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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兰被押上警车时也没弄明白,她的发财梦怎么这么快就破灭了。
李军后悔极了,这一切都是褚玉兰主导的,他充其量就是帮凶,可现在,他要倒大霉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个公安局长,在那两个小孩的爸爸面前恭恭敬敬的敬礼叫“将军。”
特么的哪来的将军?
他有些懵,看着同样不解的褚玉兰,觉得这个女人嫖的不合适了,一百多块钱啊,才这么几天,还得搭进去一条命。
也不知道自己这条命够不够赔的。
他可不想白白送了这条命,因此在审讯室,不用警察问,他很痛快的,竹筒倒豆子,一鼓脑都说了。
警察要说之前还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可听到她误杀了自己儿子后竟然抛尸在垃圾场,而一切都是这女人主使的事,都纷纷感叹,“最毒妇人心”。
历天明确定了女儿和儿子没事,是被打晕了之后,松了口气。
夫妻二人给孩子们洗干净,换好衣服,就一直陪着孩子们,直到他们醒过来。
“天明,这件案子会怎么判?”郑慧雅一边不错眼的看着孩子们,一边问。
公安局第一时间就把审问的结果打电话汇报给了历天明,听说褚玉兰的儿子被她误杀,大家都很震惊,又很后怕,要是晚一些,还不知道疯狂的她会做出什么事呢。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历天明的声音有些冷,有些寒,可郑慧雅听着,却觉得安心无比。
这样时刻惦记着自己的疯狂的人,要是让她出来了,她怕是睡觉都不得安生。
“可怜的宁宁,看头上这个大包,”对于儿子女儿出事,她一点也没有怨女儿的意思。
女儿已经做的很好了,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平时照顾小四很用心,可架不住坏人使坏,所以她分的清,也不会随便责备宁宁。
“还有小四,这两个人简直是畜牲,这下手也太狠了。”
家里的妹妹妹夫们都没走,都在外面客厅里,张绪诚刚从公安局回来,几个人正在议论褚玉兰。
出了这事,明天肯定是走不上了,两个孩子得养两天才行。
而以安几个回家,就听闻了妹妹和小四出事的消息,一个个自责的不行,要不是他们贪玩,带着弟弟妹妹,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因此看到弟弟妹妹平安回来,也不用父亲责罚,一个个的自觉的靠墙站着,自我罚站。
楠楠也跟着一块,他心里难过极了,这些孩子中,就属他年纪最大了,他有义务照顾弟妹们,可是,他只顾着带着两个大的玩,把小的扔下了,才出了这事。
张绪诚和大家说了会儿话,把他们都撵回家,“都回去吧,这么晚了,家里还有孩子,宁宁和小四也没事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一晚上,估计睡着的人没几个。
宁宁醒来后,看到小四在身边,舒了口气,再看爸爸妈妈正温柔的看着她,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伸出手臂搂住妈妈的脖子,“妈……”
就在郑慧雅和历天明以为她会哭着说多么多么害怕,她没带好小四时,却听到她恶狠狠的说:“是谁敢绑我,我打掉他的大牙。爸,回去后我也要训练,看还有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唉哟,头好疼,不是打出脑震荡了吧!”
郑慧雅听着女儿这鲜活的话,一点也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很亲切,很好,她不由的收紧手臂,抱住女儿的腰,“好宁宁,没事了没事了……”
别的话竟一时说不下去了,只是反反复复的说“没事了”。
小四醒的比较晚,他年纪小,和姐姐反应不同,醒来看到父母就大声哭起来,把另几个屋的没睡着的都给吵醒了,纷纷跑过来看他。
“小四乖宝贝乖,不吓了不吓了,噢,没事了没事了,坏人被警察叔叔抓起来,我们小四安全了,没事了噢!”郑慧雅有些歉意的看着老太太,“吵着您了吧,这孩子刚醒,估计是吓坏了。”
老太太摇摇头,慈祥的笑道:“没事,孩子没事就好,一会他睡着了,你给叫叫,小孩最容易惊着。”
郑慧雅答应了,撵大家都去睡觉,她温柔的拍着小四,耐心的哄着他,给他讲故事,不一会,小四就又睡着了。
她拿了小四穿过的衣服,左三圈右三圈的在他身上绕过,嘴里念叨着“小四不怕,小四回家了,小四不怕,小四回家了”之类的话,反盖在他身上。
历天明摇了摇头,“你这有什么用,我看纯是心理作用。”
郑慧雅白他一眼,“你不信可以,别瞎说话,反正又没坏处,叫叫怕啥?”
一晚上,两口子都没睡,孩子稍一翻身,稍一说梦话,二人就紧张的又是拍又是哄。
历天明心里把褚玉兰恨透了,连带着连她那个无良的前夫也给带上了,要不是因为他,褚玉兰怎么会去为难郑慧雅?怎么会为难不成把她恨上了?
要不是他把褚玉兰给踹了,她怎么会混的这么惨孩子还落了个残疾?她怎么会心里不平想要报复郑慧雅?
所以说,这里有因有果,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历天明有这个能力。
所以,他在迁怒。
褚玉兰的前夫做梦也想不到,离婚好几年了,褚玉兰的事还能翻到他头上。
什么贪污了,渎职了,芝麻大的事都被翻了出来,一撸到底,开除党籍,移交司法机关法办。而他的那个媳妇和老丈人,也都因为各自的问题被撤职查办。
其实也不是他倒霉,他要真是个好的,没有恶迹劣行,谁也不能栽赃他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褚玉兰家里知道了她把自己的儿子杀了后,她的老娘受不了这个消息而中风倒下了,老爹气的大骂她不是人,宣布从此再没有这个姑娘。
老褚家受她连累,大家都不乐意跟他们来往,有人笑话褚父,“当初她跟人跑了你就说不认这个姑娘,没几年人家回来,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欢呼人家回来,怎么样,这才十几年啊,连自己的儿子都杀,简直就不是个人!”
褚父一辈子要脸,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打脸打的啪啪的,郁结于心,没两年就没了,褚母没有了老伴的照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褚玉兰的哥哥嫂子,早跟她不来往,也受到了此事的牵连,毕竟老百姓觉得你们是一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孩子在外面上学,都被人家骂有个杀子的姑。
两口子思来虑去,最后搬家去了宁县。
历天明和郑慧雅陪着孩子在家养了两天,在这中间还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个检查,确定没有脑震荡之类的毛病才放心。
而齐浩和姜宇轩从宁县玩回来,听说这事,震惊极了,也是极为后悔不该去宁县,要是留下,宁宁和小四也不会受这罪。
不管怎么说,事情过去了,恶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历天明一家也该踏上返程的列车。
回到家,郑慧雅觉得家乡的医疗水平没法跟大城市比,拉着两个孩子又去了趟医院,检查结果同家乡一样,这才跟历天明商量孩子们上学接送的事情。
这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郑慧雅有钱,现在私家车在大城市不多,可也不少,她买了一辆进口商务车,七个座的,谁让她家里人多呢,五个座的根本坐不下。
每天早上送孩子们上学,然后去上班,放学去接,下午再送再接。
她这辆商务车成了当地一道风影线。
历天明笑她:“你就不怕太张扬了让人盯上?”
郑慧雅也怕,可是怕也没办法啊,她想了几天终于想起来了,历天明的级别够高,应该,好像,可以,搬到军区大院去。
以前是他们拒绝了,现在,孩子们出事,让她心里有了危机感,就把这个提上了议程。
历天明考虑再三,同意了,住在大院里,可能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
可不可否认的是,安全。
郑慧雅现在身家可不低,工厂一再扩大,对外贸易做的如火如荼,深圳那边的房地产公司也是节节攀升。
可以说,她现在是妥妥的富婆一枚。
要是被人盯上,几个孩子在外面上学,要是防不胜防。
所以,跟几个孩子,特别是三个大的沟通之后,全家人一致同意,搬家,搬到安全的大院里居住。
搬了家,郑慧雅趁着十月一国庆节休息的时候,请孟昭然帮着照顾几个孩子,自己则开车去了几百里外的工厂。
王凤一直在这个工厂里工作,前几年他丈夫转业到了地方,她跟着回了地方,可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两年二人就闹起了离婚。
离婚后王凤又回到了这里,前些天给她打电话,说是企业内部查帐查出了问题,让她过去看看。
她直接打电话,请熟人帮忙,请了市里的会计师帮忙,这边自己开车往那赶。
而历天明不放心,正好有手下的兵退伍,直接就让他们跟着过去了,等回来,再让媳妇给安排个妥当的工作,也算优先照顾退伍军人了。
那边的事情真的还挺复杂,因为郑慧雅交给信得过的人管理,都是退伍的军人,又是和军队合作,安置退伍兵和军嫂。
她就一直挺放心的,也没过去看过。
结果,这么多年下来,出了很多的状况,引起很多工人和军嫂的不满。
因为工厂是分开的,有皮革厂和皮鞋厂两部分,而这两年,皮鞋厂那边又分成了国外和国内两个部门。
主要是国外穿的鞋比较硬,国内的老百姓喜欢软的,舒适的鞋,所以鞋楦完全不同,干脆就分成了两个部门。不光这边是这样,就是她所在城市和广州那边也是这样的。
坏就坏在两个部门上了。
以前,国内的鞋厂那边好,销路好,福利待遇好,而她又打破了大锅饭,按岗定工资,皮革厂的工人很眼红,有能耐的,纷纷调到皮鞋厂。
后来,鞋厂分国内国外,刚开始国外那块销售不行,大家都不愿意去,后来销售好了,把国内顶的厉害,大家又都抢着去。
这可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矛盾就越来越大。
而帐目上也是,出差的,采购的,福利的,奖金的,负责人不能有效的监管,这漏洞就越来越大,弄虚作假的,开假收据假发票的,反正数额是越来越大,大家都想着,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的想法。
郑慧雅走访了好几天,找了些老人,关系好的,打听了遍。又找了些新人,不熟悉的,听了他们的说词和想法。
几天后,帐查完了,她也跟部队领导沟通好了。
查出问题的,一律辞退不用。
不管你是军嫂,还是退伍兵。
不珍惜这个工作机会,把厂里搞的乌烟瘴气,枉费了她的信任。
她也在大会上作了自我检讨,并且制定了行之有效的,其实是照搬她那边工厂的管理制度,撤换了负责人和厂长,财务科长等。
等工人重新重行竞聘上岗,能者上,庸者下,不管是谁推荐来的一律如此。
虽说得罪了很多人,但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若还不能说了算,那历天明的这官就白当了,她这么多年的厂子白建了,钱也白挣了。
等工厂这边都捋顺了,她回家时已经是中旬了。
这些年,她上班还算认真,混了个副教授,倒是因为两世为人,看多了学者们研究出来的成就,对一些历史问题历史现象有些超越现在的想法,讲课也不枯躁,赢得了许多学生的尊敬,她的课也很受学生们欢迎。
她回家习惯性的拐了弯才想起来,家都搬进大院了,她自嘲的笑笑,重新上了一条路,一路回了家。
那几个退伍兵,因为家都不是本地的,征求了意见后,两个留在了那边,另外两个让他派到了南方。
回到家,她就愣住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她左右看了看,这是自己的家没错啊。
她刚要张口,那女人显然也发现了她,抿着嘴问:“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