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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阳老家,盛家祖宅,长长的台阶,宽大的中门,依山而建,风景秀丽,内部更是气派。
为解来此,祝贺盛家大房盛长梧大婚的亲友们的舟车劳顿,盛家祖母一行人直接入住了祖宅原来二房的大院落,用盛维大伯伯的话,汴京城寸土寸金,宥阳老家,乡下地方,就是够大。
盛家大祖母更是如此,生怕怠慢了二房盛家祖母这位老姐妹和一众孙辈们,让当家主母李大娘子,盛维大伯伯家的大伯母一定要安排妥当,务必周全。
盛家大祠堂内,为大房的长梧哥哥大婚,最先告慰祖先,之后三房姑姑家和四房叔叔家,也给祖先上香,祈求家族经营生意兴隆,家中人丁兴旺,平安顺遂。
最后的重头戏是盛家二房盛纮幼子盛长林,身穿全套紫色官服,上香秉明祖先,新晋锦南侯,新科探花郎,盛长林。同时替二哥哥盛长柏和三哥哥盛长枫上香,告知祖先,科考上榜,仕途平坦。
听着盛家祖母将六姐姐盛明兰记在大娘子王若弗名下,盛长林欣喜,以后六姐姐盛明兰就是嫡女身份了,他拉着四姐姐盛墨兰,来到祖母面前,问能不能将四姐姐盛墨兰也记在母亲名下?祖母思索片刻,问过四姐姐盛墨兰的意思,盛墨兰郑重施礼,道出,全凭祖母为孙女做主。
于是乎,盛家二房,两位庶女,从今天起,正式成为嫡女身份,五姐姐盛如兰晃着小脑袋,撅嘴道,如此麻烦,不过也好,在母亲面前,我可是最先的那个。
随后,六姐姐盛明兰和盛长林姐弟俩又在盛维大伯伯的带领下,单独给亲生母亲卫恕意上香,姐弟二人在亲生母亲卫恕意的那篇小传上,点了指尖血,六姐姐盛明兰激动得落泪,盛长林安慰姐姐说,小娘不希望看到你哭。
最后姐弟二人将一纸诰命懿旨,供奉在亲生母亲卫恕意的牌位前。盛长林微笑说出,无论何时何地,定护姐姐一生平安,望小娘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姐弟。
之后的日子,盛家几房的兄弟姐妹们彻底玩儿疯了,尤其是锦南侯府的车驾和私军护卫在旁,将宥阳老家一带逛了遍。
由于盛家二房回宥阳老家坐的是御用小龙舟,没有与路上水寇过多纠缠,所以行程快不说,距离长梧哥哥大婚还有些时日,正好有空多玩玩儿。
于是乎,六姐姐盛明兰居然赶上了大房盛品兰姐姐套兔子的“关键之战”,五姐姐盛如兰也加入其中,只有四姐姐盛墨兰觉得,好玩儿是好玩儿,但就是脏死了,她得优雅绽放她的美丽,赖着盛长林跟他一路聊天。
盛长林派出程家兄弟去帮自家姐姐们套兔子,结果这对憨货,放飞自我,獐子,野鹿,野羊群,收拾个遍,就差驱虎吞狼了,还说去山中寻个狗熊试试,原本小女儿家的兴趣玩闹,生生被他们兄弟俩给弄成了大型围猎。
据说许多年以后,凡是参加盛家大房嫡子盛长梧喜宴的都说,没想到宥阳小地方,还有如此丰盛之物,每桌一只炙全羊,獐子鹿肉能同时吃到,此生足矣!
一日,盛长林与四姐姐盛墨兰一起在一处小花厅喝茶聊天,侍女荔枝和侍女种露云栽站在一旁伺候,六姐姐盛明兰估计在赖床,她总是睡不够,五姐姐盛如兰和品兰姐姐去喂兔子了。
四姐姐盛墨兰吃着茶点,还其中夹杂着“甘之如饴”的桂花软糖,喝一口茶,美味甜蜜,让她眯起眼觉得此次宥阳老家之行,全是享受,且见了世面。
四姐姐盛墨兰慢慢的说道:“小七,一直没腾出空问你,你是不是对元若哥哥有什么成见?否则那天在行程过半的码头,你发那么大脾气,连你四姐姐我和如兰那丫头都不敢靠近呢。
从小到大,你四姐姐我虽知你武功高强,在外游历定是见过凶险,可那天,你就像要杀了元若哥哥一般。”听到这话,盛长林端起茶盏,眼色一斜,侍女荔枝拉着侍女种露云栽去了一旁。
盛长林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微笑道:“四姐姐,你弟弟我怎么可能对齐小公爷有什么成见呢?当日,只是与他说说,他如此对我们盛家的姐姐们纠缠,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们。他母亲平宁郡主,四姐姐你是见过的,那脾气大的,还特别宠爱他的独子齐衡。
说白了,齐衡这人,眼高手低,他原本是无需科考的,只等荫封就能做官,将来有他父母保他仕途顺遂即可。可他为了汴京城最好的青年才俊的名头,非要科考,还考我们这一科。
看看苏家曾家都是什么样的书香门第,他齐衡在这群人面前,不够看的。二哥哥长柏如此用功,都没进入头甲,三哥哥长枫在最后一题的策论占了些许便宜,才得了二甲末名。
至于顾廷烨,顾廷炜,梁晗之流,人家都是该风流风流,该科考科考,虽未中进士,但娶妻,仕途,稍有坎坷,但平稳着走呗。
齐衡呢,死盯着我们盛家,他这不光是想娶我六姐姐,他也是在为他的科考之路鸣不平,同样在庄学究的书孰,卯时二刻便要坐堂,他不甘心。娶个盛家的姑娘,在我们三兄弟面前不堕面子罢了。
况且他这人很自我,跟他母亲平宁郡主一样,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家中父母,对他无有不依,想这婚姻大事,只要他想,他母亲平宁郡主定会为他谋划,奔走。
可这得是他母亲乐意才行呀,在他母亲眼里,我们盛家是小门小户,虽我们盛家不论嫡庶,但齐国公府能不论嫡庶吗?平宁郡主可是最为要面子的。
如果将来有人说,她家儿媳出自小门小户,还是庶女身份,她的脸面何在?他儿子齐衡这个汴京城的青年才俊不是不攻自破了嘛,一个绣花枕头的名头丢过来,羞都羞死他们家了。”
四姐姐盛墨兰眉头紧皱,之后稍微舒展,后微笑的说道:“这么说,你四姐姐我要是想嫁给元若哥哥也是不行的了?”
盛长林嘿嘿笑道:“四姐姐,你呢,其实就是想高嫁而已,但未必得选齐国公府哇。你是几个姐姐中最聪明的,这一点,在弟弟我当初跟你在咱们盛家小花厅说过之后,你的心思就不在齐衡身上了。
别说四姐姐你,就是把四姐姐你的聪明才智加上大姐姐嫡长女的身份上,在那齐国公府也是艰难过活的。只因身份不匹配,平宁郡主会找儿媳妇一辈子的麻烦,哪怕是生了男丁傍身也不行。
当然了,除非让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吃一次大亏,这个亏得是威胁到身家性命的那种,她才能心态转变,否则的话,很难的。”
四姐姐盛墨兰撅嘴道:“可惜了元若哥哥呀!”
盛长林玩味的嘿嘿笑道:“如果他齐衡不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不是平宁郡主的儿子,哪怕他是个落榜的举子,弟弟我都将他捉来献给四姐姐,可惜不成啊!”
四姐姐盛墨兰一下子害羞了,起身就要揪盛长林的耳朵,姐弟俩玩闹了一会儿。
突然四姐姐盛墨兰安静下来,手肘拄着桌案,手托香腮,撅嘴道:“咱们盛家下一个大婚的应该是你四姐姐我了,小七,你说将来你四姐姐我得嫁去哪家?得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行?我可不要日后被如兰那丫头给比下去了!”
盛长林将几颗“甘之如饴”的糖果一一摆在四姐姐盛墨兰面前,一一指着说道:“就看四姐姐你如何选择了,玫瑰软糖,就像大姐夫袁文绍,与大姐姐华兰夫妻俩一条心,虽袁家当家主母这个婆婆和嫡长子袁文纯不当人,但有大姐夫维护着大姐姐,琴瑟和鸣,婚姻甜蜜。
虽一年一季,但生活有盼头,大姐夫袁文绍虽不能承袭爵位,但生活是活给自己看的,说不定哪天,那袁文纯还要大姐夫袁文绍来提携,空有爵位而不如自己弟弟家过得好呢!
桂花软糖,平淡而甘甜,气味悠长,也是一年一季,但就像新科进士的夫家,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经营三代,如咱们盛家一般,四五十年后,这就是如咱们祖母一般,有儿子儿媳,有儿孙满堂,三代人科举仕途,四世同堂,可盼,家族祠堂最高供奉,后代香火不断,小传一写,子孙无不敬仰。
梅子软糖,四季常有,各种苦辣酸甜尽显,就像勋贵之家的嫡子,幼子们,空有名头,但需家中贤妻督促上进,稍有不慎,夫妻失和,但小心经营,也可平安喜乐。
陈皮软糖,看着最为低廉,短期内,没有风光大嫁之势,但却有豪赌成分,一旦遭遇风云变幻,夫化龙,妻化凤,不说母仪天下,也可入主亲王郡王府邸,之后谁人谈起,谋略眼光,可是一等一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只看观夫潜龙腾!”
四种糖果,四种人生,虽一时间思量不清,但暗含的道理让人不禁深思。
四姐姐盛墨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稍有情急的说道:“可,可,可你四姐姐我一个小小庶女,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
盛长林微笑道:“四姐姐,你觉得我拉着你与六姐姐一道记在母亲名下是一时胡闹?就算是胡闹,祖母她老人家能是碍着弟弟我如今的爵位和身份而任由我胡闹吗?
这是我们盛家布局,家中子女尽归母亲这个当家主母名下,还是那句话,我们盛家起势了。从祖母到父亲,各种艰辛,从母亲到家中子女,各方谋划,不容易呀。
想从祖父一个白身无根基的探花郎到现如今,有些事,我们盛家每一个人都得去做啊,差一丝一毫,都是天差地别呀!”
四姐姐盛墨兰指着桌案上的软糖,道:“玫瑰软糖是顾廷炜,桂花软糖起新科进士就是你说的苏家曾家,梅子软糖是梁晗,这陈皮软糖是那禹州团练赵宗全之子赵英策?你四姐姐我说得可对?”
盛长林拿起那颗玫瑰软糖,放在嘴里咀嚼,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也可以是那顾廷烨,顾家二叔!”
四姐姐盛墨兰张大了嘴,一口大白牙,哈哈大笑道:“小七,你谋来谋去,连侯府逆子都有?他现如今不知在哪里挣扎呢!”
盛长林嘿嘿笑道:“都是糖,甜就是了,口味不同,选择不同,只是婚姻这二次投胎,只能选一次,不像我这‘甘之如饴’的糖果铺子,可以都一一品尝罢了。
我盛小七,不想任何一位姐姐在夫家受委屈,大姐夫的差事是我给找的。四姐姐你看袁家还敢闹吗?再闹,哼哼,就是弟弟我这锦南侯过府一叙,就看他们袁家抵挡不抵挡得住喽。”
四姐姐盛墨兰撅嘴笑道:“那若是将来你四姐姐我在夫家受委屈,小七可为你四姐姐我出头,撑腰?”
盛长林哈哈大笑道:“定当如此啊,任何姐姐在我盛小七眼里是一样的,但得是不能以伤害盛家为前提,更不能心存嫉妒,起攀比之心,谋其他兄弟姐妹,攀高踩低的。
起码要相互扶持才好,尤其是六姐姐,说句不怕四姐姐你生气的话,六姐姐是我一母所生的嫡亲姐姐,弟弟我有心无心,偏向她一些。
六姐姐她从小在扬州府过得不好,到了汴京城才有所改善,也全赖祖母维护,我盛小七可以放话出来,诸位姐姐们,我有六护六,无六护盛,只要诸位姐姐们之间不生嫌隙。
我自可做到一视同仁,希望诸位姐姐们别给弟弟我区别对待的机会,我自不会分什么远近亲疏。将来诸位姐姐们儿孙满堂之时,弟弟我还等着做七舅姥爷呢!”
四姐姐盛墨兰哈哈大笑道:“我看小七你是三岁长胡子,愣充老学究!行了,有你维护,你四姐姐我心里记得呢,没你,你四姐姐我如何与大娘子,嗯,与母亲相处融洽,没你,你四姐姐我还是盛家小小庶女呢。
可说到这夫家之选,前几个也就那样,顾廷炜一个跟在小七你屁股后头的纨绔,如今也娶妻了,不提也罢。顾家二叔嘛,咦――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闹得汴京城沸沸扬扬的,还不够糟心的呢。
永昌伯爵府的梁晗,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听说能与你和那顾廷炜玩儿到一起去,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是这禹州团练赵宗全子赵英策,你四姐姐我也没见过呀,你说得这般好,那般好的,又有什么用,百闻不如一见,你何时带你四姐姐我去见见?”
盛长林听着四姐姐盛墨兰的话,一口茶水喷出,只见他轻咳两声,指着盛墨兰,道:“抛开那赵英策先不谈,什么叫跟我和顾廷炜玩到一起就不是好货色了,四姐姐,这事得说清楚,你弟弟我如今在汴京城的名头这么不好吗?”
四姐姐盛墨兰才不怕事大呢,一副指点江山的做派,只见她呵呵笑道:“据说汴京有三害,一为,候府逆子顾廷烨,带幼弟顾廷炜去那广云台。二为,锦南侯盛长林带庶兄盛长枫逛那绮云楼。三为,前两位每次偶遇那梁家嫡幼子梁晗。
你说你们都是些什么好货色,传说汴京城的花魁娘子和行首们都说呢,什么候府伯府,只有锦南,只求见见锦南侯这位新科探花郎,此生足矣呢,还有就是余家老太太在祖母面前没提你的风流韵事,否则呀,我那傻哥哥的婚事都得吹喽!”
盛长林听着四姐姐盛墨兰的话,刚看向侍女荔枝那边,侍女荔枝点头,呵呵笑而不语,侍女种露云栽用一种看狼一般的眼神,躲闪着。前几天程家兄弟围猎都没见你们如此害怕呢!
盛长林擦擦头上冷汗,道:“风评害人呐,顾二,梁晗,我,这,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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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卫恕意:这不耽误我儿婚事?
曹国舅:爱一个人是木有罪地,不会!
卫恕意:你看《最佳拍档》了,不许你学麦加的山东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