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盐务,边疆,濮义之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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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集英巷,盛家,永昌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吴大娘子为自己的嫡孙,订了盛家二哥哥盛长柏的女儿,渔姐儿的娃娃亲,用过午膳后,她心满意足的回府去了。

葳蕤轩,正厅内,大娘子王若弗端坐在主位,左下首端坐着盛长林和六姐姐盛明兰,右下首端坐着二嫂嫂海朝云和三嫂嫂余嫣然,至于张桂芬,用过午膳,有些犯困,被女使璎珞搀扶着,回小梅园去了。

大娘子王若弗,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儿女儿媳们,微笑道:“这个吴大娘子,午膳后的茶,都没来得及喝,这就风风火火的,回家报喜去了,呵呵,小七,现在没有外人在,你与为娘说说看,你之所谋?”

二嫂嫂海朝云略显担忧的,皱眉说道:“是啊,小七,渔姐儿,虽是你二哥哥的通房,羊毫所出,但也是记在我的名下,你说,吴大娘子回去,不会再反悔吧?

她那个嫡幼子梁晗,还有……”二嫂嫂海朝云看了看三嫂嫂余嫣然,没往下说,毕竟,涉及到余家的另一位嫡女余嫣红,二嫂嫂海朝云,多少得顾及一些,言语上,不能引起妯娌之间的矛盾。

三嫂嫂余嫣然,也看出二嫂嫂海朝云的为难,拉起她的手,微笑道:“二嫂嫂,我们之间,不必如此,我知道,我家三妹妹嫣红,不是个善茬儿,不过,我也挺好奇的。

小七,你说说,我们大家都蒙在鼓里呢,方才,只有你与母亲对了眼神,我们都有些没看明白呢?”

六姐姐盛明兰微笑道:“二嫂嫂,嫣然姐姐,不必担心,小七自有考量,若没把握,他一定会,拒了这门娃娃亲的。”

盛长林一听,还得是亲姐姐了解自己呀,他微笑道:“永昌伯爵府,与汴京城其他达官显贵之家不同,庶长子的母亲,是永昌伯的宠妾,但从礼法上讲,梁家的爵位,一定会落在嫡子头上。

永昌伯百年之后,梁家,定然会分家单过,而嫡子中,嫡二子虽有官职在身,也许能承袭爵位,但他只有三个女儿。

可梁家三子四子五子,都为庶出,其中三子与庶长子一母所生,四子五子分别为,永昌伯的其他妾室所出。

如果,永昌伯想要这爵位有个好的传承,定会考虑一下日后的打算,虽他宠爱庶长子,但爵位嘛,也得传给嫡子,但梁家,家大业大,庶子的家业嘛,自然要有所倾斜。

可嫡二子只有女儿,日后有没有儿子,也未必可知,所以,梁家内部,需要相互制衡。

可是这爵位一旦传给嫡二子,你们说,他会不会在承袭爵位后,打压那个庶长兄呢?

如果打压,定会找帮手,谁合适呢?会不会是梁家嫡幼子梁晗呢?毕竟,他们是一母所生呀!

梁晗到时候,面对与自家母亲,斗了多年庶长兄,和嫡亲二哥哥的拉拢,会不会加入家族内斗呢?

如果他没有恩科上榜的话,只有一个荫封在,就一定会去做,至少是勉为其难的去做吧?

否则,他母亲吴大娘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梁晗在家中,依靠母亲,可比依靠嫡亲兄长要好些。

而永昌伯,应该会想到一点,所以,他定会留下后手,将爵位和梁家家主,分开给两个嫡子,梁晗至少得其一,才能不会去与嫡亲二哥哥,一起打压庶长兄这一支,还能从中周旋一二。

如此看来,梁晗如今的官职,就起了决定性因素,他才不会去乱树敌呢,好好的走仕途,不好吗?

起码,伯爵府嫡子这个金字招牌,他用得还不错,汴京城的贵公子,可是很讲究这个的。

至于其他的嘛,梁晗身为汴京城有名贵公子,属于那种不失小节,但面对后宅妇人争斗时,有些缺德罢了。

好在,他母亲吴大娘子是个有手段的,拉拢自家儿媳余嫣红,一起去打压了梁晗屋里的,春珂小娘子,顺便敲打了,梁家庶长子夫妻这一劲敌。

依我看,梁晗日后,会过得不错,有儿有女,有书香门第嫡妻,为他生的嫡子,即使没有承袭爵位,起码有梁家家主这个名头,制衡家中嫡亲二哥哥和那些庶出兄长们,岂不快哉?

而梁晗夫妻俩,一定视自家嫡子,为珍宝一般,那同样会对未来的儿媳好上许多,哪怕日后再有嫡子出生,也得有个轻重。

所以,咱家渔姐儿未来的日子,一定会不错的,况且,这门娃娃亲,是梁家嫡亲祖母给她订的,梁晗只要不是痴儿,也一定会按自家母亲,给他选的路走。

吴大娘子,也一定会给儿子儿媳,讲明其中利害,至于反悔嘛?吴大娘子,可比齐国公府的平宁郡主爽快多了。

她一定会想明白,春珂小娘子,在梁晗那里,就像梁家现在那位庶长子的生母一般,吴大娘子,能让自己最疼爱得嫡幼子梁晗,走他父亲的老路吗?重蹈覆辙,一定不会的!”

六姐姐盛明兰最先想明白,她瞪圆眼睛,好奇的问道:“小七,你是说,梁家小儿媳余嫣红,想借这个春珂小娘子的女儿,与咱们盛家攀亲,想顺便拿捏梁晗的后宅?

但吴大娘子,看出来了,虽婆媳之间联手了,但也有些许明争暗斗?”没等盛长林回答。

大娘子王若弗先是惊讶,之后摇头道:“不对,明儿,起初,梁家想用那个小孙女,来订娃娃亲,不是冲你二哥哥长柏的嫡子铨哥儿来的,虽表面装傻充愣,奔的就是你三哥哥长枫的嫡子镱哥儿。

想表面上说,让你三嫂嫂嫣然,看在余老太师家的面子上,与自己妹妹余嫣红关系缓和。

但最终想的是,借此拿捏那春珂小娘子,顺便,攀上你三哥哥长枫,这个未来的嫡亲国舅。

可这吴大娘子与余嫣红,表面上是联手了,但到底谁去拿捏那春珂小娘子,她们之间也有斗法。

所以,吴大娘子索性,消除春珂小娘子这个隐患,按小七的试探走,直接换个方法,退而求其之,只要攀上咱们盛家就好,太过明显的话,到最后,一个都没得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盛长林哈哈大笑道:“母亲与六姐姐说的全中,而我,之所以,把咱们家渔姐儿,顺势推了过去,还有个未来的布局。

让二嫂嫂与那余嫣红做儿女亲家,一定比三嫂嫂更加合适,哪怕是日后,两家有所拉扯,余嫣红还得想着,走走三嫂嫂得路子呢。

可咱们盛家关起门来说,二嫂嫂和三嫂嫂的妯娌情谊,可比三嫂嫂与那余嫣红之间的姐妹情好多了吧,我们进退有度,怎么样都不吃亏。

况且,我那侄女渔姐儿,可是便宜他梁家了呢,胖嘟嘟的,多好看呀,从咱们盛家走出去的姑娘,到了哪家,他们都得敬畏着点儿呢!”

二嫂嫂海朝云和三嫂嫂余嫣然想通其中环节,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呢。

大娘子王若弗微微皱眉道:“小七,万一日后,渔姐儿在梁家后宅,遇到其他的事呢,你能保证,那梁晗的嫡子能有出息?护着咱家渔姐儿?”

盛长林嘿嘿笑道:“母亲,梁晗虽有些狡黠,但他很聪明,至少比齐衡聪明,他那个嫡子嘛,最差也有荫封。

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梁晗能借助滇州兵略使这个位置,步步攀升,毕竟,他是正经的恩科进士出身,还照扶不了自己的嫡子?

而且,渔姐儿日后,还有人给她撑腰的,梁家嫡孙的嫡亲祖母,吴大娘子,可是六姐姐明兰的干娘呦!

六姐姐只要一句,不想自家侄女受委屈,吴大娘子能不给这个面子?顺便连渔姐儿的未来婆婆,余嫣红都顺便拿捏喽!”

六姐姐盛明兰呵呵笑道:“这里还有我的事呢?小七,你这谋算,能看到二十多年后去?那你,给你六姐姐我看看,我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

在场之人都哈哈大笑,盛长林微笑道:“六姐姐,日后我这外甥,你可得好好管束,他定比我小时候,还淘气呢,有你和六姐夫头疼的喽!”

六姐姐盛明兰轻轻拍打弟弟盛长林,一脸期待的,呵呵笑道:“我的天爷呀,但愿别太淘气吧,你小时候,可闹人了呢!”

两日后,永昌伯爵府梁家与盛家的娃娃亲,算是订下来了,吴大娘子带着儿子梁晗,儿媳余嫣红,来盛家送了礼物,还一起吃个饭,其乐融融。

当晚,四姐夫桓王殿下赵英策,差人来找盛长林,说明日下朝后,去桓王府一叙,有要事商议。

第二日,文德殿,皇帝陛下赵宗全端坐龙椅,文武百官上朝,大相公韩琦向身旁,使了个眼神,礼部尚书出班启奏,道:“陛下,臣请奏,先皇尊号,早定为益!”

皇帝陛下赵宗全,脸色阴晴不定,朗声说道:“这有何可说的?按礼法,先帝……”

礼部尚书接话,道:“陛下,臣说的先皇,乃是先舒王,并非先帝!”

宗正寺卿出班启奏,呵斥道:“大胆,陛下乃入嗣先帝,哪来的先皇?”

大相公韩琦又一个眼神,谏院齐衡,出班启奏,道:“陛下,先皇,先帝,都为我大宋皇室……”

宗正寺卿转头呵斥,道:“大胆,黄口小儿,先帝为皇室,陛下生父先舒王为宗室,怎可混为一谈?”

齐衡反驳道:“自古以来,讲究礼法!况且……”

大相公韩琦接过话头,呵呵笑道:“小齐大人说的没错,我大宋乃礼教王朝,陛下虽为入嗣继位,但,尊号早定,也好讲个方圆规矩!”

皇帝陛下赵宗全,朗声道:“够了,这件事,不是朕拖着不办,但国事家事,也要分个轻重缓急。”

韩琦大相公出班启奏,道:“陛下,天子无家事,皇室家事即为国事!虽在番邦外族眼里,我大宋与辽国同为华夏,但我大宋此事不定,不是要被番邦外族耻笑吗?”

皇帝陛下赵宗全压着怒气,问道:“那依韩章所言?应如何论断呀?”

韩琦大相公呵呵笑道:“陛下,臣老迈,还是听听其他臣工所言吧!”

皇帝陛下赵宗全眯眼,道:“谏院齐衡,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定呀?”

齐衡看了看韩琦大相公,之后说道:“陛下虽为入嗣继位,可称先帝为皇考,称陛下生父为皇伯……”

宗正寺卿呵道:“自古以来,哪有皇伯的尊号?”

礼部尚书道:“那就都为皇考!”

宗正寺卿呵斥道:“自古以来,哪有一子双父的道理?陛下入嗣先帝,就只有皇考,只有先帝。”

韩琦大相公呵斥道:“那陛下,岂不是要舍弃生父?不认血脉传嗣,如别论他向,天下人会不会耻笑陛下,寡情不孝?

那陛下可为人君?陛下入嗣先帝继承大统,此事再无定论,你这是陷陛下,于不忠不孝之嫌,岂不令君王失仪?”

紧接着,朝堂之上,沸沸扬扬,此事争吵不休。

皇帝陛下赵宗全脸色铁青,眯眼看着这列位臣工,心里发酸,嘴里发苦。

礼部这边,望向二哥哥盛长柏,谏院这边,望向盛家主君盛纮,盛纮想出班启奏,但被儿子盛长柏拉了一下,先摇头,用手中勿板遮住了嘴,盛纮心领神会。

父子俩,看向桓王殿下赵英策,而四姐夫赵英策,给了宗正寺卿一个眼神,老牌勋贵这边,看向英国公张老将军,可英国公老神在在,根本不接茬。

朝廷新贵这边的,老耿将军和小段将军,被国舅沈从兴的眼神压住,他直接小声与六姐夫顾廷烨嘀咕了两句。

最后还是,皇帝陛下赵宗全一声喝止,列位臣工安静下来,官家问还有其他可上奏的吗?支度司正使出班启奏了盐务,户部侍郎出班启奏了江南水灾,工部侍郎出班启奏了江河防汛,兵部和枢密院分别出班启奏了,边疆防务和各地流寇匪患之类。

皇帝陛下赵宗全起身,在龙椅前踱步,最后站定,指着堂下,朗声冷笑道:“韩章,这些国事,可重于朕的家事呀?”

韩琦大相公一时间无语,“这”了半天,没有下文。

只见皇帝陛下赵宗全,重新坐回龙椅,朗声道:“巡盐,盐务整饬,当务之急,否则,明年赋税定会大减,朕与列位臣工,如何应对水旱蝗灾?

如何稳定边疆?如何去剿灭流寇匪患?哼,尔等官职俸禄,从何而来?一旦遇到突发,朕如何对得起先帝嘱托?如何对待我大宋百姓子民?

朕被你们吵得头又疼了,算了,桓王去江南巡盐,整饬盐务,顺便看看水灾与防汛。

朕给你,派几个好帮手,太常寺少卿盛长柏,博闻强记,定能在一旁辅佐,宁远侯顾廷烨随行,顺便弹压流寇匪患,都一道办了去吧。

沈国舅,带耿段二位将军,巡边,一南一北,三日内出发!”在内官一声“退朝”后,这次朝会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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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赵宗全:我宁可跟余欢水演对手戏,也不爱听老头儿们吵架!

沈从英:你说你喜欢《西游记后传》里的我,是诓骗?

康姨母:对,那里还有我家沈浪演唐僧呢!

太国舅:你们尽量别往外扩了,小剧场,经费不足了。没看都请不起卫恕意了嘛!我这还是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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