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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包扎好了。咱们不再这里吃早餐吧？”果然，王铁栓走出书房，便来向石轩辕报告。

恰好，鲁鲜鲜背对着他，闻声急急伸手抹拭眼泪，心里愕然：团长？华亮当上游击队的团长了？咦，游击队里不是称呼长官为队长的吗？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鲁鲜鲜不敢直面王铁栓，更不敢当着王铁栓的面去问石轩辕，毕竟她已经正式嫁与邵帅峰了，与往昔的吴智平可不同。于是，她低着头，长发拂脸，与王铁栓擦肩而过，走进了书房，看望邵帅峰去。

石轩辕已经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笑道：“急啥？贺礼还没给呢！在局长家里呀，比在谁的家里都安全。呆会，咱们乘他的车到伪警局上班去。咱们得当几天警察，观察观察瓮城的情况。”

王铁栓也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唉，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憋气！丑死了，咱团里可没这么丑的人。”

石轩辕笑道：“可人家是局长。长得俊有鬼用呀？刚才，他说了些家兄的情况。不过，山本惠子失踪了，家兄失踪了。山本惠子会挟持家兄到哪里去呢？这就是咱们要观察的大问题。只有找到家兄的下落，咱们才能对症下药，把他营救出来。真要是家兄被挟持与那女鬼子结婚，那我石家成何体统？那就不是典型卖国贼吗？茅山抗委，还有那个苗宇，不就可以断定家兄与鬼子有勾结？锥山血战失败，那岂不是家兄背黑锅。所以，别急啊！还有十天时间。家兄的毒伤，我预计至少也要十天左右才能治好。咱们还有时间与鬼子周旋。”

王铁栓起身倒了两杯热水，递了一杯给石轩辕，自己呷了一口水，忧心地说道：“可我担心，向玉婵不是年少锋的对手。真要是年少锋分裂咱们特务团。咋办？你创建特务团的心血白废了。我和弟兄们的血战，也白废了。”

从王铁栓的话里行间，石轩辕看得出，他是向着自己的，暗道：只要王铁栓向着我就行。王铁栓向着我，赵子明能不向着我？钟鸣、厨子、倔驴他们就会跟着年少锋走？

石轩辕心里更有数了，于是，他也呷了口水，说道：“铁栓兄弟，放心吧，向玉婵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她可是金陵大学的才女。而且，向玉婵三个人走，动作快，一定能赶在年少锋回到团里之前赶到峡谷里与赵子明会合。另外，子明、厨子他们对年少锋曾经投靠卫老贼、投靠鬼子是有看法的。咱们特务团的弟兄不可能跟着年少锋走。”

王铁栓听石轩辕老提起向玉婵，心里不舒服，想想昨夜石轩辕与向玉婵依依惜别的情景，便讥笑石轩辕，说道：“嘿嘿，你真爱上向玉婵了？你不是说你终身不娶的吗？”

石轩辕心头一凛，机智地说道：“可慧子终临前也说过，希望她走之后，由向玉婵来替代她的位置，让向玉婵伴我过一辈子。”

王铁栓登时哑口无言，垂头丧气。张慧临终说的这番话，是让王铁栓转告石轩辕的。所以，王铁栓记得最清楚。

鲁鲜鲜进入书房之后，看了邵帅峰头部被包了白纱布，晕晕沉沉地斜靠在藤椅上休息，便又悄然地走到客厅前的拐角来偷听，听到石轩辕竟然有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慧子，一个是向玉婵。原来，“华亮”竟然是真的团长，而且是特务团的团长！他这么高的职务，却从不来看我，占了我的便宜就当是一句戏言。妈的，这个王八蛋，我被他骗了。

她心里一阵悲苦，泪水滑落下来，蓦然跨步，要到客厅里去骂石轩辕。

恰好，石轩辕见王铁栓哑口无言，便又说道：“铁栓兄弟，慧子她原本爱的人是杨冰，是那个真正的杨冰。但是，她是为我而死的，是打龙城牺牲的，她始终把我当作杨冰看待。所以，我在她遗体前所说的誓言算数。这辈子，我真的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和向玉婵同志之间的事，就是同志之间的情感，没有掺杂个人的情感在里面。男女之间，同志之间，难道不可以做朋友？不可以有友谊的吗？我和她，她和你，曾经浴血在同一战壕里。你就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何况，咱们的后勤事务，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没有她的精打细算，你会有饭吃？弟兄们怎么过日子？现在，她为了咱们团不分裂，又在与年少锋抢时间，急赶路，不辛苦吗？不累吗？你不心疼吗？你不牵挂她吗？”

王铁栓心里的那道防线彻底被石轩辕击垮了，无言以对，面红耳赤。

鲁鲜鲜跨出一脚，又退了回去，暗道：原来是这样，那个慧子已经牺牲了，我就不能吃死人的醋了。那个向玉婵原来这么伟大，值得我佩服！原来，“华亮”与向玉婵没什么，只是同志之间的事谊。唉，我已经嫁人了，正式的嫁人了，我还祈求“华亮”什么？我还能与“华亮”怎么样？难道，我还能背着邵帅峰去和“华亮”干之前在吴宅做的那种事？不可能了，我不能吃“华亮”其他女人的醋了，我有我的家庭了。我这么辛苦过来，不就是为了一个安稳的家吗？不就是为了孝顺父母，供弟妹念书吗？何况，“华亮”是打鬼子的英雄！咦，龙城血战？特务团？难道“华亮”就是龙城特务团的团长？不对啊！龙城特务团的团是杨冰啊！哦，对了，刚才“华亮”也说了，慧子原本爱的就是那个真正的杨冰，哎呀，原来“华亮”还假冒过杨冰。原来，“华亮”就是龙城特务团的团长。国军的团长，地位很高啊！可“华亮”以前说他是新四军游击队的队长？唉，男人的话不可全信。反正，他是打鬼子的英雄就行了。唉，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刚才，“华亮”也说了，他在和鬼子打仗，在浴血奋战，在亡命天涯，我和他注定是不可能的，我需要的是一处稳定的家。如果这样打鬼子下去，“华亮”就算会娶我，他也不可能给我稳定的家。

倏然间，鲁鲜鲜思绪万千，想了许多许多，看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