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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部队营地,高涨的气氛稍稍缓和,有人开始疑惑,上午确定附近一带没有黄金,才几个小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太快了。
“谁说有黄金的?”“不知道,我就听见声音”“我也没留意,不过他是跟支队长说的,应该不会骗人”
大家的心安定一些,他们互相之间也拿黄金的事开过玩笑,可没人敢跟支队长瞎闹,现在营地的气氛也不适合开玩笑。
疑虑仍然存在,他们尝试确定真相——山尾村的确有黄金的真相。
“老高,是夏教授说的山尾村有黄金?”“夏教授什么都没说,我还奇怪,怎么突然就传出山尾村有黄金了?”“会不会是你刚好不在,夏教授跟别人说的。”“不可能,散会之后我一直跟夏教授呆在一起,在整理资料,夏教授跟我说内蒙那边的情况,对山尾村半个字都没提。”
寒风吹过营地,吹凉了战士们的心,没有黄金,他们又打败仗了!
电话响了,离最近的战士失魂落魄的接通,“这里是黄金部队七支队,你找谁?”
“黄金,我看到黄金了。”“哪来的黄金,我记起来,刚才就是你,跟支队长乱开玩笑,现在事情闹大了,回来等着挨揍吧。”“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看见黄金了,就在山尾村,好大的一块。支队长、政委、夏教授他们都在,你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看到。”
战士们的心情像在坐过山车,刚到顶点陡然急下,直落谷底,快的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要在谷底一直呆着,现在,似乎有往上爬的预兆?
究竟是真是假,黄金的事情上,他们的小心脏禁不起折腾。
他们不希望心脏被折腾,可有人就是不愿放过他们。
部分战士们不顾挨骂受处分,自行离开营地前往山尾村。围观的村民还没散,狗头金不是常见的东西,他们一辈子也就能见这么一回,谁也舍不得走。战士们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到前排,视野瞬间被一块金灿灿的物体占据。
此时此刻,用再优美的词汇形容它都不为过,战士们的心情比看到久别的父母、老婆、孩子都激动,恨不得狠狠亲上一口。
黄金部队只有少部分人配备手机,普通战士在特殊情况比如离开营地,需要保持通信时,才会临时配发手机。
战士们急切的向村民借手机,联系营地,想在第一时间把好消息传回去,被夏教授气急败坏的叫声打断。
“我说,山尾村不可能有金矿。”夏博气的脸上冒汗,“盛支队,孟政委,你们是黄金部队的老人,狗头金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吗?狗头金是大块金质含量高杂质少的陨石经过大气层,高温燃烧掉杂质后形成的。它的形成是几率,落点看运气,和金矿的形成机制是两回事,完全不搭边。”
山尾村有块狗头金,出乎他的预料,但这并不影响他经过勘探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夏博甚至怀疑,陈斗家井中的狗头金,真的如村里老人所说是他的先辈故意埋下去的。
可是陈斗却说,山尾村有金矿,这他不能忍。
盛军取出根烟,夹在手里没有抽,“小同学,你确定山尾村有金矿?夏教授是地质学教授,经验丰富,他的话你也听见了,狗头金和金矿是两回事。”
夏博头顶几乎冒烟,看陈斗的眼神像在看杀父仇人,随口造谣,弄得人人都不相信他的勘探结果。
“我敢肯定山尾村绝对有金矿,就在我家的老井下面。”陈斗没有半点犹豫。
“知不知道金矿石的含金量普遍多少,一吨金矿石只能提炼出几克黄金,金矿在你家井底下,你说的是金矿还是金库?”夏博冷嘲热讽。
“我说的可能不严谨,但山尾村确确实实有金矿。咱们打嘴仗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是黄金部队,肯定有勘探和化验的设备,从我家的老井底下取些样品化验,不就清楚了。”陈斗丝毫不怵,教授又怎么样,做过勘探又怎么样,即使他昨天就在自家老井做过勘探,证实不存在金矿,今天也有了。
十四亿人气运的零头,不可能只有一块百万左右的狗头金,神仙说的话,比金口玉言还要高好几个层次。
夏博差点说不出话,全身发抖,“好,我就让你死心。还有件事提前告诉你,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会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写出来,发邮件告知你们校长,造谣生事,影响黄金部队的勘探任务,你等着挨处分吧。”
坐实了“影响黄金部队的勘探任务”,开除学籍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在派出所里住上一段时间。
勘探、化验的设备大部分已经装上卡车,盛军一个电话回去,黄金部队的战士开着车冲向山尾村。
人群转移到陈斗家,不大的后院里挤满人。井口外缘的青苔刚刚铲去不久,依旧湿滑,最近的树干拴着根绳子,另一端垂入井口内。
不需要盛军开口,一名战士顺着绳子下到井底,动作比陈斗利落迅速的多。黄金部队的战士没有不熟悉取样的,没多少时间他用衣服包着一捧土从绳索爬上来,此时装满各种设备的卡车稳稳停在村口。
指挥卡车进村,搬设备,拉电线,陈斗家中俨然变成个临时实验室。带着湿气的土壤送入检测的设备中,家里、家外,战士、村民,全都翘首以盼。
“土壤中含有黄金。”负责化验的技术人员声音颤抖。
夏博不以为然,含有黄金是很正常的,海水里也有黄金,海水提炼黄金已经炒作不知多少年,关键在于含金量,每吨一克以上才能被称之为金矿。
“含金量多少,有一毫克吗?”他冷笑。
技术人员紧张的检测,过一会儿压抑不住的激动,“含金量接近每吨两克,去除土壤中的水分,含金量超过每吨两克。”
黄金不比其它金属,它的价格非常高,每吨两克,绝对算得上金矿,而且是具备开采价值的金矿。陈斗家的老井也就十米深,在大型采矿器械跟前,完全就是个露天矿场,大幅度缩减开采费用,进一步提升金矿本身的价值。
战士们狂喜,胜利了,山尾村寻找金矿这场仗他们打赢了。再多的辛苦,再多的苦涩,只要能找到金矿,一切都是值得的。
盛军和孟嘉志紧绷、纠结的情绪得以缓解,在场所有人,谁也没有他们的压力大。能不能找到金矿,不仅关系到七支队的荣誉,更关系所有战士的成就感,庆贺半天原来是场败仗,让战士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