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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的嗓音立刻消失在盛夏耳边,祁恺威头也不回地直接钻进了浴室。悫鹉琻晓
十分钟过去了,盛夏有些等不急了,记忆中,祁恺威洗澡也没有像今天洗得这么慢啊!
蹑手蹑脚,盛夏来到浴室前,轻轻扭动门把,那一刻,盛夏真的以为自己见到了天神。
氤氲雾气中,夹杂着好闻的水果沐浴露香气,与她身上的香气一样。
祁恺威半湿的短发轻甩,潺潺水流,从他赤luo的胸膛窜过,那紧致的腰腹,几乎可以清楚地数出那六块腹肌,他的跨骨上,一抹流云般的浴巾,将最引人想象的部位遮掩。
祁恺威用毛巾将头发擦干出来时,就看到石化般的盛夏,瞥见她嘴角的一抹亮色,眼底泛过一丝邪佞,嘴角勾起坏笑,直接将她扑倒在毛玻璃上。
盛夏毫无反抗能力。
布帛裂开的声响在她耳边奏响,盛夏的求饶,反抗,挣扎,迎合,全部化作一声声浅唱低吟。
整整一夜,他毫不厌倦在将她的身体当成最需要解救的战场,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刺,一次又一次的激烈进攻,她勾引着他,他无限索欢。
从她申银不上,到她瑟瑟发抖,最后,她的小腹不断地惊鸾,终于忍不住将他全部吞入腹中。
轮回,激战,他们的渴望和战斗力,并没有比第一次因为药力驱使而减弱。
直到祁恺威将盛夏从浴室中抱出来时,盛夏的眼皮已经沉是睁不开,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太小看枕边男人的实力了。
东方天际,泛出一抹鱼肚白,夹杂着道道霞光,破天而出。
清澈而耀眼的阳光,一缕缕散落在光洁的窗棂上,米色窗帘随风舞动,卧室内还残留着昨夜欢爱的强烈气息。
一道高大的黑影落在地上,被朝阳拉长,下一刻,黑影有了动作,缓缓躬下身,在床头的那张纷嫩小脸上印下一吻,绿色军装转身推门。
关上门的前一刻,祁恺威回到床边,温暖的目光落在盛夏脸上,那恬静的睡容,让人移不开目光,现在不走,他就永远走不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
拿出手机,他拍下她最纯真的睡颜,狠下心,咬紧牙根。
“夏天……”他轻声唤着她的名,睡梦中的她,似乎睡得不踏实,眼皮微眨,眼眶泛红,慢慢张开,竟然泛出点点泪光。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一袭绿装,工整挺拔,而她衣裳不整。
深沉的睡意,让她整个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反应也变得迟钝,可是她知道,祁恺威要走了。
“祁~~时间到了吗?”
她微哑的哭腔,让他的心疼猛然揪紧,生疼,冷硬的心,顿时软了,将她轻拥入怀,轻声哄着:“小乖别哭,你一哭,我的心也乱了,让我怎么安心地去执行任务。四个月不长,很快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不许哭!听到没有!”
盛夏拼命地咬住下唇,深呼吸,滚烫的泪珠从微凉的脸颊滴落,似乎将那抹悲伤挤出体外,乖巧点头答应:“嗯,我不哭,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的早餐中餐晚餐,我已经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里了。你放进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可以吃了。我的小乖最棒了,一定会乖乖等我回来的!”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盛夏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哭腔,头低垂,不出声,只是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心脏似乎被尖刀刺穿,他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扯出来,薄唇印是她满是泪痕的脸,再三叮嘱:“我不在,你一定将对自己好,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盛夏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后,才倔强地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瘦了,让你抱着更舒服。外面不比家里,你可千万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祁恺威难得眼眶泛红,别过头去,鼻头微酸,声音嘶哑:“嗯。就算不为我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着想啊,我的身体跨了,拿什么来照顾你?”
手机响起,祁恺威看了眼,是战友催他的电话,两人无语凝咽,四目相对,只剩执子之手的离别与温情。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盛夏窝在他怀里,当他说‘我该走了’,那深邃的眸光,刺得她心疼,离别前,他猛然摁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直到她无法呼吸,才将那被蹂躏得不样子的红肿唇瓣松开。
眷恋万分,杨柳依依,松开她,头也不回地推开家门。
耳边响起那阵关门声,盛夏嗷嗷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又情不自禁。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手指轻轻滑动,哭声止住,可是眼眶越发泛红。
“我走了,不许哭,等着我回来。”
用手捂住嘴巴,手指轻舞:“我没哭。嗯。”
等不到他的回复,盛夏的泪也哭干了,哭得累了,竟依着枕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盛夏再次被手机铁块吵醒时,发现在祁恺威,这才咧出嘴角:“祁~~”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担心:“吃了吗?不会一直睡到现在吧?”
盛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他不提吃的还好,他一担,她真的觉得肚子空荡荡的,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没想到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我忘了。你平安到达了吧!”
“嗯。起来吃点东西了再继续睡,小懒虫!”
盛夏娇嗔:“我睡得越久,不说明我老公越强嘛!”
“那你记得吃饭,好好休息,要集合,先挂了。”
握着通话已经中止的手机,盛夏的小脸立刻跨了下去,她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电话已经挂了。
粉唇微嘟,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掀开被子,盛夏才发觉身体酥软酸痛,双腿完全不是自己的,有点眩晕,双腿间的痛楚消褪几分,双眼再次睁开,眼前的物体摆放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可她就觉得看起来不顺眼。
估计是饿得慌。
饭在电锯煲里,将冰箱里的菜热了下,端着瓷碗,她大口吃着,吃着吃着,不禁想起祁恺威坐在她对面为她夹菜,陪着她吃饭的场面。
吃完了,强忍着鼻头的酸楚,学着祁恺威的样子,套上围裙,将瓷碗洗干净,放进消毒柜里。
她单纯地想,如此祁恺威回来,看到她将家里收拾得像他在时的那般整洁干净,一定会非常自豪骄傲吧!
将家里里里外外做了卫生,盛夏才洗了把脸,重新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如虾米般蜷缩,裹紧薄被,依旧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叹了口气,她只得将祁恺威留下的平板电脑来出来玩游戏,看韩剧。
白天和黑夜仿佛颠倒了,一看就是整夜。
天亮前,她在沙发上眯了会,等闹钟响起时,将昨天没吃完的饭菜热了下,将厨房收拾好,换上制服,回到学校。
面对室友的关怀,她微笑以对,说实话,快一星期没见面,还真有点想念。
上午训练项目是徒手攀登,盛夏以前在游乐园里也经常玩,只不过那时候,有绳索扣着,再不济也不至于从高处摔下来。
加上侄女苏堇年的训练需要,她也跟着侄女一起试过,打羽毛球,打网球,徒步旅行,跑步,攀登。
可是这次的徒手攀登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高达十米的正反面攀登。
看着两边光秃秃的地面,看着就让人害怕。
盛夏眼底泛过一抹精光,攀登一向是她的强项,心跳也开始加速,跃跃欲试。
虽然已经是秋冬之交,可是室外,顶着太阳,场地旷阔,制服已经汗湿了一片。
等到该盛夏上时,她已经被太阳晒得有点晕乎了。
在脑海中重复着教官强调的攀登要领,加上她自己的实战经验,力道着重用在手臂和小腿上,以腰部为重心,压低身躯,如同一只优雅的壁虎行走在崖壁,绝处逢生。
攀登动作流畅,步伐轻盈,手脚并用,就连要求严格的教官看了,也赞许地点了点头。
当盛夏离地面只剩下五米时,视线猛然一片迷糊,脚一滑,加上头沉得厉害,那轻盈的身体,化作一片绿叶,从岩上滚落。
盛夏失声惊叫,就连下面的女学员们也傻了眼,幸好教官及时冲到她落地的位置,将她扛住了。
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至于用肉墙扛住她的教官就比较惨,冲击力加上她的质量,造成他多处骨折。她还记得他身下的那滩血,也不知道那位无辜的教官到底怎么样了。
她想,自己疲劳的原因,也无外乎和祁恺威做了一夜的爱,加上又熬了一夜看韩剧。
躺要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点滴一分一秒地消失在她的血管中,下午,直接回宿舍休息。
不过,盛夏在睡眠时间内,是绝对不知道,她在攀登项目上从高处摔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
教官受伤了,肯定要上报,加上盛夏在侦测系11队,盛天雄也对这个队的消息特别敏感,虽然表面告诉小忆,他不知道夏天在哪个队。
一打听,就知道是夏天出事了。
盛天雄扼腕,他和小忆也是本分老实的人,可是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天生反骨,完全不争气,只懂得闯祸!
听到盛夏只是因疲劳引起身体负荷过重,只需要休息好就没事时,盛天雄难得地松了口气。
叮嘱下属做好后续处理工作,盛天雄立刻走到窗边,拨通了女儿的号码,对方提示是空号,盛天雄突然想起,当初送她来军校时,就将她的东西扔掉了。
只得翻11队的通讯录,找到了盛夏寝室的座机号码。
刚准备打过去,却想起新生的公用电话是有通话限制的,每天晚上只有两个小时,直到军训完毕后,才会解除。
盛天雄叹息不止。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盛夏会和祁恺威谈恋爱,却没有告诉家里人,完全是他管教不严造成的!
只要将他们两个拆散,一切错误都会画下句点。
一想起夏天小时候,甜甜糯糯地叫‘爸爸’。盛天雄不禁忙着一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能真较真,是他太小心眼了。
此时祁恺威正在B市参加一场紧急军事演习,为期两周,不准携带任何通讯设备。
他怕盛夏担心,提前必了信息报备。
可祁恺威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盛天雄提前安排好的。
就算是演习过后,解除了通讯限制,盛天雄依旧有办法,可以阻止两个人联系,将他们彻底隔离。
在盛天雄眼里,夏天做事,除了对摄影、设计方面比较有兴趣外,其他的事情,不会超过三分钟的热度,与祁恺威相识,简直就只是女儿世界里的一场风,风过了,就没了。
时间短,两个人的感情也不深,等到一切都过去了,女儿自然会忘记祁恺威。
下午四点,梦到了祁恺威的盛夏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不耐烦地挥了挥小手,呢喃出声:“祁,别闹了~~”
那嘴角轻轻上扬的弧度,和那只大手悬在半空。
感受到某种不安的情绪,盛夏立刻睁开双眼,一看,哪里有什么祁恺威,看到眼前的男人,立刻缩到了床角。
“你,你来做什么?”
耿彬苦笑,长长舒了口气,一派轻松:“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盛夏眉头微拧:“那你看了,可以走了吧!”
耿彬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夏天,祁部长被派到外地执行任务,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会举行订婚仪式,那个时候,你会成为我的未婚妻。”
盛夏低头,猛然抬起头,双眼瞪着耿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是你,是你对不对?”盛夏仿佛一下子想通了,“你好卑鄙,原来是你害得祁离开那么久,我爸也知道了,对吧?他不许我们在一起,对不对?”
盛夏激动地拽住耿彬的衣角,耿彬轻轻扯开她的手,对她的倔强,消极抵抗:“夏天,你认命吧,有些事情,早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就像你注定只能是我耿彬的妻子一样。”
“你做梦!”盛夏落在耿彬身上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鄙视,声音顿时沉了几分,“耿彬,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不仅让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像个笨蛋,就怕伤害了你,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向我爸告密,就是想拆散我和祁恺威!我告诉你,耿彬,就算我不能和祁恺威在一起,我也不会嫁给你,比你条件好的男人多得去了,祁恺威就是其中一个!”
耿彬嘴角的笑意越发苦涩,他轻轻扯出盛夏的手,脸上多了一抹探究:“夏天,我知道你会恨我,就算你命中注定的人不是我,那也不会是祁恺威!你想过首长为什么不同意吗?”
“祁那么好,一定是你,你在我爸面前说了什么,一定是你!坏蛋!”盛夏直接开骂,“耿彬,你好卑鄙,你这个小人,是我错看你了!”
闭眼,耿彬无力地仰头,深呼吸,握紧拳头。
沉默半晌,他再次睁开双眼,盯着盛夏:“我听说,你五岁生日宴会是,赶出去的那个男孩就是夏姨收养的弟弟,你有没有想过,夏姨为什么要收养祁恺威做弟弟,而不是儿子?更何况打着五行命格的晃子。你外公想让祁恺威入户籍,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答应,你觉得,一个商人,会因为一个孤儿,大度到愿意出让自己费尽一生心血积攒的财富吗?你有没有想过,夏姨并不想收养祁恺威,而是你外公逼她这样做的?”
“耿彬,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盛夏虽然嘴巴恶毒,可是眉头却是紧锁,一片沉思。
耿彬轻轻扶了扶眼镜,怜悯地看了眼盛夏:“祁恺威出现在夏家根本就不寻常,我怀疑,祁恺威根本就不是为了五行命格收养的弟弟,他根本就是你外公的儿子,是你的亲舅舅!”
“耿彬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就绝交!”盛夏直接将枕头、枕头下的手机,全扔耿彬身上了。
“耿彬,我总算看清你了,你根本就是一个输不起的男人,你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盛夏一边骂,一边光着脚,将耿彬向外推,推出寝室外,大有他再说一句,就和他干一架的架势。
耿彬明白,他说的,夏天一时也难以接受,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的猜测。
“好,我走,你要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
他转身,他怕自己再多留一秒,就会忍不住替她吻去所有的泪花和悲伤。
盯着耿彬离去的背影,盛夏狠狠带上门。
太可恶了!
她很生气!
就算彬哥哥不希望看到她和祁恺威在一起,可他为什么要诋毁她全家?
祁恺威和外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只要祁恺威做她的男人,才不是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
祁恺威曾对她许下承诺,她一毕业,两人就结婚,结婚戒指都选好了,虽然她很喜欢恋空却依旧选择了价格相对便宜许多的铂金戒指,就是因为,她不想两个人的相处,有过多的负担,不管是金钱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如果祁恺威真的是她的亲舅舅,她和他睡,那岂不是*?
问候耿家十八代!
捡起手机,正好看到祁恺威发来的短信,盛夏一时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耿彬告密,祁恺威根本就不会离开!
紧咬牙根,盛夏敲出几个字,回复过去:“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我。训练完了再联系我。”
明知道祁恺威已经将手机上交,盛夏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点什么,可是在军校,她什么也做不了。
去食堂吃晚餐,看着桌上的菜,盛夏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一想到自己答应过祁恺威,要将自己照顾好,便用比以往更迅速的速度,将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拔进了碗里,大口吃菜。
其他人只是面面相觑,便拿起筷子直接开抢了。
两周过去了,可是祁恺威依旧水没有一点消息。
仿佛水蒸气一样,从人间蒸发了。
盛夏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祁恺威一直都是值得她信任,依靠的人,每天夜里,她总会盯着挂在手机上的那个阿狸,看着悬转的阿狸一下笑,一笑哭,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时候,实在是太想祁恺威,她竟然真的哭了。
尽管思念得紧,可是每天晚上十一点,她一定会关机睡觉。她可不想等祁恺威回来时,看到一个满脸暗疮的黄脸婆!
军训一天天过去,盛夏的眉头越来越紧,上午,得到通知,自由活动一天。仅限于校内。
盛夏偷偷蹭到苏绵身旁,“想不想出去?”
苏绵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只能在校内,我看翻墙也不一定出得去。”
盛夏撑着腰,身上的红裙,还是祁恺威给她买的,头颅高昂,“我说出得去,就出得去,你去穿便装。我请客,去小四川,给姐妹们带点好吃的回来。”
苏绵一笑:“你终于发现平日剥削了姐妹们的肉了,心生愧疚了?”
“哼,我才不会呢!这件事,我们得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嗯,我明白。”苏绵点点头。
已渐渐入冬,两个人的裙子外,都披了件不算厚的外套。
已经快二十天没有祁恺威的消息了,如果说以前留在军校是因为有祁恺威,那么现在,盛夏是一分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她抓着车钥匙,直接跑到校内的专用停车场,按下解锁键,滴的一声,盛夏领着苏绵走向那辆显眼的红旗H7。
每向那辆车走一步,盛夏就觉得自己 离祁恺威又近了一步。
可当她真正打开车门时,那陌生的气息,让她眉头紧蹙,低着头,她竟然一时找不到可以独自承受这份孤独的勇气,她是多么希望,他就在她身边。
开车出去,警卫员行礼,竟然也没有人查,前往小四川时,途经她和祁恺威住过的大院,一抬头,竟精准的瞥见了那扇熟悉的米色窗帘。
她想象着他就站在窗户后,风一吹,窗帘微掀,只剩一室静寂,他不在。
离开军校前,她给祁恺威发了一条短信:“回复任意数字字母或符号,让我知道你看见了这条短信。祁,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都说香樟树四季常青,现在是冬季,地上去飘起一层红色的香樟树叶,将车窗开条细缝,竟也可以嗅到那抹淡雅好闻的芬芳。
一阵风拂过,盛夏瞥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手机,长长的睫毛上沾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自从祁恺威发来短信两周后,盛夏就已经习惯将每天发生的趣事,紧张的事,生活小事发到祁恺威的号码上,说给他听。
就像是,他还在她身边一样。
苏绵上车前,还担心盛夏没有驾照,看她开车还算稳,总算松了口气。
苏绵看出盛夏心情不太好,特意讲了些笑话逗她笑。
到小四川后,盛夏点的全是荤菜,在苏绵特意强调下,才点了两个素菜。
苏绵将菜单的图片发过去后,立马就传来了类似短信“盛夏,以后你俩的开水,我们包了。”“盛夏,算你有点良心,把以前吃的肉,全部还来了!”“盛夏,以后有事,千万别藏着掖着,好姐妹,一起扛。”
经过大院时,盛夏停下车,“苏绵,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东西忘记买了。”
“好。”苏绵想,东西虽然有点多,她转念一想,“可以普通的车,也进不了军校啊!”
“我让这辆车送你。”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途锐停在苏绵面前。
没有打任何招呼,盛夏径直打开车门,对里面的耿彬促狭道:“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要号码。”
看着消失的车尾,盛夏想,耿彬应该不会欺负苏绵,便直接将车停在了祁恺威原来一直停的车位。
看着墙上的爬山虎好像又窜高了一截,盛夏的心隐隐作痛。
伫立在楼下,许久,盛夏才抽了抽微酸的鼻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
呆呆地望着那扇米色窗帘的窗户,她不禁责怪自己太粗心了,幸好没下雨,不然,祁又知道她做事总是丢三落四了。
天,已渐冬,可是那个曾经带她去剪头发,陪她散步,会躬腰背她,会帮她系鞋带的人,却不在她身边了。
想起过去的种种,她的脚步越发加快,说不定当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 祁就回来了!
钥匙钻进钥匙孔,眼前的鞋柜安静无比,地上连一双多余的鞋都没有。
室内一片冷清,盛夏扶着鞋柜换小熊拖鞋,刚将鞋放好,视线落在沾满灰尘的鞋柜上,指印清晰可见,她鼻头一酸,视线模糊。
窗户上粘上细密雨丝,盛夏探出头,将窗户关好,拉上窗帘。
大院外不远处的街角,黑色途锐内,一片死寂。
苏绵有些胆怯的抱紧一堆密封好的打包盒,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团长,要不,我自己先回去吧!”
耿彬沉默不语,直到那扇米色窗帘拉上,他才低声道:“开车。”
苏绵回头一望,只见窗户边的盛夏拿着抹布,仔细将窗帘上的灰尘擦拭,突然间想起什么,苏绵想,团长不会是喜欢盛夏吧?
与耿彬单独相处的空间内,氧气也缺少得可怜,苏绵根本就不敢大声呼气,胸口闷得慌,几次嗫嚅着唇,想要说点什么,话刚到嘴边,又吞入腹中。
下车前,耿彬轻轻敲着膝盖骨,淡淡的目光在苏绵脸上绕了个圈,犹豫片刻开口:“我们认识?”
苏绵正准备插科打浑,一道冰冷的男声如一把犀利的匕首狠狠滑过她的心脏。
“你是苏嘉行的女儿。”
苏绵双脚刚站立,却差点因为‘苏嘉行’三个字红了眼,软了腿。
“对不起,你记错了。”苏绵背对着耿彬,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哦,我想起来了,你下面有一颗粉色的痣。苏绵,是你。”夹杂着嘲笑般的男声,让苏绵无路可逃。
“对不起,你真的记错了,我今天刚成年。”
苏绵头也不回地离开。
泪水汹涌而出,细密的雨丝刷过她冰冷的脸颊,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爸爸被双规的那个夜晚,她冒着大雨跪在耿宅前,希望耿家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等待她的,却是无止境的羞辱!
她是脑子被门缝夹了,才会认为他真的想要她的身体!
仰起头,她已经分不清脸庞上的液体,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刚回到宿舍,管理员就叫住她:“是315寝室的吧,有你的东西!”
看着被打包好,还带着温度的菜肴,惹得她硬生生地将眼眶里的湿润咽下,笑着对管理员点头:“谢谢。”
军区大院里,盛夏刚擦了一块玻璃,就停下了动作,转过身,仿佛看到祁恺威忙碌的身影在客厅和厨房间穿梭,并微笑着对她招手,像在喊她吃饭。止住眼眶的湿意,盛夏看到阳台上那空荡荡的一片,下一刻,祁恺威仿佛就在那晾衣服。
他的每一个细小的举动,如同刺青般深深烙进她的心头。
每一次温柔,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蹙眉,每一次激情似火,餐桌上,厨房里,沙发上,阳台上,卧室门口,祁恺威的身影赫然浮现在她眼前。
房间内静得可怕,盛夏将电视开到最大声,依旧无法驱除心底的那股蚀骨的思念与空虚。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哽咽抽泣,眼泪成诗。
撕心裂肺的哭泣,让盛夏觉得,她被世界抛弃了,就在那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盛夏一顿,以为只是自己思念过度的幻觉,铃声又响起来,她立刻扑向电话,颤抖着握住话筒,不让双手发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