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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议大气也不敢出,目送着程昱‘气哄哄’的离去,待确认程昱走远后,回头对着同样跪在地上的李敢问道:“子进可知行营司马?”
李敢回了个懵懂的眼神,薛议就明白他也是不知道了...
...
曹军大营。
薛议坐在自己的大帐之中,一位老吏与其相对而坐。就在刚才,薛议交出了自己的‘别部司马’印,换来了一个‘行营司马’印,“不过以前的印是铜的,这个印怎么感觉像是个泥的?而且像新做的??”薛议满脑子问号。
“薛郎且听我言。”老吏开着口,为薛议讲解着身为‘行营司马’所该负责的工作。
“夫行营司马主行营事。”老吏娓娓道来。
“一者军赋,司马定征收之准则,行调配之方案。”
“然则准则与方案需从当地百姓的人口、土地、收成加以判断。”
薛议听到第一条,嘴巴就不自觉的微微张开...
“二者军备,司马定行军之数量,分士卒之装备。”
“然士卒之军备,多与征收之数有关,即赋有所出和赋以足兵。”
薛议的嘴巴张得都开合不拢了...
“这是行营司马干的事??”
薛议想到:“按老吏所说行营司马管理军赋,并不是只掌管其使用,而是从制定军赋标准到征收运送,直至调配使用均由其负责。
其能有效的管理军赋或者说保证军赋的征收和合理使用的前提,是他必须对土地、人民及收成情况有一个清楚的了解,以此为依据,制定符合实际的征收标准。
同时又要做到对军队的数量和配备情况心中有数,从而保证赋有所出和赋以足兵。”
心中却在无形的咆哮:“这不是荀彧他们干的吗??”
老吏看着嘴巴张大,还在发呆的薛议,知晓他也是处于某种‘震惊’之中,不过没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告知和提醒薛议,其他的,他只是个吏,上层的想法,可不是他所能知道的...
为了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老吏继续开口道:“薛郎勿忧!”
薛议回过神来,目光希冀的看着老吏,“这是不需要干这么多么?刚才只是说了总则,其实只要自己签字就可以了?”
只听得老吏说道:“鄄城之人口、土地收成已登记在册,待会便给薛郎送来,东阿、范县之物资,自有另一卷,薛郎勿忧!”
薛议脑瓜子嗡嗡的:“这叫勿忧?!”
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程老头你坑我!”
...
司马荀彧和程昱讨论着薛议的事情。
荀彧率先开口:“仲德欲以彧之事分与伯言,伯言一人可能为之?”
程昱回答:“未可也!仅教其晓行营之基也!为将者,若不知粮草、辎重之重,仅以身斗前,可能长久乎?”
荀彧闻言点点头,程昱这种教学生的方法他还是认可的:“可行营诸事皆与算术相关,伯言算术如何?”
程昱闻言,老脸微微一红,借着手从脸庞摸着胡子,倒也看不出什么,他才不会承认他当年教9岁的薛议算术反被教育的事情,轻咳一声道:“伯言算术尽得老夫真传!文若无忧!”
荀彧看程立说得这么自信,点点头:“善。”
当然,他也没想着靠薛议,毕竟薛议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这是一个繁杂而浩大的工程,是需要很多人一起来参与的。
所以荀彧只是让人将以前的资料交给了薛议,让他了解下部队的辎重与军队数量、地区收入的关系,至于薛议他得出来的结果么,自己到时估计也是懒得核实的。
...
在将濮阳城外的吕布别营都拔除后,曹操率军对濮阳进行了围攻。
吕布军死守濮阳,东郡太守夏侯惇在前线指挥作战之时,由于太过靠近城池,被吕布军的射来的流失射中左目,夏侯惇负伤之下,部队撤退...
此时,曹操与吕布已作战两个多月...
一日,曹操召集亲近众人在大帐中会面。
薛议、李敢跟着程昱入内,薛议的别部司马印被曹操收了上去后,交给了程昱,程昱又将官印给了李敢,还是将那只千余人的私人武装牢牢控制在手中。
这段时间来,薛议也是学到了很多,一只部队多少人,在多长时间内,需要多少粮食、多少军备,心里面有了一个底。
同时考虑到当地的收成、赋税情况,运输部队应该从当地派多少人,运多少粮食,够多长时间使用,也是正在慢慢的了解之中,在老吏的帮助下,想必这段时间过后,自己对军队军赋军备这一块都能有一个完全的系统的了解。
就在薛议细细总结之际,曹操开口了:“吾等与吕布鏖战至今,不分胜负,濮阳虽近在咫尺,但未有破城良计。今城中田氏苦于吕布暴政,欲投效吾,约为内应,诸君以为然乎?”
众人议论纷纷,如果消息属实,那么这未尝不是一个破城的好机会,但如果消息是假的,是吕布估计放出的诱饵之计,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谁也不敢保证这田氏是真是假。
最终还是戏志才替曹操拍了板:“此破敌之良机,虽未知真假,然机不可失,吾等大军一至,可先观布军动向,若如城中田氏所言,当运筹帷幄,险中求胜耳!”
...
几日后,曹操按照约定的时间,率领大军前去攻打濮阳。战斗中,濮阳田氏果如信中所言,开城门,迎曹军入城。
曹操大喜,率领士兵入城,下令将返回的城门烧掉,以示背水一战的决心,但是曹操显然高估了自己士卒的战斗力,面对来势汹汹的吕布,士卒们根本不是对手,曹军大败,曹操都差点让对方的骑兵俘虏,指鹿为马方才逃出生天。
经此一战,曹军士气大跌,而吕布军的生力军由于越打越少,只能困于城中,双方就这样在濮阳城对峙着。
...
东阿。
时值初秋。
东阿令枣祗正在县衙之中,就听得一声大响,房门被人推开,来不及呵斥,就听得来人说道:“府君!蝗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