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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公子人家这里哪有什么薄荷吖。”
姑娘被他的目光看的脸蛋有些透红,陈渊更笑,“在我眼里,姑娘就是薄荷,予人以清凉,且透彻心脾。”
“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这姑娘竟咤一声,反手抄起盛糖水的竹木筒子往他头上砸来,嘴里还嚷着轻薄、无赖等词。
两人都想不到这姑娘惊竟有如此大的反应,陈渊是个文人,而这姑娘出手却又没有预兆,且速度极快,陈麒也是也一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渊额头上已被砸出一个红红的印记。
“你个混蛋!”
这姑娘没有罢手的意思,举起竹筒子还要再砸,可陈麒却不干了,窜起身子一个嘴巴狠狠抽在那姑娘脸上。
这一下又狠又急,那姑娘吃不住他的力道,摔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脸蛋愣住了。
而下一秒,这姑娘像疯了一样把煮糖水用来捅炉火的铁钩子抄起来奔着陈麒往下就抡,这东西若钩在身上,会发生什么,谁都清楚。
陈麒躲闪来不及了,眼瞧着钩子要在他脸上开一个口子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
钩子落下,鲜血飞溅!
却不是陈麒的,他的族兄,那一项不宜与他的族兄竟用自己的肩膀替他挡了下来,钩子还在陈渊的身上,血不住下流。
“大哥!”
陈麒更疯,那姑娘似乎也被吓傻了,可陈渊此刻却拦着陈麒道:“无妨,无妨。”
虽然话这么说,可陈渊的嘴唇都白了,脸上冷汗不住下流,然则他强忍着剧痛,转而对那姑娘道:“对不起了姑娘,是在下放浪,唐突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然后,陈渊又道:“我这兄弟一向于我关系最好,他刚刚出手也是为我,所以我在这里替他向姑娘道歉,若是姑娘还不解恨的话,那就再来一下。”
陈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生生把那铁钩子从肩膀拔了出来,将这带血的铁器双手捧到姑娘的面前。
姑娘傻了,呆呆的看着他,眼神复杂且惊恐,反观陈渊虽然面色苍白如斯,可却面带微笑,似乎这疼痛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沉默。
还是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姑娘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而陈渊此刻抬头看她,就是这一瞥,终于,他倒下了。
血,不仅染透他的衣衫,那下流的血更湿到了他的裤腿......
“你个混蛋!”
陈渊是被这一声怒喝惊醒的,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躺在家中,第一个看到的是陈志安,第二个就是跪在他面前的陈麒。
陈志安道:“你倒是怎么办事的,让渊儿竟受如此重伤,此非常之时,难道你不知道!”
“阿叔,侄儿知错了。”
“知错了?”陈志安并不打算饶过他,但还未说下去,陈渊忙挺着身子道:“阿叔,这不怪他,都是我。”
“你醒了?”
陈志安忙跑过来,看着陈渊道:“渊儿,你快躺着,这一下你受的不轻,钩子伤了骨头,千万好好修养,不过好在骨头没出什么大问题,太医已经给你上过药了。”
>????陈渊点点头,“阿叔,这件事真不是陈麒的错;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恩?”
陈渊道:“那个姑娘呢?”
“我已经派人将她关进了刑部,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阿叔!”陈渊抢着道,“放她出来。”
“你说什么?”
“放她出来。”
陈志安不解,可是恍然间他已全然明了,无奈的同时,他只能道:“渊儿,你这是何必,此时此刻,你竟为一个女人......你!唉!”
陈志安转身离去,但陈渊脸上却露出笑容,“陈麒。”
“兄长。”
陈麒忙跑了过来。
陈渊道:“你现在就去刑部把她接出来,千万要快,刑部那些人我是知道的,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陈麒傻眼了,但最终还是跑了出去。
等他将那个姑娘带回来时,陈渊已泪目,因为那个姑娘就是这半天的时间,已然遍体鳞伤,可见陈志安必然关照刑部,要他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轻重的混丫头。
“来来,快将她放在床上。”
陈渊本就有伤,而此刻却仍然下了床铺,陈麒将姑娘安置好,又去找大夫,等一切忙活完了,他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看着陈渊的眼神已生变化。
陈渊笑了,“你一定在想,我为何如此,对嘛?”
陈麒颔首。
“其实我也不知道。”陈渊说,“可我就觉得和她相见的那一瞥,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她。”
“兄长,何必如此?”陈麒很不理解,因为在他这个兄长身边,从来都不缺少女人,而且什么样的天姿国色几乎都有,可陈渊却从未对哪个人如此;就算是当年的苏雨萱,陈渊那般热枕,最后还是做了爱而生恨之事。
可今日,就是这一面之缘,还伤了他的女子,陈渊竟能这般对待。
可见,情感这东西,不但神奇,而且可怕,可怕的狠!
“陈麒,我这番话你或许不信,然则这是我心中所想;她在刑部一定受足了罪吧?”
陈麒颔首,“粗藤棍、细麻绳......那些家伙简直没有人性。”
“若他们有人性了,反而要饿死。”陈渊叹了一声,忽然道:“话有一件事我想麻烦你。”
“兄长切不可如此说话,陈麒经受不住。”
“无妨。”
陈渊道:“这姑娘因我受了这般刑虐,我自当不辜负于她;你且去将我那所有养在家里的歌姬、舞姬统统散去吧,每个人三十金。”
陈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陈渊地样子又不想冲动之言,犹豫了一下,他没再开口,转身办事去了。
陈渊的情绪已经平复,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姑娘,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声,缓缓走到床边,看着那无血色且惨白的脸,自言自语起来。
“知道吗,我并非轻薄于你,诉说的皆是肺腑之言,只是何苦让你遭累;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会治好你,并且决不让这些痕迹留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