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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邀真的就站在御书房了,一直站在原处,到身子僵硬都还一动不动。
一直到,小平子回来拿东西,看到月邀站在那里,“诶,月邀,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事,你来做什么?”月邀自然不敢说实话,整个人显得十分局促。
“陛下在公主那里,让我回来拿奏折。”小平子抱着一堆奏折出来,倒不是说怀疑月邀会偷奏折,可她就这么站在这里,怎么看都不太好。
“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一直站在这,又没什么好玩的。”
小平子说完,抱着奏折就跑走了。
月邀也知道不好,可乐思说了,她若是想不明白就一直站着,她那里敢走?
何况,这时候回去,若是什么也还不知道,乐思会不会更生气,她几个时辰前只是拍碎了桌子,等下会不会直接把她拍碎。
可一直站在这里,月邀也不好受,想走,却又着实找不来理由离开。
越想,月邀就越急,眼泪就落了下来,两三根手指攥着柔软的衣服,半步都不敢离开。
一阵风吹过,月邀打了一个冷颤,看着地面,还在想,这里可是御书房,这风是怎么进来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抬起头,月邀的脸上堆满委屈。
“想明白了吗?”乐思在触及这张脸的时候,就快要按耐不住伸手去触碰了,却还是老实地将双手垂在身侧。
月邀摇了摇头,本来只是细细地落上几滴泪,在这个摇头后,整张脸皱在了一起,那眼泪就跟雨水落在脸上的时候,往下落得急促起来。
“方才,是陛下输了。”到底气也消了,乐思忽然就觉得,她计较得很没有必要。
何必,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计较呢?
“陛下输了?”月邀睁大了眼睛,哭声也停了,在认真思考着。
陛下输了,她说错了,所以生气了?还是,难不成……
一下就想明白了的月邀,瞬间就想骂自己一句蠢了。
“想明白了?回去吧。”乐思说完,说不出的,有几分放松的感觉,背过手就走了。
身后的月邀听见这句话,才知道乐思是真的气消了。
这时候就要跟上去,奈何站着一动不动的时间太长了,月邀又猛然动了,腿一下软了,脚麻着,眼看就要摔了。
“啊!”月邀本能尖叫出声,眼睛都闭上了,可预料中的摔倒并没有出现。
再次睁眼,眼前乐思的一张脸就出现了,肤白若雪,双眸含水,一双红唇,半张着露出了几颗白得发亮的牙齿。
这张脸,可真是好看啊。
乐思搂着月邀,眨了几下眼睛,心里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就摔到眼前人了。
诶,睫毛还长啊,上面还有水珠,是外面雪水化成的吗?
空气一下就沉默了,最先打破这种氛围的是乐思,“你准备这样愣着多久?”
一下被惊醒了般,月邀赶快站好了,咳嗽了一声缓和这种有些微妙的氛围。
噗嗤一声,乐思大笑出了声,这声音说不出得有些得意。
两个人就这样一块走了。
到了房内,乐思伸手将屏风拉了过来,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集的空间。
“月邀,我明日准备出宫了。”
忽然的开口,打破了本来很美好的气氛。
“出宫?你不是说不走了吗?”月邀一下就失了笑意,很是无措了。
“嗯?”乐思有些奇怪,“你以为什么?我就是出去办些事,以为我不回来了?”
“这样啊!”月邀开始打起了哈哈,揉着头。
“不舍得了?”乐思将外衫褪去,言语间的轻佻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若是不舍得,就和我一块出去吧。”乐思并不想带月邀出去,明日之事,到底是不太好,也不过随口一说。
“好,我和你一块出去。”月邀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嗯,好。”不置可否,既然要去,那就去吧。
舞坊,乐思到的时候,几个舞女就在跪着了。
乐思坐在了上座,邀弥顺手递了一杯茶过去。
接过茶水,乐思抿了两口,放下茶盏,招手让月邀过来。
月邀有点后悔,这好像一下回到了她在舞坊的日子了,乐思的手段有多残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犹豫着,想要找个理由离开了。
“邀儿,你在怕什么?又没什么大事,过来站着,等会儿还出去玩呢?。”
乐思看出月邀的离去之意,瞳孔一下就幽深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月邀着急离开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就偏偏不让月邀如愿。
不情不愿站在了一旁,月邀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女孩,为她们马上到来的下场默哀了几秒。
“你们几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乐思手指甲抹得鲜红,手掌禁闭,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这询问的样子,就跟没有出什么大事一样。
“姑娘,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
“我们不敢了。”
都还未训斥,底下就开始磕头求饶了。
“嗯?我问的什么你们答就是了,这样是何意?”乐思凌厉的目光扫了底下人一眼。
“我们,就是觉得少央姑娘善良,小小教训了一下她,真的没有想会出那么大的事啊!”
底下一个姑娘早就泣不成声了,早就听说乐思姑娘手段残忍,这件事闹到她这里,恐怕她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少央?你们把少央怎么了?”月邀不敢相信,她们几个竟然敢对少央下手。
底下几个人支吾着,都不敢说话。
见几个人没反应,月邀就是着急,很是担心少央了,伸出手扯了扯乐思的衣袖。
“不是问你们?回答啊!”乐思这时候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少央姑娘,她就要上吊自杀了,我们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姑娘饶了我们,求你了。”
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发青,直直将额头都磕出血了。
“自杀?你们竟然将少央逼死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月邀表情有几分凝重了。
“没死,被我发现了,问了也不说,都不吃不喝两日了。”邀弥怕月邀乱想,赶紧回答。
他也是后悔,再赌气,也不能把少央丢在底下任人欺负,如今这样,很大程度上他是要承担全部责任的。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你怎么能让她和这群人呆在一起?”
月邀几乎是想象到了少央当时的绝望,当时她被扔下去怎么被欺负,她一个做惯了的下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少央呢?
“不能,说好今日是陪我的,等下我们去泛舟,那里来的时间?”
毫不犹豫,乐思就这样回答了,少央怎么样和她什么关系?还要让她耽误和月邀相处的时间?
“你都有时间审问她们,竟然没时间去看受害者吗?”月邀心急得很,她这时候整颗心都在担心少央,头一次怼了乐思。
哑口无言,这算是乐思第一次被人怼到,还是眼前这位没读过多少书的女子,心情说不上的有些复杂。
“好啊,去看,这几个都丢进妓院吧,玩死了扔进乱葬岗吧。”乐思也懒得审了,当即站起身要去看少央了。
这个处置也算狠了,语气很随意地,就将几个人的性命算计进去了。
邀弥本来也是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他在将信送入宫中的时候,乐思听说是和少央有关的事,说要亲自审问了。
说起,乐思还真不是抱着玩的心思,她是算出少央和邀弥间是有缘分之线的,才想着要来帮上一帮。
毕竟,做自己的下人也这么多年,邀弥也算是称职了。
可今日,偏要带上月邀,有些话就不能告诉邀弥了,可能真是天意如此吧,往后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
推门而入,坐在窗台前吹着凉风的少央,明显憔悴了不少,听见动静,扭头看到了月邀,难得有了一些笑意。
“月邀,难得今日来看我,过些日子,你若是来看,我可能就不在了。”
可当月邀身后的乐思出现的时候,少央就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她如今到底没前几个月那么怕乐思了,毕竟都是将死之人了。
看少央不待见乐思,月邀伸出手就想将乐思推出去。
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月邀会这样对自己,乐思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这是做什么?”
“你先出去,外面等我,我和少央少说两句就出去。”月邀小声劝着乐思,她看到少央这样,实在不忍心让人再来惹她不快了。
乐思毕竟是亲手杀了她丈夫的人,少央怎么会待见呢。
这样软声细语,乐思自然不会拂了月邀的意思,没多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结果人才刚跨过门槛,门就直接被月邀给关上了。
瞬间,那股气就上来了,乐思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敢接二连三让她失了面子。
屋内,月邀坐在了少央对面,伸出手想要去握少央的手,刚碰到,就被避开了,月邀也不恼。
“少央,无事的,方才乐思已经将欺负你的人收拾了,你不会再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