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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杨月华说完，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那碗素汤，略微不满：“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夜宵我只喝素汤。 ”

墨笙歌低头看了一眼那碗素汤上面零星漂着的肉沫儿，解释：“妈，素汤味道不够丰美，我稍微加一些肉沫进去口感更好一些。”

杨月华刚刚五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还同三十岁的少妇一样柔美雍容，一看就是保养得当的结果。听白昀沐说，自他记事起杨月华便有每晚喝一碗素汤做夜宵的习惯，坚持了近三十年。墨笙歌自从结婚后，为杨月华做夜宵的活她便理所当然的接了过来，这是一个加强婆媳关系的好纽带，她一直做得十分用心，常常会稍微更改一下素汤的配料以便让它喝起来口感更好。

不过杨月华似乎并不领情，她看也没看墨笙歌，稍微提高了声音朝厨房的方向喊：“徐妈！”

帮佣徐妈急忙从厨房里赶出来，杨月华嫌恶地指了指那碗素汤：“这素汤你怎么煮的？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记在心里呢？”

“老夫人，这是夫人……”徐妈无端被指责，下意识便辩解了一句。

杨月华修地十分精致秀美的眉皱了起来，对徐妈道：“徐妈，我看你是忘记这白氏公馆谁才是女主人了吧？虽然老爷去世了，但我还活着，这个家里做主的人还是我！”

墨笙歌站在原地没有吭声，只是嘴唇习惯性地抿了起来。她知道杨月华是在“指桑骂槐”，这素汤她煮了快一年了，这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杨月华这么责骂徐妈，无非就是做给她瞧的。

“把这碗倒掉，重新煮一碗！”杨月华吩咐完徐妈，然后终于抬眼看了一眼墨笙歌。

墨笙歌就站在她的面前，一袭珍珠白的长裙，一方淡粉色的丝巾掩住了她白希的肩头，如瀑的长发被一条墨绿色的发带扎着，娴静地像是一株嫣然的西府海棠。她的身材极好，玲珑有致曲线诱人，更兼纯洁柔美的容貌，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一般。

杨月华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墨笙歌模样学历都属上佳，唯独家世普通了些，但就这一项输了，墨笙歌便在杨月华眼里卑微到了尘埃里。她杨月华一生不输人，样貌家世丈夫和儿子都是万中无一，唯独儿媳让她觉得拿不出手：一个普通教师家庭出身的儿媳，让她不凡的人生留下了不那么骄傲的一笔。

“你的补药也快凉了，端出来喝了吧。”杨月华淡淡地对墨笙歌说。

墨笙歌迟疑了一下，她知道杨月华已经十分生气了，但是她一向自诩的良好教养让她压抑着，这个时候如果再反驳，只能让杨月华的怒气更为旺盛，所以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回到厨房将那碗补药端了出来，在杨月华的注视下，墨笙歌皱着眉喝完了它。

猛烈的药味在墨笙歌的食管里翻涌，她强自干咽了一口，试图将那不断涌起的不适压抑下去。

但是——

“呕！”

强烈的恶心感充斥着喉咙，墨笙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卫生间将那碗刚刚喝下的补药一股脑儿吐了个干净。

漱了漱口正要出门，就看到杨月华满脸阴云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墨笙歌道：“你是对我这个婆婆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