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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韩箫失态,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韩箫急忙转过身,沙哑着嗓子对温白玉请罪,说自己喝多了。
柳如如也站起来,端着一杯酒,媚眼如丝的对温白玉道:“我这个表弟平时不大出门,今天逢此盛会,一时激动,请庄主及各位好朋友容量。我喝一杯酒,替他给大家赔罪。”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见柳如如风姿绰约,面赛桃花,早都神魂颠倒,便也七嘴八舌的替韩箫说话。
温白玉含笑点了点头,手一挥,两旁的侍女极快的又重整了一桌佳肴。
韩箫看见柳如如狠命的对自己挤了挤眼,侧身坐下来,心口嘭嘭剧跳,再也平静不下来。
温白玉道:“去掉手铐脚镣,给他一把剑。”手下奉命行事。
韩箫躲在后面,偷眼观看,见外公被动的接剑在手,痴痴的看着剑身,神情如傻似痴,良久,喉咙里喈喈的笑了几声,身形一动,施展出了一套剑法。初时身随剑转,一招一式,渐渐如扶风落叶,翩若惊鸿,到后来竟然剑光飞舞,满堂光彩。
众人目为之夺,喝彩连连。
温白玉眼光闪烁,举起酒杯道:“此剑法乃‘落天剑法’,当真悦目愉心。观此剑法,当喝一大杯。”率先举起一杯酒,仰脖子喝了下去。
韩箫见众人都端起了酒杯,正要端杯,忽觉眼前人影一闪,只见外公电射而起,人剑合一,闪亮的剑尖,极快的朝温白玉咽喉刺去。
此刻温白玉仰脖喝酒,目不外视,把咽喉暴露在外。余人酒酣耳热,纷乱举杯,一时也没有发觉。等有人发觉并失声喊叫的时候,白远山的剑尖,已经堪堪刺到了温白玉的咽喉。
韩箫激动的手握刀柄,只待外公一击奏效,便要拔刀而起。
谁知道温白玉看似不妨,待剑尖堪堪刺到的时候,手腕一番,“叮”的一声,正好用酒杯接住了剑尖,难进分毫。众人呼喝着站起来,将要上前相助。温白玉微微一笑,酒杯一抖,一股无形的元气激发出来,白远山手中钢剑寸断,惨叫了一声,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摔倒在地。
几个虎狼一样的下属扑上来,拳打脚踢,又用精钢铁链,把白远山手脚锁上。
白远山目呲欲裂,口中叫骂不绝。温白玉挥挥手,手下把白远山拖了下去。
温白玉见众人神色惊疑不定,哈哈大笑,亲自倒了一杯酒,道:“一个小插曲,给大伙提神。来,咱们继续喝酒,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谁也不许走。咱们来一个不醉不归!”
众人轰然叫好,觥筹交错,纷纷喝赞温白玉修为高深。
韩箫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见柳如如不停的目视自己,知道此时不易暴露,咬牙强忍。又听温白玉说今天要留宿,正中下怀。便强做颜色,拼命的跟大家喝酒。
不知什么时候,大堂四角点起了巨大的松油灯,照的金碧辉煌,亮如白昼,而窗外已经是暮色四合。酒菜不知道添了多少遍,这一场寿宴,竟然进行了整整一下午。开始有喝醉的人趴在桌子上,或者溜到了桌子底下,立时便有下人搀扶了出去。也有人不胜酒力,起身告辞,摇摇晃晃的跟着下人去客房休息。
韩箫无比煎熬的度过了漫长的时间,此时也站起来,对温白玉报报拳,口齿不清的道:“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辞!”然后跟着两个下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外面夜风微凉,韩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醉眼斜看,见绿柳山庄已经沉浸在一片灯火之中,远处青山被夜色笼罩,黑黝黝的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他脚下打拌,似乎已经真的醉了。等到两个下人领他到了客房,他倒在床上,立时便打起了鼾声。
两个下人悄悄的带上门,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似乎走远了。
韩箫呼一下坐起来,吸气握拳,浑身战栗不已。
真是太意外了!谁能想到上一刻还茫无头绪,突然间就找到了答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外公竟然被囚禁在绿柳山庄,这温白玉果然非等闲之辈,他一定就是孟家的幕后黑手。现在外公既然在这里,那么爹娘还有其他那些白家亲人,一定也在这里了。
想到日思夜盼、不知身陷何方的亲人,此刻就在自己不远的某个地方,韩箫激动的颤抖起来,许久来积压的仇恨苦闷,此刻真想破声大叫,为了不使自己叫出声来,他把手腕塞到嘴里,浑身战栗,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
他迫使自己平静下来,知道外公是被囚禁在后山的地牢里,那里一定守卫森严,此刻唯有等待时机,到后半夜守卫疲惫的时候,方好行动。便盘膝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山庄里的话语谈笑声,渐渐消失了;狗吠声越来越远;星星点点的灯光,也依次熄灭。夜幕笼罩下,整个山庄静悄悄的,白天喧闹了一天的人们,此刻想必都已进入了梦乡。韩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把袖口、裤脚都缠裹的干净利落,手提鬼头砍,推开窗户,轻轻的跳了出来。
辩了一下方向,猫腰往后山的方向飞驰而去。路上碰见三五巡夜的武师,凭借着绝妙的“采药歌”身法,武师打个哈欠的功夫,他便闪身而过,一毫也没有被发现。
这绿柳山庄与白家堡有些相似,都是依山而建。不同的是,绿柳山庄起于平地,后面一直延伸到山上。特别是后面几重院落,其实已经是在接近半山腰的地方。
韩箫穿过最后一重院落,见远处山上,隐隐还有一角灯光,知道那里应该才是温白玉所说的后山,便隐身在花木树林之中,幽灵一样往前继续穿行。
忽然面前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堑,宽约二十多丈,阻断去路。韩箫犹豫了一下,看见旁边不远有灯光飘闪,仔细听,若有人声。便悄悄的摸过去,原来这里横跨沟堑,有一座木桥。一座塔楼哨岗,不偏不倚,建在木桥的正中间。
要从桥上过,必须穿过塔楼。而方才的灯光和人语,正来自塔楼里面。想必有护卫把守,想无声无息的过去,是不可能的了。硬闯亦不可取,经过白天所见,韩箫知道这绿柳山庄的武师,修为都不低,万一被他们吵嚷起来,事情就败露了。
苦思一番,看着这座横跨的木桥,忽然有了办法。他把鬼头砍小心的在后背插好,在草丛里小心的移动着,到了悬崖边,摸着山壁上的石头,把身体下到沟堑里,然后像个壁虎一样,小心的向木桥的位置移动。
到了桥下,以手指攀住木桥的边缘,身子悬空,屏住呼吸,慢慢的换手,往对岸移动。中途的时候,被沟堑里的过山风一吹,身子晃了几晃,险些跌下去。
就这样全凭十指的力量,终于到了对岸。望见前方一处山崖上,有一座小木屋亮着灯,想必那里就是地牢的入口,悄悄的潜了过去。
他以战魂三转的修为,施展开“采药歌”身法,在夜幕下的深山里,当真轻灵如猿,连只鸟也不曾惊起。
到了木屋外面,灯光摇曳,寂无人声。他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见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杯盘狼藉。两个黑衣武师,正趴在桌上酣睡。想必今天庄主大寿,这些武师也都得赏了许多酒菜,以致吃喝大醉,昏昏睡去。
韩箫看见其中一个武师的腰上,挂着一大串黑黝黝的钥匙,不由心中狂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用刀尖拨开窗户,用手掀起一条缝,身子一提,便落到了屋里。两个武师仍然酣睡,毫无察觉。
韩箫心道,就让你们睡个踏实。啪啪两掌,两个武师睡梦中哼都没哼一声,脖子一歪,便昏了过去。韩箫抓起那个武师腰间的钥匙,急急的寻找地牢入口。在屋子里看了看,发现没有可疑之处,又到屋外循着山壁看了看,也没有隐藏的洞口。心中焦急,又回到了屋里。
仔细的查探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不由焦急起来。无意中用手在中间的桌子上一按,感觉有异,仔细一看,这桌子却是精铁所铸。随手掀了一下,竟然纹丝不动。
韩箫知道这桌子有蹊跷,急忙把两个被打昏的武师搬到墙角,两手把住两边的桌边,用力一抬,桌子四条腿竟然连着一块铁板,搬开一边,下面赫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韩箫大喜,从墙上取下一盏松油灯往下照了照,见一溜台阶倾斜而下,咬了咬牙,手握鬼头砍,纵身跳了下去。
顺着台阶下来,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韩箫见上面一把精钢大锁,用手根本掰不动,急忙把那一串钥匙,一个一个来试,试到第五把的时候,大锁咔嘣一声开了,韩箫拉开铁门,里面是一条甬道,用灯一照,只见两边是两排牢房,房门都是整块的巨铁铸就,旁边一个四方小孔,算做窗户。
韩箫急忙用灯照着,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寻找,灯光到处,只见这些被关押的人,有的被铁链吊着,有的被绑傅在石床上,有的缩在墙角不知是死是活,状况之惨,宛如人间地狱。韩箫仔细辨认,这些人里边,没有白家的人。
一直找到最后一间,通过铁门上的小孔,用灯往里一照,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人,从后面的身形来看,正是白天在大堂里所见的外公。
韩箫轻轻的喊了两声,“外公,外公”,白远山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受伤昏迷了,没有反应。急忙用手里的钥匙,来开铁门上的大锁。这一串钥匙,足有二三十把,他不知道那一把是,只有一把把的挨个实验。
又担心耽搁久了,被人发现。越着急,手越哆嗦,手越哆嗦,越打不开。直到一串钥匙快试完了,才终于有一把可以插进去,轻轻一拧,咔嚓一声,锁开了。
韩箫拿掉大锁,推开铁门,纵身窜了进去,喊着“外公,外公!”用手一摸这人的肩膀,感觉有异,一下子把这人搬过来,不由呀的一声。原来这竟是一个木头人,外面穿了外公的衣服而已。
意识到上当,韩箫弹身欲退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抬头看时,铁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了。一个声音哈哈大笑:“小子,你孟爷爷这一招瓮中捉鳖可好?”
韩箫身子颤了颤,从声音听出,正是孟家三兄弟的老三,孟岐玉。再从窗口看,外面站了几个人,除了孟岐玉,温白玉、孟岐山、孟岐峰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