莲如的事,是不是还是请五妹出面跟四王府说一下,想来五妹的身份特殊,四王府应该不会不顾及她的面子吧!”
林鸿九听了之后,依然有些不愿相信的道:“五娘怎么会不是我林鸿九的孩子呢?这怎么可能呢,卢姨娘那年明明是身怀六甲的,五娘的岁数也与这个时间吻合,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呢!”他说着不断地捏着自己的命眉心。
“梁阳王不是说了吗,有可能是卢姨娘剩下的是死胎,正好有人将五妹放在了她的门口,她便抱回去养着了,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能说清楚,可是人家与五妹是血脉相连的,当时你也看见了,他们的血溶在了一起。”
“是啊,他们的血溶在了一起,所以我现在以什么身份去找五娘,让她帮助林家度过难关?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卢氏在带着她,这些年来我不是不知道林秦氏是怎样的欺压他们,可是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深管,如今让我怎么向她开口。”
“就算是这样可是林家毕竟将她养了十五年,没有让她饿死街头,就凭这一点,父亲怎么就没有资格向她开口,况且这件事对她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林知仁见林鸿九踟蹰,不由的急道。
林鸿九站起身,喘一口粗气道:“你说的对,好,林家毕竟养了她这么多年。让她帮这点小忙,她不应该拒绝,我这就去找她。
林鸿九说完便举步去了伊园。
可是到了伊园,林五娘却没有在家,丫头们只说她出去了,却不知道她出去干嘛。”
林五娘此时正在云中子那里照看莲如。
莲如的情景已经不刚刚送来的时候好多了,气息也足了些。
刚才还醒了过来,跟林五娘说了一会话,现在又沉沉睡了过去。
“你好像对她很上心,以前的时候没有听说你与四王府家的莲如郡主有很深的交情啊?”云中子在给莲如换了药之后。一边净手一边问道。
林五娘没有打算隐瞒云中子什么,直接道:“她不是莲如,她是云衫!”此话一出。,云中子落到水中的手不由的停住了。
“你不奇怪,为什么百花楼的云衫从来也没有来拜访过你吗?云衫并非是无情之人,她被四王嫁给了林知仁,并非是她情愿。她只是想找机会给我报仇,结婚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在想办法逃避林知仁,你可能想不到,他们至今没有圆方,云衫依然是处子之身。”林五娘不是不知道以前云衫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自始至终都在回避云中子对自己的感情。
她今天说这些是让云中子知道,云衫出来相貌的改变。依然还是以前的云衫。
“今天恐怕莲如也是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才落得这样的下场的。”林五娘看着失神的云中子接着道。
“林知仁确实不是她的良配,如果你以后有办法,还是让她离开林家吧!”云中子说着便将手伸进了水盆中“哗啦哗啦”的开始洗手。
林五娘苦笑一声道:“离开林家?跟林知仁和离吗?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云衫以后怎么生活。谁会愿意娶一个和离过的女人,如果让她继续生活的四王府。现在的四王妃能容得下她吗,若真的那样,她势必要过着比现在还要艰难的生活。”
云中子叹口气,终于还是没有将那句收留莲如的话说出口,看了躺在病榻上的莲如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竹青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院门口打开了院门,在院门口驻足一会儿,又将院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走回来对云中子道:“师父,四王世子楚天杰来访,要不要见?”
“让他进来吧,八成是来看莲如的。”云中子道。
林五娘一听是四王世子,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因为她总是觉得楚天杰是个先知之人,很害怕他会告诉自己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不多时,楚天杰走了进来,看到林五娘也在,好像并没有奇怪,给云中子行了一礼问道:“不知道莲如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说实话,伤的很重,不过刚才醒过来过,现在又睡着,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而且她伤在脑后,不知道会不会遗下什么病症,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云中子能说出尽力而为的话,还是第一次,楚天杰看了一眼林五娘,心道:大约是因为她的原因吧,希望她能给莲如带来好运。
那天楚天杰将自己知道的大多数事情都告诉了林五娘,可是还有些事没有说,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这些事会不会发生,因为此生他所了解的林五娘与上一世的林五娘,完全不同。
当楚天杰知道林五娘要嫁给楚天承的时候,心里好像一下被人掏空了一般,不过,后来楚天杰也想通了,这样或许是上天对林五娘的眷顾,今生她应该不会死于非命了吧!
林五娘自然不知道楚天杰心里的这些想法,她见楚天杰进来之后,便道:“你大约已经知道莲如是怎么受伤的了吧?”
楚天杰一笑道:“母妃收到了一封不明之人的信,心中将莲如如何受伤的,写的一清二楚,我想应该是你的手笔吧?”
林五娘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问道:“你们四王府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楚天杰叹了口气道:“其实母妃也不是真的会担心莲如,只是若是她不出面的话,难免会引起人们的非议,说她对莲如不尽心,所以这次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林家。她或许还会说服父王给林家施压。”
林五娘点点头,一笑道:“如果我出面向四王妃给林家求情呢?”
楚天杰一愣,道:“或许会管用,不过不知道母妃和父王会给你多大的面子。”
“不用给我多大的面子,只要你回去跟四王爷说,我曾今通过你给林家求情便好了,至于四王爷是否会向林家施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林五娘说完之后,对云中子道:“再次拜托师父好好照顾莲如!”
云中子一笑:“什么时候你对我如此不放心了?”
“我不担心师父的医术和医德。我只是担心莲如会伤心,伤心对养伤没有好处,这个师傅是知道的。”林五娘一笑道。
云中子慢慢收敛了笑容。神色黯淡下来,道:“我知道了,我尽量不会让她伤心的,你放心吧!”
“如此,五娘便再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林五娘说完冲楚天杰一点头道:“五娘要告辞了。望世子不要忘了五娘所说的话。”
楚天杰一点头道:“我知道了。”
林五娘从云中子的住处离开以后,便去了驿馆,与梁阳王谈到接近酉时末刻才回到林家。
一进门,紫姝便回道:“小娘子,今天一下午,大老爷来了好几趟找你。你要不要去问一下什么事?”
林五娘一听,不由的一笑道:“给我换件衣服,陪我去前面走走。翠儿与春寒、春容暂且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不用问林五娘也知道林鸿九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肯定是觉得没有办法跟四王府交代,于是便让自己去说情。
她们到了前面以后,不成想林鸿九却去了谢老太太的房间,她们只好又转回了后院。
到了谢老太太的院中之后。林五娘还没等林鸿九开口,便道:“老太太放心。今天我去云先生那里看望莲如,正巧碰到四王世子也在,我便将自己的意思跟他说了,五娘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希望他们顾忌这皇上的面子,能够冷静的处理此事,毕竟夫妻之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我还向他询问了四王爷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们也好表示一下心意,世子告诉我说,四王爷最喜欢收集仕女图,不如明天父亲带上礼物再去跑一趟四王府,相信四王爷便不好意思再深究了。”
她说完之后笑盈盈的看了一下林鸿九。
林鸿九听了之后,一脸的喜色,对谢老太太道:“我就说五娘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果然,还没等我开口便已经先行在前了,既然有五娘的情面,我想莲如郡主的事在没有不成的。”
林五娘听了之后,将脸色微微的一沉,不无担心的道:“父亲,不是我搬弄是非,不管莲如郡主有什么不如大哥意的地方,大哥也该迁就一下,就算不是为了林家,为了他自己也不该将郡主打成这样,若是传扬出去,落个虐待郡主的名声,这可不是打皇家的脸面吗,到时候就算是四王府不追究,皇上和太皇太后他们也不会放过林家的。”
按理说林五娘是晚辈本不应该这样对林鸿九说话的,可是以现在林五娘的身份,她是尊,林鸿九是卑,不管林五娘说什么,他都应该听着,何况现在林五娘说的话句句是为林家着想,不光林鸿九听了没有生气,就连谢老太太也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笑意的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五娘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虽然现在知道你不是林家的孩子,可是你依然还是顾念着林家的人昔日教养你的情意,依然还是希望林家好,这样真好!祖母在这里再多说一句话,虽然你是纪国梁阳王家的郡主,可是以后入了宫以后毕竟离着纪国远了些,有些事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要在这里有个依靠才行,你是在林家长大的,始终都是林家的孩子,我们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的。”
林五娘听了之后,脸上微微的一笑,道:“祖母的话,我记下了!”
以为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林鸿九,第二天便带着从各处淘换的名家仕女图与林知仁去了四王府,四王爷见了林鸿九带来的仕女图以后,果然是爱不释手。当场便表示不会深究莲如的事,只是警告林知仁以后决不能动莲如一根手指。
林知仁自然是各种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对莲如有一点的不好。
他们虽然为了那几幅仕女图花了重金,可是能够将此事放下,还是觉得一身的轻松。
林鸿九与林知仁满心欢喜的从四王府回到林家,一进门管家便对林知仁道:“爷,有个人想见您,现在在会客厅等候呢。”
林知仁不禁有些纳闷,此时是谁想见他。
他来到会客厅以后,看到竟然是自己布店雇的那个李掌柜。
“李掌柜。你怎么跑到我的府上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随便到这里来,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可怎么办?是不是那批货款的事,我正在想办法,让钱老板正常给我们发货就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货款给他筹到的。你快回去吧!”
李掌柜苦着脸道:“若真的是那件事,我怎么会这么急着跑到你的家里来,要是钱老板不给咱们发那批货倒是好了,可是他偏偏的给我们将货运来了,刚刚的运到店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核对匹数。我们的布店便着火了,店里所有的布全烧毁了,这可怎么办?”
李掌柜的说完抱头蹲在了地上。
林知仁听了之后惊得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才将李掌柜从地上托起来问道:“好好的怎么会着火,说,是不是店里的伙计不小心,这个,这个责任要你来担着烧毁了多少东西。你赔!”林知仁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了。
李掌柜的一听林知仁让他赔,一下急眼了。道:“我赔,凭什么我赔,我不过是个给你干活的,人又不是我得罪,我为什么要赔,要是这样,我也只能去衙门,让他们处理此事了。”
衙门自然是不能去的,要是被他们知道这店是林家开的,又不知道被他们揩多少油去,林知仁听他话里有话,冷静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们故意放火?”
李掌柜此时那里还有好气,道:“没人放火会烧得这么彻底,这么干净,不但是有人放火,而且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放的,不但是光明正大的放的火,还留下了名号。”
林知仁一听赶紧问道:“是谁,谁将我的店烧了的,快说!”
李掌柜的整一整衣冠道:“烧店的人说了,让你守着本分,再要是敢动歪心思,免得拍马拍到马腿上。”
林知仁听了之后,有些不解的想:这是怎么回事,我动什么歪心思了。
他自然不会知道四王爷的嗜好,不但喜欢仕女图,更喜欢与仕女图上相仿的女子,每当他得了一副心爱的仕女图之后,便会命人去找与仕女图中长相相像的女子泻火。
仕女图固然是四王爷的最爱,可是却也是四王妃的忌讳,他们只知道自己用仕女图讨好了四王爷,却不知道却因此得罪了四王妃。
四王妃从来都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命人烧他一家店铺已经算是很看在亲戚面子上了。
四王妃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林知仁的布店,并在该店刚刚卸货之后再命人点火,让林家受到的损失最大,自然是有人在背后给她铺路,虽然她并不知道给她铺路的人是谁,可是这并不妨碍她依此来发泄心中对林知仁的不满。
林知仁听了李掌柜的话以后,深深的一闭眼,发誓一定要找出放火之人。
此时在伊园中的林五娘,也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脸上微微的一笑,这才刚刚的开始而已,后面接二连三还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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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昨天家里断网了,抱歉,今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