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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片安静,鲁奇和幸田都没有说话。幸田好像对鲁奇挺感兴趣,他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鲁奇先说话了,“我又不是个大姑娘,有啥好看的!你不会是…爱好独特吧?”鲁奇继续笑看着他。
幸田上一跟着眯眼一笑,“我的夫人在这里,你说呢?”
鲁奇跟着一个冷战,“你别吓我啊!”
他继而望向墙边的那个牌位,忍不住又说:“你的老婆,就是这啊?”
幸田跟着微笑点头,“是的!”
鲁奇起身走向牌位,到了近处一瞧,名字叫鲁花,竟然和他一个姓。他不回头的又问:“你很爱她,是吗?”
“是的!”
“难得了,你这么有情义!”
幸田没有及时接话,沉默了一会,说道:“她死在我的手中。”
“哟呵!看来这里面有故事。”鲁奇回身又坐下,“这样,今天特意给你带来正宗的东北大饺子,你先尝尝,吃完了再说。”
幸田突兀转身,望着桌上那一盒饺子。他不太淡定的上前捧起饭盒,走向牌位。把饺子夹出来几个,放在牌位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转身回来坐下。
他看了看鲁奇,指了指手里饭盒,“我不客气了!”
鲁奇抬手不语,意即请自便。
幸田一手端着饺子,一手拿筷子,开始品尝起来……
“嗯,不错,味道像极了!我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饺子了。”他说着,开始不停的动起筷子。
鲁奇说道:“你拿馄饨充当饺子,来寄托对你老婆的思念,也真有你的了。”
幸田顿了下,嗓子眼好像有点哽咽,他不说话,继续开动筷子。
最后,他把饺子吃的一个不剩,起身把饭盒扔进垃圾桶。回身坐下,说道:“好了,我想你跑来这里,也不是来浪费时间的,你可以说正题了。另外,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你杀了我也没用。”
鲁奇一直在观察他,心想,如果他开门见山的问,不一定能达到预期效果。不如从他的弱点下手,他的弱点应该就是屋里这个牌位,这也是他的痛点!
与其这样,那就陪他聊聊家事,说不定能有更大收获。想到这里,他说:“我看你对你的夫人,挺……我能不能……”
“哦…”幸田接话:“那是我的家事,不提也罢。”
鲁奇忙说:“这样吧,我很好奇,为什么她能让你如此怀念?更好奇的是,她又是怎么……”
幸田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摆了摆手,“我们夫妻二人,是从东北过来的,这你应该知道。”
“嗯!”
“我不是一名真正的军官,我是……”
“是什么?”鲁奇兴趣大增。
“我是一名科研人员。”
“具体说说。”
“我是…搞生物医学研究的。”
这下对上号了,看来这和日军动用化武,有些直接的联系。
“我不太懂。”鲁奇故作迷茫。
幸田顿了顿,又说:“我在东北犯了错,我摧毁了我的实验室。所以……”
“为什么要摧毁呢?”这么重要的环节,鲁奇决不能让他跳过去。
“因为……她!”幸田情绪低沉。
“她是你的研究成果的受害者?”鲁奇猜到了。
“是的。”幸田犹豫了下,又道:“我培养细菌、提取氯/气、以及研究芥子气。这些东西…它不好!夫人反对,要我停止实验。”
“后来夫人说如果我不停止实验,她将亲自变成我的试验品。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赌气!直到后来有一天,她……”
“她真的变成了你的试验品,然后你没有救过来她!她走了,你悲愤、郁闷、甚至绝望!然后你亲手毁了你的实验室。再往后,你被处罚!然后你来到这里。”鲁奇一口气替他说了出来。
幸田有点痛苦了……他双手捂起自己的脸,陷入极度悲伤……
鲁奇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你应该很爱她,你们俩感情很好?”
“是的……”幸田忍不住有点抖动。
再往下说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鲁奇长吁一声,“我也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幸田埋头不语的点头。
“我曾经有一个日本老婆。”
“别说了,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感情很好,你们是战友。这些在军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幸田说完,他抬起头来,“我们之间很相似。”
鲁奇淡淡一笑,“是啊!可惜我们是对立者。”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能回答尽量回答。”
这会再问,应该比刚才好的多了,至少鲁奇和他更接近了一步。
他望着眼前这个瘦削脸庞,皮肤暗黄的日本人。说:“你的夫人应该是想唤起你的良知!我所知道的日本人,尊崇武士道精神!像这些鸡鸣狗盗,魑魅魍魉之事。不应该是你这样的,所谓的大和民族,该做的事情!”
“是条汉子,咱们就战场上比高下,而不是用这些卑劣手段!不知道你怎么看?”
幸田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的来意,我已猜的差不多了。我可以把这一部分信息提供给你,具体你怎么做,要看你自己的了。”
“还有,我只能提供给你地面上的信息。具体天上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幸田上一能说到这一步,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收获很大了!当然,他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民族和国家的。
当然,这事除了绫音,因为她爱鲁奇。
幸田告诉鲁奇,说他在东北摧毁实验室后,就被调来团风镇。他主要负责山洞里的化武存放,但是这个山洞不归他管,而是武汉特高课直接管理。
这小小的团风镇有三股日军,一部分是得胜大道的日军机关。另一部分是幸田这个物资中转站,因为这里可以直接上船走水路。剩下的就是山洞里重兵把守的武汉特高课了。
他说针对宜昌张自忠将军的三十三集团军,化武有两个途径使用。首先就是陆军的大炮,这就是幸田负责存放化武的山洞。另一步就是天上的飞机,直接空投特殊弹药。
鲁奇问他如何才能进入山洞?幸田回答:“处理这些危险品的最好方式就是…炸毁山洞,深埋地下。但是靠土质吸收掉这些东西,至少需要几十年。”
“我想问的是,怎样才能进入这个山洞?”
幸田犹豫了下,“松本杰明是我的副官,我想他已经……”
“他已经报销了!”鲁奇接话。
“知道,我可以当作他没有死。你可以用他的身份,进入山洞。当然,你进去了之后,怎么出来?这我……”
“我明白,好了,今天还是要说,非常感谢你!希望你少做一些,不耻勾当吧。免得将来自己良心上还要赎罪!”
“明白,我心里清楚。”