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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一个头上顶着粽子的人总是特别的引人注目。
“你看那人的头，裹的好像个大粽子。”只要看到牧原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这句话。
“你的头才像粽子，你全家都像粽子”牧原在心理默念。
当牧原回到王家的时候，王家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牧原好帅呀”
“是啊，我也觉得好帅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好想去医馆看看他。”
牧原伸出头，偷偷的看了一下院里人不多，蹑手蹑脚的就往里走。
“那个粽子给我站住。”一个家丁冲着牧原喊道。
牧原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那个粽子说你呢，给我站住。”
“啊啊啊，这已经是牧原这半个时辰内听到的第101句粽子了，不能忍了。”
“你才是粽几，你全家都是粽几”因为嘴巴上也缠着纱布，牧原有些吐字不清。
“怎地自己裹的像个粽子还不让人说了？你是谁为何私闯王家。”那家丁说着便挡在了牧原身前。
说话的声音引来几个家丁，看到牧原的第一眼便是你看那人好像个粽子。
牧原要崩溃了，看着人越来越多，牧原想赶紧开溜。
“大锅我是牧原啊，我是牧原啊。”
“谁是大锅？谁是牧原？”那家丁一脸不解。
“我就是牧原就是上午那个血人，我从医馆回来了。”牧原欲哭无泪。
家丁终于放过了牧原，此时牧原变成粽子的事也在王家院子里传开了。
牧原回到自己的小屋，见牧安父子俩正在吃着午饭。
“原儿你没事吧？”见牧原回来牧安赶紧放下筷子。
“爹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刚说完牧原的肚子就发出咕咕一声响。
“原儿快来一起吃吧，你也饿坏了，这王家的饭菜还真是丰盛啊。”
吃完饭牧原带着爹跟弟弟来到王植房间表示感谢。
看着眼前的牧安，王植心中一阵唏嘘，这可是当年的牧家家主，千金寻子在敦煌城也算得上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竟然沦落至此。不由的想到自己若是走失父亲会不会也如此，王植甩了甩头赶紧把这个奇葩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牧家主以后就放心大胆的住在我王家，我保证刘寿那地痞不敢来我王家撒野。”王植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不怪王植如此自信，因为西城深处的那些地痞流氓也只是敢在西城深处为非作歹，那里原本是贫民窟，后来被刘寿占有成了流氓窝，官府也懒得管毕竟那里也没什么人，刘寿也有自知之明从不走出西城做歹事。可是这次不一样，因为他的儿子死了。
牧安听到王植的话，感动的无以复加，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去找过曾经的生意伙伴。好的冷嘲热讽几句就算了，甚至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是曾经最好的生意伙伴以500两银子的价格买走了价值不菲的牧家宅子。
心灰意冷的牧安想到曾经的护卫刘寿。当年牧安对刘寿一家不薄，收留他让他娶妻生子，最后却落的被刘寿打断一条腿，从那以后牧原的心就死了，若不是牧念的存在以及寻找牧原的执念，恐怕牧安早就随妻子而去了。
牧家父子三人回到牧原的小房子，门口聚集了几个丫鬟，他们听说原本帅气的牧原竟然变成了粽子，便偷偷的跑过来看一看。
“红姐姐你看，那边走过来一个粽子。”一个圆脸的小丫鬟喊道。
牧原听到这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帅气的牧哥哥竟然变成了一个粽子，心好痛我先走了，牧哥哥就留给你们了。”那被唤作红姐姐的丫鬟一脸痛心疾首样子，说完便翩翩而去。
回到房间牧原开门见山的说道：“父亲你这腿是怎么回事？是被西城的地痞给打的？”
“原儿，这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这腿都是为父自找的。”
“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些地痞就会欺软怕硬，爹你如果不告诉我一再的忍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牧原的声音加重了一分。
“为父何尝不知道，可是我们牧家就剩我们父子三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们哥俩平安就好。”
“爹你觉得我跟小弟能平安吗？我们还敢去西城吗？”
“哎，看来为父是真的老了。”
“原儿你要答应为父一定不要冲动，我就把这些年的事都告诉你。”
牧原低头不语，见父亲还是不肯开口便点了点头。
“父亲这腿还得从寻你开始说起，十二年前你走失了，当时牧家有个护卫叫刘寿刚好有个与你一般大的儿子，便主动提出给我作义子，那是为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你，便拒绝了刘寿这刘寿怀恨在心，在我寻你心切的时候伙同外人将家中财产骗光。”
“后来你母亲思念成疾，家中已无钱医治，便找到当时的好友何文光借了500两银子，最后你母亲还是没能撑过去。在你母亲出殡的当日何文光便来讨要500两银子，当时哪有钱还于他，便请他宽限几日。”
“哎”牧安擦了擦眼泪。何文光原来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曾想那何文光根本不是想帮我，他就是为了我们牧家的宅子。那日何文光堵在门口不让你母亲出殡，我心里一急便把宅子500两银子抵押给了他。”
“后来走投无路的我带着牧念走访了好几家原来的朋友，换来的却只有冷嘲热讽。”
“前年冬天牧念感染风寒，为父实在没有办法便去找了刘寿借了十两银子，最后他却要我还一百两，为父偿还不了他便打断了我一条腿。昨日想着你回来再去问刘寿借点钱给你买点肉吃不曾想被你发现了。”
牧安说完故作洒脱的一笑。
牧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白色的纱布上染上了一丝殷红。
这到底是怎样一位父亲？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情感的牧原走到牧安身前将他拥入怀中。没有人知道这位跛腿的父亲轻松的言语背后是怎样凄惨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