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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琳不认为廖飞在这里会有所发现，所以她漫不经心，就算看到廖飞捡起一个十字架，也没有任何怀疑，只是催促道：“已经很晚了，你要是怀疑这里会有什么，干脆让军方的人员仔细检查一边。”

“你看看这是什么？”廖飞将十字架举到晓琳的眼前。

“一个破十字架而已，你想要，我送你几个。”

“我怀疑这个十字架是直升机上面人的。”

“开什么玩笑，只因为特警说他们开枪，直升机晃动，就能让上面的人将十字架掉下里？如果十字架是脖子上带的，飞机晃动，人都没有下来，脖子上的挂饰怎么掉下来。如果是挂在飞机上的，那只剩是飞行员的。不过我认为这些都不是，这个十字架只是不知道谁丢在这里，不要的。”

“你看这个十字架，上面并没有灰，说明掉落不久。”

晓琳仔细看了眼，点头承认。

“十字架变形的是左边，明显是着力后溃缩，这点没有疑问吧！”

晓琳又点点头，不甘地嗯了一声。

“再看十字架的绳子，带了很久，有磨损。再看十字架的右边的上沿，有个小缺口，这个缺口光滑、明亮，有反光，和十字架的整体亮度不一样。说明这个缺口是新出现的。由此我大胆推测，十字架刮在某个地方，将十字架给拽了下来，从空中掉下，落在楼顶上。”

如果不听廖飞的分析，她真不会认为十字架上有这么多信息。好像廖飞说得挺有道理，像是那么一回事。可就算十字架是从飞机上掉落，也有可能是威利的，是印度人的，甚至是飞行员的。而且一个十字架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廖飞认为这个十字架十分关键，甚至关系到能否抓到洪永强和这伙人。

“我们去找顾卫。”

“只凭见到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飞机上的十字架就去找他？”

“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争分夺秒，必须赶去。”

“好吧！”就算晓琳心中再不愿意，毕竟是之前的老大。而且还是现在的老大安排的工作，怎么都得做。

顾卫此时已经返回办公室，当他看到晓琳和廖飞过来时，有些惊讶。随后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错，我捡到这个。”廖飞将十字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十字架，这个是在现场捡到的？”顾卫将十字架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不是，是在现场附近的一栋楼顶捡到，根据幸存特警所说，他们在直升机离开时进行了一次反击，直升机为了躲避子弹，大幅度摇摆、晃动。这个十字架有可能是那个时候掉下来的。捡十字架的楼顶就是当初飞机晃动的地方。”

“哦！”顾卫拉出长音，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是专业的，说多错多，干脆就少说一些，希望廖飞自己解释。

廖飞看出顾卫既有等自己解释，又有些不以为然。将刚才告诉晓琳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这么说十字架有很大的几率是飞机上的人掉下来的了！”

“不只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而且还是最后一名神秘的老外所拥有。”

顾卫的眼前一亮，问道：“真的？你怎么确定的？”

“威利的信息我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他是健身教练，工作的时候衣服穿得不多，会露出自己的肌肉，这样他身上有什么配饰一目了然。我们调查了这么多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威利带过十字架，甚至他的家里也没有十字架和圣经。根据十字架的磨损程度和绳子的磨损程度，都不可能是威利这种人能够带出来的。威利也许是个基督教徒，但他肯定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十字架一定不是他的。”

“你说的有道理，可还有其他人呢！”

“其他人更简单，一名叛逃的飞行员，一名被叛逃飞行员杀害的飞行员，两名飞行员都是现役军人。你对现役军人的要求一定比我了解，他们根本不可能带十字架这类东西。”

“没错，现役军人不能带饰品，十字架这种更是违禁，偶尔带不被人发现还行，要是天天带肯定不可能。”

“最后只剩下一名印度人，印度人主要信奉印度教，也就是婆罗门教，部分信奉佛教和伊斯兰教。虽然基督教目前在印度发展的还不错，在各个阶层都有，但其中大部分人口集中于印度南部、康坎海岸及印度东北部。占了印度总人口的2.3%，主要流行于南部的喀拉拉邦和泰米尔纳德邦，东北部的那加兰邦、米佐拉姆邦和西部的果阿邦。我们虽然不知道那名印度人的身份，当从他喜欢吃咖喱可以看出，这人应该是名老派印度人，信奉的也应该是印度教。他是基督教徒的几率很低，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的几率更低。所以我把他排除在外，认为这个十字架是最后一名不知道身份的人所持有。”

“也算是有点道理，只是却是有几率问题。”

“最后一个人就是洪永强，洪永强所在的组织也不允许配搭十字架，除非是在外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他长期在国内，不可能有这种磨损程度的十字架，也不可能之前不信仰基督教，只是为了报仇这几天就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我们不知道谁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尤其是外国人大多信奉基督教，我们很难通过一个十字架来排查出来。”

“你们看这个十字架的大小，我不认为这是个常规的十字架。”

“大小有什么区别？”

“我在美国很多年，这种大小的十字架基本上都是牧师所用，而不是普通人常用的。”

“牧师？”

“牧师，是在一般基督新教的教会中专职负责带领及照顾其他基督徒的人。当然，也可能是天主教的神父。我们只要排查所有教堂，找出外国牧师、神父、主教、会吏等。”

“

你认为最后一个人是名神父？”

“对，并且很有可能洪永强等人就藏在教堂中。我们就算进行全市排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排查宗教场所，所以他们藏在教堂中几率非常大。”

“好，我这就派人排查全市所有的教堂。”顾卫对排查教堂没有丝毫为难情绪。因为教堂在这座城市中并不是很多，排查起来算是容易。

“我们不能一个一个排查，这样会打草惊蛇，我们一起排查。”

“这不可能，我们市的教堂虽然不多，也有十几个，这么多的教堂同时排查，还要调出大量人员防止洪永强等人狗急跳墙，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大量的人员。而且就算是人员调配没有问题，可要将所有教堂都包围，不只是影响太大，还会因为建立包围圈而导致城市很多街道的交通堵塞，严重影响居民的生活。”

现在我国有神学院，毕业后可以考试，成为神父。所以教堂中有大量的中国人是神父，外国人来当神父的不算多，只有大教堂才会有老外神父。

“有外国人的教堂才需要包围，进行检查。而且我们也可以先不包围，等行动后在开始进行包围，尽量将对市民的影响减到最低。”

“我让人调查一下有外国人在的教堂，再考虑如何行动。”顾卫让警方去调查，同时让周康、警方负责人再次返回来开会。

警方负责人还在局里调兵遣将，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回家去睡觉。周康也在安排人手调查，除了要抓洪永强，还要自查自纠。两人听说廖飞有了发现，再次赶来，心中却在疑惑，廖飞到底发现了什么。因为泄密事件，顾卫都不在电话里和两人说，让他们到现场后再研究。

警方负责人虽然收到顾卫的命令，让他调查教堂，可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更不知道廖飞捡到个十字架。他一到顾卫的办公室，就先进行汇报。经过调查，有外国人当神父的教堂只有两个，一个是正常的教堂，另一个是地下教堂。其实廖飞长期在国外，忽略国内的情况。在我国，天主教、基督新教都是三自教会。三自教会也称三自爱国教会，特指拥护我国政府及其执政党的政治领导，不受国外教会的管理和干预的“自治、自养、自传”的基督教教会。是我国唯一合法的基督信仰教会，其他任何形式的基督教会全都是违法的。别说外国人当神父，就是任何一个职位都不能让外国人来担当。我国还存在不属于三自教会的民间独立教会，这些教会的建立违反我国政府的宗教管理政策，被统称为家庭教会或者地下教hui，但是这些教会只要被发现，都会被监控。

外国人在我国合法教堂，是因为他是临时在这里，属于访友性质，根本不在教堂中进行任何传教等活动。另一个地下教hui倒是进行传教等活动。

廖飞看向警方负责人，问道：“有没有外国神父的照片？”

“有。”警方负责人让手下拿出几张照片，交给廖飞。

廖飞挨张查看，每张都看得非常仔细，最后将目光放在一名带着眼镜的外国教父身上，问道：“他就是来访友，住在教堂的那个外国神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