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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赎身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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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想着,公子如今已高中解元,听柳儿姐姐说,又即将成为当今太子的侍读学士,他日定能做上朝廷的大官,香君想恳求公子将来能给香君脱籍,让香君入府当一个奴婢,服侍姐姐和公子。”李香君红着脸,泣不成声,“香君这一辈子为奴为婢,报答公子!”

“这?”李宣面泛难色,沉吟不语。不要说日后,就算是现在,他也有为李香君脱籍的财力和实力,大不了他请朱瞻基帮忙“活动”一下就可以了,但,自己与她毫无情分,这……

李香君哀伤地抽泣着,缓缓起身,“既然公子为难,香君就告辞了。”说着,她掩面就要行去。她倒也不是她看中了李宣,想要托以终身,而是眼看柳如是现在如此幸福,又联想起自己青楼陪酒卖笑的悲惨境遇,心中一时感慨和心动,就厚颜行此一举,搏一搏自己的运气。

柳如是也吃了一惊,但她马上就也流下泪来。李香君的感受,她是最理解不过了,青楼歌妓,即便是像秦淮八艳这种高级歌妓,如果没有人赎身,那将来的下场是极其凄惨的。年老色衰,不能再给妓院赚钱,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给一些大户人家做妾还是好的,很多都被驱逐出去流落街头,为了生计,不得不做起下等的“街头流莺”,不定哪一天就死在众人的唾弃声中了。

柳如是轻轻扯了扯李宣的衣襟,呼道,“妹妹,你且留步——耀祖,看在柳儿的面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替她脱籍赎身?大恩大德,柳儿感同身受……”

望着柳如是眼中滚动着的泪花儿,李宣怜惜地俯下身,“柳儿,这事情也急不得,容我慢慢想想办法,可好?”

说罢,他抬起头来,同情地瞥了倚在门框上犹自在垂首抹泪的李香君,微微一笑,“香君小姐,你放心,假如他日李宣有了一官半职,诸事安定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脱籍赎身。”

李香君闻言大喜,羞涩地抹干眼泪,再次跪倒在地,“多谢公子,香君会在青楼之中日夜等待公子的消息。”

李宣扶起她,心中叹息一声,微微有些惭愧,自己这不过是许下了一个空头支票罢了。他之所以不愿意现在为李香君脱籍,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一则是,他刚刚接回一个柳如是,时间不长就再去为李香君赎身,对自己的声名不好,会让人误会自己好色贪恋风尘女子;二则是,自己这东宫侍读的身份还没经皇命确定下来,在这个时候再与李香君出现点什么“绯闻”,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也不利。

至于以后,再说吧,唯有盼望她能早日找到一个知心的郎君,主动为她赎身,好脱了火坑开始全新的生活。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但天底下命苦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又不是耶稣基督、神仙佛祖,当不了救世主。自己能做的就是,呵护好自己的爱人,让她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李香君欣喜地走了,带着一个希望的支撑,一个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柳如是幽怨地扫了李宣一眼,“耀祖,你没有诚意。”

李宣苦笑道,“柳儿,不学无术的李宣——我刚刚重新做人,中了解元,如果我这个时候再去给李香君赎身,别人会怎么看我?太子殿下会怎么看我?世人又会怎么看我?好了,柳儿,别伤心了,我答应你,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为她脱籍的。”

柳如是长叹一声,点点头,“耀祖,我知道,这样是难为你了。不过,香君妹妹也是很可怜的,将来我们一定要帮她脱离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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