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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堇没什么顾忌，听她讲到这儿，直接就问出了口：“你们这样倒是幸福了，就算西岩帮你们，那新郎……程先生也陪着你们胡闹吗？听说他家在帝都也是很有名望的，他就不怕……”

盛钰笑了笑：“他和家里早就闹翻了，他那个父亲，据说很惯着他，只要不是人命关天，都依着他，所以没关系。”

容堇一愣，想了想：“那……他自己呢？也愿意？”

盛钰点了头：“我其实之前就已经和他说好了，他愿意成人之美，我当然乐享其成，但究竟他为什么答应……”

盛钰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清楚，问了他好几次，他没说，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也让我哥去查了他的背景，只说身世复杂了些，人品很好，所以我就放心了。”

容堇叹了口气，眼神放松下来，不管怎么说，当事人都不追究了，那她就更没必要跟着瞎着急了：“你们，我是说你和凌知北，你们打算去哪儿？我怎么刚刚听你哥说，还要用现金？”

盛钰一边起身一边说：“去赫尔辛基，知北在那儿有个朋友，帮他开了个面包店，他已经经营了小半年，能够温饱。但我们怕露出行踪，所以借了严琛的私人飞机先飞湘港，然后再转机去北欧，在湘港的几天，就只能用现金了，信用卡和手机都要扔。”

容堇不免有些担心：“盈盈怎么办？还有，你们真打算去那儿定居了？以后不回来了？”

盛钰笑了笑，有些惨兮兮的：“盈盈只能跟着适应了，她想要爸爸，就得放弃小公主的生活条件，人生都是如此，有取有舍呗。至于定居……”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外面的雨竟然又开始淅沥沥地下起来。

“主要看家里了，奶奶和大哥要是点了头，我倒是能回来，可是凌家……”

她笑了笑：“只要凌家那边松了口，我们也不是说就一定要去国外定居，我们……”

容堇话里话外听出了她的意思，她还是舍不得家的，但是现在为了这份爱，必须要割舍。

盛钰突然转过头看向她：“容堇，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的话？”

容堇一愣：“什么？”

盛钰：“你说，你不愿意和我哥在一起，是为了成全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成全了他什么？”

容堇眼神闪了闪：“成全什么？”

盛钰：“你离开他，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利益联姻，你保住了他的声名地位和权势，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

容堇怔了怔，半张的唇翕动了一下，却犹豫着没有开口，过了好半天，她才小声地说：“小钰，有的时候，人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感情这种事，太缥缈了，他可能现在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可三年后，五年后呢？他如果后悔了呢？”

她见过炎凉的世态，刚退学回家生容子航的时候，她受过多少冷眼啊，包括那个之前信誓旦旦，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给她遮风挡雨，为她守护的齐飞，不也第一时间就退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