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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占断人间闲富贵,长秋应是长春。前山推月上帘旌。缓觞火寻旧友,勾拍按新声。
时倚晴空看过雁,几州明月关情。知君早已倦青冥。时来那得免,事业一窗萤。
“黄河远上白云间,竟然真是这般模样。”一路行来,此刻出了居庸关,一条黄河横亘在众人眼前。张后挑开车帘,不禁被眼前景色所倾倒。
此时正是七月末,天高云淡,草长莺飞。让人生起心胸开阔之感。
探春陪着张后坐在车辇上,不时的解说风景。“前边就快到了云中郡,进了云中才算进了草原。那时您就能看到长河落日圆的美景了。”
张后心向往之。自从进了皇宫,就再也没看过人间美景。更别提这塞外风光了。
“有时真是羡慕你们几个,成了家顺王也不拘着你们。随你们畅游天地,何等的自在啊。”
探春自豪的一笑:“若是没有他,我们不也困在家里的方寸之间吗。他总说这世道把女人困得太苦了,其实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男人和女人。彼此又分不开,何苦为难对方呢。还不是怕自己没本事,才把女人困在家里的。
真是那些寻常人家,要为了生计奔波的,才顾不上这些的。”
张后也是一叹,纵然贵为一国之母,还不是被紧紧箍着。要不是这次顺王出怪招,她可也出不来。
想到这里,又站起来远远看着前边的队伍,那里众臣已经弃车骑马,诗词唱和了。
临近下午,云中郡城门大开,郡守张福臻远远而拜,旁边却有着两辆华彩四马车,不知道是谁。
到了近前后,就听到:“顺王府薛妃携阿勒坦汗汉妃,奉林王妃之命,迎接凤架。”
张后一愣,不明白这阿勒坦汗汉妃是谁。探春三言两语说个明白。听着这里面还有自己弟弟的事,也是无奈的一笑:“总是这样拐着弯的交情。你们啊,也是不嫌累。让她们上来参拜吧,总要见个面说几句。”
探春领命而出,站在车辇上说道:“后有命,二妃可登辇说话。”
薛宝钗还算镇定,夏金桂可就激动莫名了。这毕竟是前皇后啊,要不是嫁的对,又和顺王府瓜葛上,自己哪有机会见到凤凰啊。
李想嘿嘿两声,不去理会。知道这是黛玉要给张后最大的礼仪,自己就别凑热闹了。招呼张福臻过来问话:“调你过来也是事出突然。一直也没和你好好谈谈,政务上可有麻烦?”
张福臻摆摆手:“无妨,冯将军交代的很清楚,库房也很充盈。些许政务,还累不到我。”
李想很欣慰,这才是他要的官员模样。一高兴,就带着他四处结交朝中高官,那是夸了又夸。众官也是心情愉悦,不免多多谈了几句。
张福臻趁机说道:“敢叫众位大人得知,河套四郡的轨车前不久刚铺设完成。本来是等着顺王回来在开通的。不想皇后和诸位朝堂高官前来。下官想着正好给我们剪个彩,让这轨车有个好彩。”
别人还在想着京中轨车的模样呢,李想却兴奋不已:“真的好了?哈哈哈!我的火车!我的高铁!”
张福臻含蓄的问道:“只是...皇后那里...”
因为皇后是不能落凡尘的,所以出行时吃住都在那三十二抬的御辇上。只不过是用一辆大车装上行走而已。
李想请过礼部和宗正来商议:“坐车也不算落尘吧?”
礼部来的是一位右侍郎,犹豫了一下说道要看看那车再说。
这下群臣都呼啦啦去了城中车站看热闹,只剩皇后和宝钗她们说话:“这是怎么了?都去做什么?”
宝钗端坐的笔直,请过礼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图册,指给皇后看:“这是四郡刚刚开通的轨车,这是车厢的图样。大人们是要去看看您的车厢合不合规矩吧。”
张后拿过来一看,只见长长方方一个大箱子,下面有着大大的轮子。外面的装饰看起来还是用了心思,一看就知道是给自己用的。
又翻过一页,这才看到里面。竟好似一个房子一般,桌椅案塌一应俱全,车厢好似全是透明一般。张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那是玻璃做的车窗。
宝钗指指一处隔断说道:“那里是专门的卧室。关上门,外面无从探知的。还有盥洗室,甚是方便。”
张后大喜,连忙遣了身边的麽麽和宫女前去探查。不一会回来奏道:“却如房舍一般方便自在。大人们都同意了您换车而行,只是为了在前还是在后争执起来。”
“这又是为了什么?”
“回皇后,是因为他们也有车厢,都连在一起好似一条长龙一般。他们不敢在您前面坐车的,只说要靠后。顺王却要安排护卫,只说在中间最好。前后两节车厢都是护卫,才能确保安全。瞧着顺王都要发火的样子。”
宝钗连忙说道:“且容我去劝过他。”
张后摇摇头:“不用。这车是顺王做的,他自然知道哪里最好。命车架靠过去,本宫直接上车。”
李想为何不让皇后的车厢在最前呢?还不是怕锅炉的烟灰熏着她。
各位莫要疑惑,这不是什么蒸汽发动机,不过是一个大的锅炉。前面还有前中后六匹马拉拽着车厢呢。不过就是取个巧,用蒸汽和蓄力一起推动连动杆,让整节列车跑起来轻快一些。当然也有技术积累和实验的性质。铁甲战舰还等用呢。
礼部右侍郎看着凤辇过来,连忙约束群臣停了喧哗。
一辆白牛拉的彩车停在凤辇前,张后在探春和宝钗的护持下坐上了牛车,直接去了自己的车厢。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张后嫣然笑起来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先帝对你们夫君为何青睐了。他们啊一样的喜欢琢磨着做东西。就这个长椅,宫中还有两张呢。我那时问先帝做什么用?先帝笑着说到时我就知道了,原来是用在这里的。瞒的我好苦,顺王也是有心了。”
坐下去就觉得软和至极,很是让人犯懒。不由喜欢起来。不理外面的嘈杂,只管转来转去看着自己的车厢。
宝钗和探春对视一眼,就拉着夏金桂一起出去了。群臣都看过来,宝钗朗声说道:“皇后甚喜,路途遥远,各位大人还请登车吧。”
李想欢喜的过来一手拉一个昂头走向自己的车厢,还故意说道:“不想上车的就骑马跟着。我可是告诉你们了,这车是昼夜不停的。累死了可和我没关系。”
群臣咒骂顺王不通道理,无奈之下也只好作伴登车。纷纷找着自己的隔间,往里面一趟,就觉的浑身舒坦。
一阵急促的车铃声响起,列车缓慢起步了,不少人跑到车厢连接处扒头去看。只见车头处浓烟滚滚,这车是越跑越快。就如纵马而行一般。顿时欢呼起来,老成一些的指着黑烟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让凤架在前呢。这个顺王,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车行草原之间,左边看是黄河,一架架水车、风车耸立岸边,河上帆船往来;右边是连成片的田野,无数农人收割着麦子。还有胆大的孩童追着列车跑一段,挥手笑着叫起来。
张福臻还给工部的解释说道:“跑过很多次了,那是试运行。就是要看看有什么缺点可以改的。直到今天才拿来正式运输。这车厢一换,不仅能载人还能拉货。河运和陆运相互弥补,河套的货物才能源源不断运到中原。”
“这要耗时多久?”
“九原到云中有八百里路,快马也要五六天。而这车却是换马不换车,昼夜不停,两个昼夜就能到了。”
“如何盈利?”
“这是专门成立一个交通运输衙门,包含河运、车队、护卫、修缮、补给等等。都是从现有的衙门里整合而成。现如今的九原乃至河套、西疆都是如此混合办差。王府长史蒋允仪开的头,左太师又给拾遗补缺才算大成。六部衙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不敢推诿。因为推也推不出去,就在一个屋子里办差,只是隶属不同,可衙门口只挂一块牌子。”
群臣不由暗暗琢磨这个法子,看来左公是铁了心要把这套办法弄到朝堂去了。就是不知道堂倌们怎么处置。不过,看着顺王爷的架势,肯定还有后手。这么说来,天下确实要变了。
张后躺在大床上真是一场好睡,就觉的晃悠悠的车厢犹如摇篮一般。直到贴身侍女轻轻叫醒她,说道:“娘娘,前面停车换马呢。咱们可以用膳了。顺王两个妃子等着请食呢。”
请食,就是以身试毒。
张后起身进了大屋子里的洗漱间,瞧着明亮亮的镜子,心中感叹,天下真的不一样。
李想站在这处站台上,更是兴奋。总算有一样自己熟悉的事物出现了。看看这铁轨,这木头打造的列车,还有经过周密计算过距离的换马站台,无不宣告着天下,我已经把你们推动起来了,接下来就跟着这步伐,一起向前而行。
(我差点写下全剧终,可是...还有不到三十级,就剩最后一个故事要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因为种种原因,让我拆的支离破碎,其中的心痛,实在难言。不谈这些了,只有始有终对得起各位书友的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