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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外,金明池边,大宋皇家马球场,盛长林骑马带着荔枝,游走在马球场边缘,在小厮的领路下,终于来到锦南侯府的坐席这边。
锦南侯府的当家主母张桂芬,一脸坏笑的,看着害羞的荔枝,不过一会儿,就看到志气满满的荔枝,已经开始在脖颈和腋下缠襻膊,盛长林一问,张桂芬嘿嘿笑道:“我如今有身子了,打不得马球了。
六姐姐没人搭伴儿,可不成,所以呀,我让荔枝代我去打,省得总有人来挑战,今日,我们盛家马球,是要坐庄的!”
盛长林看到一脸认真的妻子张桂芬,还有已经在挑选马匹的荔枝,连同整装待战的六姐姐盛明兰,他觉得,盛家马球,一定会成为,汴京城达官显贵们,津津乐道的一个新话题。
这不,有挑战者了,永昌伯爵府的梁晗,与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搭伴儿,你俩不避嫌了吗?
再看看皇室坐席那边,桓王妃,四姐姐盛墨兰一身华贵盛装,国舅府坐席,国舅夫人,淑兰姐姐也同样来了,大姐姐盛华兰和品兰姐姐一起搭伴儿,在两个坐席之间游走,有意思。
第一场,随着破锣嗓子点香人的一声敲锣声,开始了,只见六姐姐盛明兰和荔枝,像是配合过很久一般,直接截下梁晗喂给齐衡的球,之后六姐姐盛明兰和荔枝两骑飞奔,转瞬之间,先下一城。
观众坐席这边,永昌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吴大娘子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干女儿截了嫡亲幼子的球,不偏不倚,只论球技!
同样大了肚子的余嫣红,转头看了看自家婆婆,又看了看球场上飞马的自家官人梁晗,他怎么望向,皇室坐席那边呢?
那笑容洋溢的盛家六姑娘盛明兰,骑马扛着马球杆,在盛家坐席一边溜了一圈儿,无数喝彩之声,余嫣红只能拿起桌案上的一颗桂圆,一捏,汁水饱满,塞进嘴里,香甜掩盖心中苦涩吧。
第一场,六姐姐盛明兰和荔枝险胜,梁晗自然不服气,还要再战,至于齐衡,他好像直奔齐国公府的坐席,让他家大娘子申和珍给擦汗去了。
可下一轮的对手,是余家二郎和他母家的表弟,人家都上场了,六姐姐盛明兰让荔枝,稍作休息,喊了品兰姐姐上场。
品兰姐姐还在盛家本家坐席这边,和三嫂嫂余嫣然,耳语了几句,之后她意气风发的上场,还扬言说,“我定为嫣然姐姐赢下这场,我不光套兔子厉害,也让汴京城看看,我们宥阳马球的打法!”
结果就是,余家二郎觉得,这汴京城的马球,难道会被盛家,带出一支女子马球队来?这也输得太惨了吧,他还埋怨自己的表弟,都不如自家三妹妹余嫣红呢!
第三场,第四场,六姐姐盛明兰一直保持战绩,无论搭伴荔枝,还是品兰姐姐,都是妥妥的坐庄。
第五场终于轮换,六姐姐盛明兰也得稍作休息,可彩头却赢了不少,镶丝金线虎头鞋,翡翠虎头帽,珍珠平安锁,一套娃娃金银圈,全是小孩子用的,随后就是盛家姐妹嫂嫂们,一起讨论如何分配战果。
之后无论谁来挑战六姐姐盛明兰,她都避而不战了,也得让汴京城的,其他达官显贵之家表现一二才对,混战也有精彩之处,只是临近午时的最后一场,吴大娘子搭伴六姐姐盛明兰,又一场大杀四方,算是让这场马球会,半场休息。
而随着一队禁军来此,皇室马车队伍到了,皇帝陛下赵宗全和皇后娘娘沈从英,在桓王殿下赵英策和国舅沈从兴的陪伴下,直接到了皇室坐席这边,期间,顾廷烨也在其列,不过他直奔盛家坐席这边来的。
接下来就是,锦南侯府的一堆动物上场了,北境各种鹿,大马鹿,驯鹿,最重头戏就是熊猫四平,都一一展示起来。
皇帝陛下赵宗全,站在皇室坐席的门廊处,各家达官显贵和各家女眷聚拢此处,聆听圣训。
只见皇帝陛下赵宗全,笑呵呵的说道:“朕记得,从太祖皇帝立国以来,我大宋文教盛世,有了基石,太祖皇帝曾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但我朝北境无屏障,先帝在位时,西北李家,狼子野心,好在原西夏故土,失而复得。
然,锦南州归化,可为我朝添置新子民,新土地。如今,朕与诸位,才能见此北境风貌,何其幸甚!啊?哈哈!
我大宋,虽与邻国有檀渊之盟,但我大宋江山社稷,居安思危,诸位与朕,共建太平盛世,我朝不光有能臣武将,女子也有为我朝出力者,朕心甚慰!”
各家达官显贵有官职者,开始陆续喊出,“陛下圣明!”随后,皇帝陛下赵宗全与皇后娘娘沈从英,陆续离场。
至于桓王殿下赵英策,得陪着桓王妃四姐姐盛墨兰,国舅沈从兴得陪着国舅夫人淑兰姐姐,顾廷烨这厮,还笑称,五妹夫元季常被困在家里了,他作为盛家六姐夫,得陪着六姐姐盛明兰。
盛长林嘿嘿笑称,六姐夫这是自我感动良好,没看见我家姐姐们,都在看那球赛嘛,六姐姐她都不理你呢,各家达官显贵的子弟们,又开始继续那马球赛了。
游走在马球场边缘的一对主仆,很不显眼,只见宁远侯府顾家的当家主母,秦太夫人秦芷萱,脸色阴沉,边走,边说道:“这官家来此,是何意呀?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之前也从未透露一些啊,哼!”
向妈妈赔笑道:“也许,是官家临时起意呢。”
秦太夫人秦芷萱摇头,眼角瞄向盛家坐席那边,冷哼道:“老二家那个,弄了一群盛家人来此,一个个的,桓王妃就不说了,沈国舅夫人,锦南侯夫人,都有了身孕,不好好在家安胎,非得来看这劳什子马球赛?哼,也不怕出了什么闪失!”
向妈妈撇嘴笑道:“夫人,这就不错了,镇远候家那个泰成县主,双胎临产在即,否则,也一定会为少夫人站台的。
不过,奴婢听说,这少夫人,如今认了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为干亲,没看那吴大娘子方才,一口一个干女儿的叫着嘛,甭提多开心了。
日后,会不会对咱家三哥儿,有什么影响啊?梁家六郎梁晗,可是跟咱家三哥儿交好,还有少夫人那个弟弟,锦南侯!”
秦太夫人秦芷萱冷笑道:“不是老二家那个,认的吴大娘子为干娘,是那吴大娘子非要认她这个干女儿,还拉上太国舅夫人和英国公夫人,做了见证,不过这与梁家六郎无关,吴大娘子,这是儿媳妇没娶到,另辟蹊径呐!
我倒是不觉得,这永昌伯爵府的,会与咱们这宁远侯府有什么呢!这不算是,结党营私,最多就是搭一步桥,与锦南侯府交好罢了,咱们顾家,连那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呢,更何况一个永昌伯爵府呢?
哼,估计是这吴大娘子收到了风,老二和那镇远候元季常,将忠勤伯爵府的,袁家大郎袁文纯夫妇,连同他母家一起拉下马,吴大娘子这是怕了,她疼她那个不争气的嫡幼子梁晗。
生怕步了顾家四房五房,那两个孽畜后尘,说起来,我就一肚子气,连累我儿廷炜不说,还让我都欠了老二一份人情,提起这个,我就觉得晦气。
弄得我现如今,束手束脚的,老二那个外室,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老二最多就是被弹劾一二罢了。
我儿廷炜还等着袭爵呢,哼,老二家那个,如今这肚子都没个动静,老二这会儿,又没事儿了,朝中弹劾都停了,我还不敢做的太过火。
但凡这老二娶了别家的,我都不会如此,那锦南侯盛家小七郎,粘上毛儿,比猴儿还精呢,他还与我儿廷炜交好。
我这是呀,秸秆打狼,两头怕,万一咱们对付老二家那个,让这锦南侯知道了,我儿廷炜日后,失了一份助力不说,我还真怕,那锦南侯把矛头对向咱们!”
向妈妈苦笑道:“这盛家女儿,确实都挺厉害的,奴婢说句难听的,早知是如此局面,当初真不如,让咱家三哥儿娶了盛家姑娘呢。
哪像现在,澄园那边,咱们弄过去的人,都成了死棋,被这少夫人都快经营得,都铁板一块了。”
秦太夫人秦芷萱,眼角放着冷气,咬牙切齿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比咱们后悔的,多了去了,平宁郡主和吴大娘子,首当其冲!
没听官家方才那些话嘛,女子也为大宋江山出力,这是给沈国舅夫人和老二家那个,表功呐!
估计回头,国舅府会消停一阵子,咱们这边,还真不好下手了呢,哼!”主仆二人继续前行,密谋,一时间,也没有个好办法。
盛家姐妹嫂嫂弟媳们,都去了皇室坐席那边,因为那里够大,够气派,且用盛长林的话说,没有那不长眼的来打扰。
可四姐夫桓王殿下赵英策,六姐夫顾廷烨,国舅沈从兴围拢在锦南侯府的坐席这边,盛长林给刚刚赶来的程家兄弟俩,一个眼神,自然有锦南侯府的护卫们四周放开,这里瞬间,基本上成了私谈的地方。
只见桓王殿下赵英策,眯着眼睛,喝了口茶,慢慢说道:“小七,前几日小朝会,你也参加了,吐蕃内乱了,宗教派系,起了纷争,滇州小部族和西北小部落,都起了作用。好像吐蕃大相与国主有了龃龉,我们是不是……”
盛长林摇头微笑道:“四姐夫,这里没外人,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现如今呢,最是好不动,否则,我大宋容易噎死。”
国舅沈从兴刚吃了一口茶点,差点被噎着了,顾廷烨赶紧给他倒了杯茶,盛长林心想,这么配合我吗?
嗯,这盘是小桃做的,六姐姐盛明兰让送过来的,确实好吃。
顾廷烨这厮坏笑道:“小七呀,都是自家人,你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们愿闻其详,你说不动,起码得能说出个,让我等死心的话呀,否则,陛下那里,也说不过去呀。
你呢,不入朝班,难得参加一次小朝会,就想着宫中留饭,之后闷在家里,不出来,还不像往常,各家走动,我们这才来此堵你,没想到,还真给堵着了,哈哈……”
盛长林苦笑道:“六姐夫,你从弟弟我出生那年,就向我家二哥哥长柏,借边疆堪舆图了吧?只看燕云十六州了?吐蕃,原西夏全境,现西北路,原大理国,现滇州,都没看看?”
顾廷烨一头雾水,眼睛一瞪,撇嘴道:“怎会呢,都看了呀,这里有什么说法不成?”
盛长林指了指顾廷烨,冲桓王殿下赵英策,撇嘴说道:“四姐夫,这六姐夫满脑子行军打仗,这样的,以后可不能为枢密使啊,他上去,弟弟我第一个弹劾。
还看了边疆堪舆图呢?扯谎去吧,弟弟我可不信,只看边境驻军分布?那你打什么仗呀?早些回家,洗洗,安置了吧。
别学我那老岳父英国公,行不行?行军打仗,不只是靠两军对垒,阵前斗将,骑兵奔袭,步兵守城,得全局看,各种环境分析才行。远的不说,咱就说这次吐蕃内乱,我们大宋投入什么了?
牵制的两方小部族,加上传教的和尚道士,最多能有一万人?可能更少吧?起码让吐蕃一年乱三个月吧?
每次赶着春种秋收的,不出三年,吐蕃人口要是不下降半成,弟弟我将家中宝贝都送于诸位,你们急什么嘛?
吐蕃地处荒凉,高原反应懂不懂,去了喘不过气来,明白了吧?再者说,从前朝立国开始,几百年了,有人正真打下过那片土地吗?没有吧?就是打下来,谁去驻守?我大宋厢军?得了吧,去一万,病五千都算好的。
况且,吃穿用度,军费几何,你们没让兵部和枢密院,给核算核算?去户部,调出文书看看,那地方,主粮是青稞,产量低不说,我朝兵马,谁吃得惯?吃稻麦,漕运陆运能承受得起吗?天天想着吃牦牛?美得你,吃得起吗?
那地方,若是指派个屯田使,你今天让他任职,明年人家就上吊给你看,安抚使每天,得走多少冤枉路奔波?置治使和兵略使,被指派到那地方,你们不怕今年去了,明年他们就起兵造反给你们看?”
桓王殿下赵英策皱眉问道:“那,那我朝投入了,难道不为吐蕃灭国?不为土地归化?不以并入我朝版图为目的,那我们图什么呀?”
盛长林嘿嘿笑道:“那片土地,种其他作物都不行,至少目前不行,只能牵制一二,折腾个几年再说吧,他们就会看看滇州的百姓日子,好不好过了。
我们大宋,只要在西北路,打开昔日的丝绸之路,之后以滇州为根基,向南一点点蚕食即可,若干年后,滇州如苏杭二州,如扬州府,大名府一般,你们说,吐蕃会不会心动?
会不会,如当初大理段氏一样,请我们大宋,去谈那土地归化呢?但得有个前提!”
国舅沈从兴瞪眼门道:“什么前提?”
盛长林嘿嘿笑道:“就是四姐夫你们一行人,第一次去我小梅园时,最想的那件事喽!不是求亲啊!”说着,盛长林看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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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申和珍:我感觉官人开始喜欢我了!
齐衡:嗯,珍珍荔枝!
荔枝:别瞎说,我怕我家七哥儿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