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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追逐着,转眼却是到了人来人往的长安街上。
欧阳菲怒而转身,眸子一扫,寻了个角度朝萧钰挥鞭,言不由衷道:“萧世子,你追着我作甚,你还是快些去寻了你的欧阳菲罢!”
见那虎虎生风的鞭子朝自己袭来,萧元不闪不躲,就是眼也未眨,只焦灼地望着倔着性子的寇涟漪,诚恳地解释道:“御瑛郡主你误会了,我对那欧阳菲并没有旁的心思,你也知今日只是演戏……”
收回落空的长鞭,寇涟漪怒瞪一眼萧元,原是想咄咄逼人,却在对上萧元因紧张无措而涨红的脸而轻笑出声,呆呆傻傻的模样,真叫人忍俊不禁,忽地又想起这会正生着气,忙敛了笑意,恼怒道:“你若对那狐狸精没有旁的心思,怎么会看都眼睛都直了去,哼,莫要狡辩,我分明瞧得清楚!”
“不是那样的,郡主,你听我解释……”萧元暗自焦灼,本不是愚笨的,怎的这会话都不会说了,心下着急,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干瞪眼,巴巴地跟在寇涟漪身旁,信誓旦旦道:“郡主,请你相信我,我对那狐狸……欧阳菲绝对没有半分旁的心思,今日只是一时迷糊才……哎,不对……”
当真是最笨,明显的越描越黑。
寇涟漪心知萧元对那欧阳菲确实没有心思,不过方才那一眼叫她恼怒,又记着那句舍妹,现下见萧元有口难辩的呆愣模样甚是有趣,心下的不爽快去了几分,却仍是端着架子,她可记着长安说的,男人不能惯着!
“哦?若是这般说……”寇涟漪面露疑惑,眼底却闪过狡黠,故作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如此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莫不是对我有旁的心思?”话落,自知言语间露骨了些,俏脸一烧,紧走了几步往前去。
萧元亦是一愣,竟忘了跟了上去,可胸腔里的跃动显而易见的兴奋了起来,耳根子也莫名泛了红,脑子里一时如坠云雾之间,如梦似幻,飘飘欲仙,竟不自觉的傻笑出声。
久未得到萧元的回话,寇涟漪心下奇怪,又添了几分紧张,却是顿了脚步,回头一瞧才发现萧元竟远缀在后头,兀自呆愣愣地站在那,旁若无人,不知所谓何事。
“嗯?”寇涟漪疑惑,心下又起了兴趣,轻手轻脚地往回走,直至在萧元跟前站定,萧元也未曾回过神,眸子带笑,却没有焦点,嘴角擒了抹可疑的傻笑,活脱脱是往日的萧钰。
寇涟漪好笑地盯了半晌,暗忖道:莫不是这傻劲是遗传来的,以前萧钰傻着,这会萧元又傻了,啧啧啧,老天爷当真是厚爱忠亲王府之人啊。
“萧元!”
“嗯?郡主……”
萧元茫然地看了眼面带怜悯的寇涟漪,莫名觉着这目光好似不大对劲,好在寇涟漪瞧着是不生气了,萧元暗自松了口气,傻里傻气地挠挠脑袋,小心地问道:“郡主可是不生萧元的气了?”
“嗯,自然不能跟傻……世子爷生气。”
萧元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眼面无异色的寇涟漪,心生疑惑,方才难道是他听错了?兀自摇摇脑袋,猝不及防地又想起方才的话,面色又是一红,只敢拿余光小心地瞟寇涟漪,又生怕寇涟漪发现似的,忙收回了眼神,沉默了下来,可心里却犹如小鹿乱撞,好半晌方才鼓起勇气道:“郡主,我,我对你……”
寇涟漪潇洒地摆手道:“你不必多说,我知道的,你当我是妹妹嘛!”
萧元急了,“不是的郡主!”
寇涟漪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只作不闻,“哦?那是什么?不瞒不说,今日我吩咐了大夫往狐狸精的药里加点盐水,想来这会正难受着,正需要人安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元,步子忽地加快,在人群里流窜。
“郡主等等我!”
翌日,萧若辰匍一起身,还未见着谢长安一面,就被萧钰三催五请地送上了马车,萧钰还贴心地叮嘱道:“辰儿,去了莫要闹你外祖母,好生跟你舅舅学武,对了,莫要忘了开解你舅舅,好了,去吧。”
萧若辰鄙夷地看了眼萧钰,懒怠回话,一头扎进马车内,靠在角落眯眼。
萧钰只端着慈父的微笑,半分也不恼,左右萧若辰一走,就无人与他抢谢长安了,两人又可以卿卿我我地过着小日子,若是没有肚里的小家伙那更好了……
马车还未走远,萧钰已是遐想连篇。
萧钰回屋,谢长安已起身洗漱了,正在用着红枣枸杞粥,瞥了眼满面春风的萧钰,哭笑不得,“你也真是,这一早就将辰儿送走,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不待见辰儿。哎,不许动,你自个叫了早膳去。”
心知谢长安恼了自己,萧元忙委屈地缩回手,只巴巴地盯着谢长安看,又不是地瞥向满桌子的膳食,单那扑鼻的香味已叫他食指大动,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两声。
谢长安自顾吃着,也不理会萧钰,待一碗红枣枸杞粥下肚,方才慢条斯理地轻拭嘴角,抬眼看向萧钰,好似才发现萧钰未用膳一般,吃惊道:“你怎的不吃,莫不是嫌方才烫了些?”
睁眼说瞎话,黑的都要说成白的,可是那又如何,萧钰岂敢质疑半个字,只从善如流道:“方才见你吃得正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不想却是等到了这会。”话落伸手向那犹有余温的粥盅,忽地不知又想起什么,讪讪地伸回手,小心问道:“长安,我可是能用膳了?”
谢长安忽地敛起眉来,满目不悦,恼怒道:“萧钰你这话问的,我何时不让你用膳了?可莫要平白害了我的名声。”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早膳,“虽说我们安郡王府家大业大,你莫要浪费了,这些个你都用了,晚些时候陪我去鸿运楼,说来倒是想着那胭脂鹅脯了。”
萧钰暗自叫苦不迭,却又无法,心知谢长安这是在为萧若辰报仇呢,只得讪笑两声,认命地埋头和一桌子的膳食打起仗来,莫说什么胭脂鹅脯了,光是眼前这些个美味都够他受的。
好在谢长安只是小惩大诫,眼见萧钰吃得差不多了,就吩咐梨白将余下的都收拾了,萧钰方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轻拍微涨的腹部,又瞧了眼谢长安隆起的腹部,勾唇一笑,“长安,你若是再让我这般吃下去,赶明儿我怕是也有了个小家伙。”
瞥了眼眉眼带笑的萧钰,谢长安的恼怒顿消,只随口附和了一句,“不正经的。”
“长安……”萧钰一手轻拥谢长安入怀,一手轻抚谢长安的腹部,只有轻微的触动,感叹道:“这小家伙倒是个安分的……不知不觉也有三年了,这日子真是经不住啊。”
往日只盼着时日快些,好娶了谢长安入门,如今却是盼着时日慢些,眼见萧若辰一日大过一日,又添了未出世的小家伙,一切恍然如梦,尽皆弹指间,萧钰生怕哪个明日他们就老去了,老是无妨,只怕不能陪着谢长安……
察觉萧钰神色有异,谢长安心头亦是感慨,却不想杞人忧天,忙寻了旁的话头,“萧钰,那右相送了帖子来,是那老夫人过寿,你可去?”
毫无疑问,萧钰摇头道:“不过是些虚与委蛇,左右无趣,何必去,怎么,长安你可是想去热闹热闹?”慈宁宫的那夜,萧钰应过皇帝,绝不沾染与朝野有关之事,右相乃朝中重臣,且向来不大服气这位年轻的帝王,隐约有了旁的心思,萧钰何苦又去沾了这荤腥。
谢长安瞥了眼萧钰,“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有这个功夫,不若回了荣安侯府陪祖母说说话,既如此,我就让人备了礼送去就是。”顿了顿,谢长安冷清了眸子生了担忧,“这会娘正急着给大哥相看,定会带了大哥去,那欧阳菲又岂会错过这等良机,怕是……”
萧钰低眉思索,“若是如此,你写了书信给娘提个醒,想来燕世子与你姐姐定是去的,燕世子聪慧,届时劳烦他相照看就是……”可萧钰闪烁的眉眼,分明又在酝酿着什么心思。
“只能如此了。”
“好了长安,你莫要多想了,大哥好歹是个将军,行事自然有分寸的,不过小小一个欧阳菲,难不成还叫她翻出个天来。”
谢长安却是摇头,“有些时候,阴谋诡计无往而不利。”
心知谢长安说得在理,却不想叫谢长安继续烦恼,只能岔开话头,“长安,方才你不是想着那胭脂鹅脯,这会日头正好,咱们这便去吧。梨白,去吩咐备了马车。”
“说来几日未见着娘了,一会先往忠亲王府去吧。”
“好好好,你说如何就如何。”
面上应着,心里却懊恼不已,支走萧若辰,就是为了能与谢长安独处,不想谢长安却是闲不住四处走动,当真是千算万算算不过女人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