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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扑通……”

伍道雄、李建、鲁明辉也下跪，皆称：“杨副官，我有罪，我不该背叛张师长，不该投靠小鬼子。”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起义军两百多人见状，急忙下跪，皆是愧疚无比地说道：“我们有罪，我们不该随糊涂长官投靠小鬼子，谨请杨副官治罪！”

这么一来，那么刚刚弃枪投降的伪军官兵，也一起下跪，皆称：“我们有罪，我们不该随糊涂长官投靠小鬼子，谨请杨副官治罪！”

赵子明、和尚、厨子等人见状，均是心情十分激动。

“年营长，弟兄们，请起来。圣贤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弟兄们，你们能重新回到国军的怀抱，重新打鬼子，就是好事。从这一刻开始，既往不咎，咱们都翻开了新的一页！弟兄们，请起来，听我宣布战区司令部发来电文任命。”石轩辕也是十分激动，热泪盈眶，挥手高呼，好言安抚。

说罢，石轩辕扶起年少锋。

赵子明、和尚、厨子也扶起了伍道雄、李建、鲁明辉。降军和起义军听说战区有任命，纷纷起身，凝神听石轩辕宣布电文内容。此时，向玉婵、杜文才和各连连长陆续赶到现场，赶紧环列站长，听石轩辕宣布新任命。

石轩辕转身说道：“弟兄们，战区任命：起义军和降军纳入龙山特务营。龙山特务营因屡建奇功，今夜又夺回龙城，特予嘉奖，并通令战区各部队以龙山特务营为榜样。同时，鉴于龙山特务营无论战斗经验、战术成效、人员装备都有了质的飞跃，特将龙山特务营升格为龙城特务团。杨冰任团长，年少锋任副团长，钟鸣任参谋长，赵子明任一营营长，伍道雄任副营长；魏林生（老鹰）任二营营长，李建任副营长；鲁起先（田鸡）任三营营长，鲁明辉任副营长；炮兵连升格为炮兵营，邹有财（厨子）任炮兵营长，赖有米（棒锤）任副营长；警卫连升格为警卫营，刘月明（和尚）任营长，郭新添（野猫）任副营长；工兵连升格为工兵营，杜有福（倔驴）任营长；特战队为正营级，王铁栓任队长，张家兴（张三）、李路基（李四）、钱琛（钱六）任副队长；向玉婵任军需处主任，杜文才任副主任，统管军需、弹药、武器、宣传、婚姻、民生等工作。其他军官和士兵在军衔上均官升一级。”

“好！”

“哈哈哈哈哈……”

全团官兵都有官升，大家都乐哈哈的。年少锋、李建、鲁明辉、伍道雄没想到自己还得到战区的信任，竟然升官了，均是热泪盈眶。

“弟兄们，我在此沉痛宣告，张士成师长的女儿、我的爱妻、原特务营教导员张慧在这次夺城血战中，壮烈牺牲，让我们为她默哀三分钟。”石轩辕忽然泪光闪闪，沉痛地宣告了张慧的牺牲情况。

“什么？”

“大小-姐？她……”

“大小-姐-遗体在哪里？我们要去祭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年少锋、伍道雄、李建、鲁明辉均是一愣，继而骤然泪流。赵子明、和尚、老鹰、棒锤、厨子、野猫、倔驴、田鸡、铁栓等人皆是失声而泣，又咆吼起来。

向玉婵心头骤疼，暗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啊！那个刁蛮公主打起仗来，竟然这么拼命！可歌可泣！以前，我看不起她，感觉她无非就是原师长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可她，竟然为了这次国军冬季攻势，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壮哉！

继而，她又喃喃自语：张慧能做到的，我一定也能做到。杨冰，别伤心，别灰心，别担心，我一定好好爱你！疼你！

此时，一些特战队员用布担架，抬来了张慧的遗体，缓步进入队伍的环形圈内。

“呜呜呜……大-小-姐，你怎能忍心抛下我们这些兄弟？”赵子明、和尚、老鹰、棒锤、厨子、野猫、倔驴、田鸡、铁栓等人尤其伤心，跪到张慧的遗体前，嚎啕大哭。

年少锋、伍道雄、李建、鲁明辉等人取下军帽，向张慧默哀。慢慢地，这支队伍的官兵陆陆续续地取下军帽，向张慧默哀。

石轩辕合上眼睛，任由泪水哗啦啦地流。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真正心疼。他依靠张士成父女重新起家，他喜欢张慧这个美丽泼辣有个-性-的姑娘。尽管两人有过无数的争执争吵，但是，石轩辕仍然喜欢张慧，为夺回龙城，他们在历经磨难的道路上相依相偎，相互搀扶。虽然真正相爱才两个月，但是，这两个月历经残酷战火考验的爱情却抵得上二十年的感情。而今，支持自己、撑起自己一片天空的爱人永诀了，石轩辕又怎能不心疼？

他流着泪水，走到张慧遗体前，附身抱起张慧的遗体，紧紧地搂入怀中。

向玉婵的心极其震憾，没想到石轩辕竟然是如此深爱着张慧，竟然会当众为张慧流下这么多的泪水，竟然在张慧牺牲多时，还抱着张慧的遗体。

她流着泪水，阵阵心疼，怔怔地望着石轩辕。

石轩辕抱起张慧的遗体，噙着泪水，泣声吟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慧子，一路走好！你今离我而去，我将终生不娶。”

年少锋、伍道雄、李建、鲁明辉、赵子明、和尚、老鹰、棒锤、厨子、野猫、倔驴、田鸡、铁栓等张士成的旧部悍将闻言，无不心灵震憾，抬起泪眼，站起身子，望向石轩辕。

环形围着的官兵登时哑雀无声，呆呆地望着石轩辕，均被石轩辕对张慧的深情所感动所震憾。

向玉婵百感交集，芳心裂疼。但是，她善解人意，理解石轩辕对张慧的这份深情。她想：团长真是不娶，那我也从此不嫁。

“弟兄们，有战斗，就会有牺牲。和鬼子的作战，是残酷的。抗击倭贼入侵，是长期的。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守好龙城，支援战区多打胜仗，用牺牲精神支持整个国军的冬季攻势。鬼子不会甘心失去龙城这座交通咽喉城市的。前往龙山搜索我们之前特务营下落的鬼子和伪军尚两千余人枪。城北面的公路上、曾家堡里尚有鬼子骑兵、鳄鱼湖的鬼子和伪军也没有被咱们完全消灭。出逃的鬼子和伪军必然会向他们的上级——东水鬼子混成独立旅团汇报战况的。我估计，一个小时之后，鬼子必然围城，明天一早，鬼子必定增派部队围城，并会空袭龙城。所以，各营务必尽快落实所属连队的军官名单，充实各营力量，整备武器弹药，抓紧做饭吃饭。警卫营和军需处抓紧筹粮筹款，动员市民撤离龙城。对不愿撤离龙城的民众，不要动粗，劝他们能藏地窖的就藏入地窖，没有地窖的，明天不能躺在家里，务必走出家门，以免鬼子空袭时炸塌房子，砸死砸伤民众。警卫营还要负责架好电话线路。团部暂时就设在被大火烧毁的警察局内，以此纪念起义军刚才几个小时的浴血奋战。战区要求我们龙城特务团，拿出夺回龙城的勇气来坚守龙城。只要咱们坚守三天，战区派出的增援部队就会赶到龙城。好了，都散了吧。”石轩辕抱着张慧的遗体，又大声讲话，动员官兵继续英勇作战，坚守龙城，动员民众撤离，免遭鬼子空袭。

言罢，他遣散官兵，抱着张慧的遗体，走进了破烂不堪的警察局废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