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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落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仅有的几位围观者的思绪，也引起了原本乖巧的丧尸们的暴动。围堵秦戮与曲无垠的丧尸放弃了自己的目标，向那红色的晶体奔去，猩红的眼中显示的是前所未有的贪婪。

秦戮飞速的掠过,将红色晶体按在爪下。晶体在触碰到他的身体之时便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转瞬间融入他的身体。

变小身体，稳稳的落在曲无垠肩上,安心的闭上眼眸，进行融合。

“走。”曲无垠看着两人眉头微皱，在目光触及到肩上的人时舒展。一手抓着衣领拎起一个,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感受。脚尖轻点,眨眼间已经离开了浩浩荡荡的丧尸群。

一路轻功,在气力值即将耗尽时才来到那辆车旁边，将两个人放下，白皙的手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

五毒是内功门派，与他原本的身体融合，体力虽然有加成但是不多。虽然已经喝了体质强化液，拎着两个成年人使用轻功也有些吃力。

“素素，有没有受伤？”向庆国脚刚刚着地，没有在意自己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忍着不适向应素走了过去。

按住她的肩膀，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发现只是衣物破损，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才放下了心。

“爷爷不用担心，我没事。”应素眼中的幽绿色的光芒完全隐藏在原本的墨色之下。带着甜甜的笑意，整个人充满着阳光的味道，仿佛刚刚那一幕是几人的错觉。

“素素很厉害呢。”只是单纯的赞叹。向庆国不由的自责，为什么自己要是精神系异能者，只能对那些丧尸施压，根本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在做实验时，对自己异能颇为满意的样子。

明明自己应该保护她的，却要站在一个小女孩的身后。虽然刚才的场景已经告诉他应素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的柔弱，但是对于已经把自己放在长辈位置上的他来说。

再有能力，也只不过是个孩子。一如，他知道曲无垠很强，却依旧跟着来到了这里。

“这样我就可以保护爷爷了。”应素笑着挽起他的手臂。真的很温暖呢，就算看到她的那一面依旧没有厌恶，没有恐惧，还是温暖到心底的气息。

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能有这种安心的感觉。

在世界巨变之前，她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喜欢毛绒玩具，喜欢玩游戏看小说。只是所有的东西都在一夕之间改变。

原本的亲人变成了丧尸，对她伸出的手再也感受不了一丝的温度，反而是冰冷的彻骨。他们对她由宠爱变成了对食物的执着。

一直生活在亲人保护之下的她，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她的邻居之中出现了异能者，还是易于掌控又攻击力强大的火系。

开始的时候，她在他的身边还能感觉到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温度开始褪去。最终她从他的身边再也感觉不到安心，感受到的只有和面对变成丧尸的亲人一样的冰寒。

明明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笑脸，一样担忧的话语，却让她恐惧。

直到那个‘善良’的邻居和他的父亲，那位‘和蔼’的老人商议着怎样让她帮他们把丧尸引走，她逃出了那个房间。就算是死亡，也决不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工具。

从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冰冷，第一次看到他人心底的黑暗，第一次逃离。然后再次碰到所谓的‘好人’。

上天似乎特别的‘眷顾’她，在她接近死亡时再次被拯救。然后她就可以感受着他们心中的温度从温暖变成严寒。

看着他们表面依旧带着灿烂的微笑，然后用那曾经帮助过她的手，将她推向尸群作为曾经救助的回报。

然后她觉醒了异能，似乎是火系，却泛着冰一样的幽冷。就像那些笑容再也无法带给她温暖一样，她的火焰也失却了温度。

一次次希望，再一次次绝望，渐渐的她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她的火焰的威力反而随之增加，或许这就是她的归宿。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学会了欺骗，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盗窃，学会了抢劫，也学会了怎样杀人。仿佛是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坚定的想要活下去。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那能感受到人心的异能是什么，但是渐渐的也有了一些了解。只有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才是真心实意。而刺骨的冰寒，便可以直接划到敌人的行列。

直到遇见爷爷，第一个让她感觉到温暖到没有一丝杂质的人，仿佛像阳光一样炙热。只是站在他的身边便全身盈满了暖意。

或许是太过灼热让她有些恍惚，或许是内心对温暖还有一丝的期盼，最终她选择了相信最后一次。

还有···曲无垠。

虽然他全身萦绕着冷漠的气息，却让她感觉真实。和她接触到的彻骨的冷意不同，靠近他仿佛是站在水里，凉凉的却很舒服。

在他身边不似在爷爷身边暖洋洋的感觉，甚至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善意。但是却很单纯，单纯的冷漠。说不出是善是恶，只是他身上的气息他不讨厌。

不过不讨厌也不会意味着喜欢，无论怎样努力她都无法感受到思想波动的人，她不敢去碰触。

其他人的温度一直随着思想波动，仿佛是一个善恶的尺度。

就算是再好的人，在这个末世里也不可能完全拒绝杀戮。在最开始靠近爷爷的时候，她也曾感受到爷爷身上的警惕，原本不会引起她在意的凉意，在那炙热中却是异常的显眼。

只不过一闪而逝，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暖人的温度。

但是曲无垠不一样，对待她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他的温度就没有一丝波动。还有他身边的那只动物，也一样。

明明动物比人类更加容易勘测心声，就算是丧尸也会有着渗人的森寒。但是她无论怎样靠近它都没有一丝感觉。仿佛呆在那里的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

现在她的异能已经不像刚开始一样完全无法掌控，被动的接收所有的事情。这个被她称之为心语的能力，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

随着她的掌控，异能也越发的强大，但是却在他们的面前失去了效果，这让她异常的不安。难测的未知不是巨大的机遇，便是巨大的危险。

刚刚体会到温暖的她有些胆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保持距离。

“上车，走。”曲无垠完全不在意被两人无视，但是他还没有闲到在这里等丧尸群追上来的想法。径直做到车后座上，看了一眼两人，意思很明显。

至于那一辆被应素开来的车子，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接收到他的眼神向庆国自觉的坐到驾驶座上，将想要开车的应素按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看到曲无垠将秦戮小心的从肩头移到怀中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暖意。

突然有些心酸，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将一只进化动物当做生命的全部。

向庆国不相信有人会生来便是冷漠，总会有经历铸造的性格。他不知道冷漠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经历。

为了拒绝虚伪便用冷漠当做终生的外衣。当伪装成为习惯，便成为了真实，等到发觉，已经成为刻在灵魂之上的印记。

曲无垠将秦戮放在怀里，抚摸着他的毛发，凝视着他身上闪烁着的红色光晕，看着它从耀眼变得越来越温暖直至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无垠。”秦戮刚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那双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瞳孔。变大身躯，到视线可以与他相平的程度。伸出舌头，舔了舔曲无垠的睫毛，让他反射性的闭上了那双总是带着神秘气息的眼眸。

曲无垠紧了紧环住他的手臂，伸出纤长的中指，熟练地点点它的额头，“戮，不要闹。”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还有这几分无奈。

秦戮反而有些得寸进尺的舔了舔他的下唇，舌尖划过唇瓣，带出几丝酥麻感。让曲无垠难耐的抿了抿唇。

秦戮还想继续下去，但是对上那双带着宠溺的紫色眼眸，有些泄气。

明明已经可以交流，他也已经知道他是成男之身，为何还总是将他看做哈士奇呢？被哈士奇亲近还可以被当做是动物单纯。

可是明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依旧是这样的波澜不惊？是不懂还是不愿懂，或是不愿接受？眼中闪过几分危险的气息，脑袋依偎在曲无垠的耳畔。

无论是哪种可能，你都不会有机会离开。大唐的秦戮已经逝去，现在的秦戮只为守护你而存在。那么你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便只能是秦戮。

秦戮不知道的是，曲无垠认为他的那些做法是因为他染上了动物的习性，天性是最难以改变的，所以才刻意放纵。他将他当做最亲近的人，便给他他想要的亲近方式。

有时候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忽略掉一些东西。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起伏，曲无垠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忧。

“没事，只是这次晶体没有预想中的效果而已，只是一些单纯的能量。”秦戮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曲无垠学他平时做的一样低下头蹭蹭他的毛发，安慰看起来有些沮丧的他，眼中是依旧是满满的暖意。

秦戮舔舔曲无垠的耳垂，就算不是他想要的那份感情，不过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他早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周身浮动的气息渐渐沉寂，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一向警惕性十足的他，在最令他安心的气息下开始沉睡。

坐在副驾驶座的应素将他们之间的互动收入眼底。看向哈士奇的神情中还带着几分复杂，眼神变得空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将视线移到老者身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兮良】和【腐宅熊niki】亲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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